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也不回来了吧?”
他整了整西装,腕表,和领带,拿起电脑包就要走。
“不回来正好!我自己找人陪我过生日!”
“咳,待在家里!我不回来你就准备翻了天?”话还没说完就啪的一声锁上了门。
“哼!不陪我就不陪我,还不准别人陪我。坏东西!”苏离越想越委屈,憋了好久,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然后像是被人拧开开关,泪水啪嗒啪嗒砸在了手背。
苏离一肚子气,从洗衣机里找出乔梓阳昨天换下的衣服就丢到了垃圾桶里。
苏离家请了保姆,心地善良,又老实厚道,什么好吃好笑的,总是第一时间想到苏离。
大概是可怜苏离是个孤儿,把她当闺女疼呢。
张姨开门就看到苏离一边哭一边拿着打火机的样子,连忙丢下菜篮子就跑过来:“太太别啊,怎么好好的就哭了。想不开可不好,你看我家老头子,整天乐呵呵的,前一秒和我吵完架,下一秒就去公园和一群老头搓麻将去了。哎哟,这……夫妻哪有什么过不去的。”
“没有,放心吧,我就是烧个衣服。”苏离抹了眼泪,拿起衣服就往院子里去。
张姨急得连忙跟在身后,不放心地偷看。
“烧,烧的好,不气不气,都是衣服不好。”
风一吹,火灭了,张姨揉揉昏花的老眼,凑近一看:“哎哟,这不是先生的衣服嘛……”
“怎么他的衣服就金贵了?”苏离音调突然拔高,撅起嘴,又点了火:“烧的就是他的,最好一柜子全烧光,裸奔吧他,叫他抱女人!”
张姨一时也没了话,就只好默默从仓库找来一个钢桶,把还燃着火,烧成破洞的衣服扔进去。
下午苏离就去了医院,准备开点失眠药。
没想到刚出医院就碰到了方儒林。一身白大褂,金丝边眼镜,精雕细琢般的五官,天神造就般的身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来形容毫不为过。可苏离偏偏最近因为乔梓阳,连带着对所有男人没什么好感,包括她这许久没见的哥们儿。
他手里夹了根烟倚在花坛旁打电话,花坛旁边的大理石台阶上放了一本病历,大概是在讨论病情医治问题。
本来苏离是不打算打扰他的,正要离开的时候却被叫住了。
“苏离?嘿!可好久没见!我还以为认错了!”他挂了电话,笑嘻嘻的,阳光透过他的发丝晃,更给人一种成年人难得的清澈之感。
“刚才你不会不打招呼就要走吧?”
“哪里哪里……”知道你还问,苏离不想见他是有原因的。
他是苏离高中开始就关系极好的哥们儿,谁知道他某天告了白,这段关系就越来越尴尬。直到两年前苏离结婚,这段关系才不明不白地断掉。再说她也不愿意让方儒林知道她现在的处境。
“嗯,好久不见,过得怎么样?”苏离嘴角弯弯,装作开朗明媚的样子朝他回应。
谁知,他上下打量了苏离整整一分钟,蹙着眉头问:“你过得不好?”
一霎时,苏离脸上煞白,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没有,就是开点失眠药。”
“好好的怎么失眠了?你眼睛怎么肿了?他没好好待你?”他问题如滚珠,一个接着一个。
“哎,你这问题那么多让我回答哪个?”
他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突然抬眼转了个话题:“今天九月五号,有约没?我带你过生日去?”
“你?”苏离指指方儒林,又指指医院。
“这不正好下午没班吗,巧了!我这就换衣服去,等我!”说着他一溜烟儿就跑没影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