“挪,就是前面那个最大的木屋了,既是当家的住的地方,也是山贼们的“聚义厅”。”张小静指着不远处的大木屋道,脸上也没有掩饰自己的不爽,反正暂时不准备跑了,那自然应该是不用那么怕方平了。
方平看着远处的大木屋,此时大木屋的大厅里虽然能看到灯光,但听不到多少声音,看来今天山贼们没有围起来“开会”。
这也方便了方平,要是其中人多的话,说不定还要等到很晚呢,到时候再去献刀就显得很奇怪了。
随即也不多言,看了张小静一眼后从背上把环首刀取下来,捧在双手上向大木屋走去。
“嘁!”张小静被方平看的又怕又恼,但打不过又没有办法,就算是嘴上占便宜也只能悄悄的暗暗的,接着越想越气,差点岔了气,索性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躲到一边准备放火。
“站住!干什么的!”大木屋大门前一个人高马大满脸横肉,袒胸露乳的壮汉拦住了方平。
方平脸色平静道:“小的打听到这几日杀我们众多兄弟那人的消息,来此禀报大王。也是无意间获得一个宝物,想要趁此献上。”
方平知道单单一个宝物还是不够的,万一到时候自己没能进去,宝物是由别人交给当家的怎么办?所以还得加上最近杀了不少山贼的“刺客”的消息。
壮汉听到方平说打听到了那人的消息,脸色果然一喜,装作高兴之下脱口而出问道:“什么消息,快告诉我!”
方平笑而不答,他自然知道这人想要干什么,知道消息后再把他轰走,到时候自己进去汇报,功劳岂不是都归了他自己。
见方平不上钩,壮汉脸色暗下来,打量了他一会儿后见他始终不上道,便不怀好意的盯着他,想要说什么。
但方平打断了他道:“消息很紧急,要是让那刺客走脱了,到时候是怪罪你还是怪罪我?”
他平静的表情让壮汉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下意识退后一步但紧接着就顿住,脸色难看的盯着方平,沉声道:“等着!”丢下二字便转身进入大木屋内禀报去了。
被没有让方平多等,壮汉很快返回,这回没有拦住他,而是让开身体,同时低声道:“小子,我记住你了,等这件事结束了咱们再好好聊聊!”
方平没有看壮汉一眼,径直进到了大厅,没有太多遮掩的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个有别于方平印象中影视剧中的土匪山寨大厅,上首不是一个挂着老虎皮的大椅子,而是两个太师椅中间夹着一个茶几;下手左右两侧分列着两排椅子,两侧靠墙的地方都是一个个长凳。
整个看起来反倒是像一个普通宗族族人们开会的地方。
此时上首的左边正坐着一个头裹巾帻身着青衫的中年人,此刻正端着一盏瓷盅慢慢酌饮。
中年人面貌端正,棱角分明,给人一种厚重正大之感,实在让人难以想到这会是一个土匪头子。
方平身体开始紧绷起来了,他似乎判断错了,又或者是张小静的情报有问题,眼前的中年人不好对付。
“砰”
中年人放下酒盅,盅底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打破了大厅内的沉默。
“你不是这座寨子里的山贼。”中年人说道,语气平静好像在陈述一个事实。“你借着送消息和献宝的名义前来见我,是要杀我吗?”
方平握住环首刀的还手握紧,他直觉的感受到中年人最后的问题似乎不是在问他,而且他多少也听出了中年人语气中的一抹无奈和自嘲。方平感觉到局势似乎有不少地方超出了他的预料。
中年人看着方平的反应,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笑容:“这几日在山林间游走进退,不断击杀山贼的人也是你吧,手法还不错,虽然略显稚嫩。”
方平放下环首刀,改举为提,面无表情的盯着前方的中年人,他知道一定出了问题,但这时候根本就不能退,跑得了山寨难带还能跑得了那个不知名存在的惩罚?
中年人这时候站起身,一只手背在身后,缓步向方平走来:“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不是一个刺客,不过也让我想起了某个人,你们的眼睛里都是这样,漠视,平静,似乎并不在意这一切,都只是单纯完成某件事,杀某个人。”
说到这里中年人突然停顿了下来,似乎在等方平回应。
但方平有一种感觉,中年人不是在等他,而是在等这个大厅里的另外一个人。但他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观察过了,这里除了他们二人外,并没有第三者。
中年人稍等了片刻,见始终无人应答,便洒然一笑,继续向方平走来:“不,这样说也不对,不如说你们所喜欢并且沉浸于其中的其实是主宰他人命运、生死的感觉。”
随着中年人的步步接近,方平感受到了一股无形中的压迫感,他此时仿佛被一种气场一种势所笼罩,就好像处于看似平静的海面中,其实四周早已撑起了冲天巨浪。
方平不知道中年人为什么说这些,单纯的想要凭借嘴炮让自己放下武器?他不认为中年人是这种人,那么就是有感而发?
他现在不想考虑中年人的话,他接下来要紧的要做的是拔出手中的长刀,斩杀眼前之人,以求活命。
中年人依然迈着不紧不慢的脚步,看着方平一只手握在刀柄上,好似有些感慨:“你们啊,都是这样,自以为是,凌驾于人,高高在上。”
方平不知道中年人说的说对是错,但他知道现在的他就是单纯的为了活命,于是在中年人离他还有五六米的时候,猛然俯身突进,四点的敏捷所代表的绝不是简简单单的超过常人四倍的速度,而是更多。
极速接近中年人的那一刹那,方平陡然拔刀,寒光闪现中直斩其头颅。
中年人脸上的笑意不减:“那便让我来试试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