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过所谓的拜师礼后,大汉似乎很开心,但梁莫却开心不起来,因为大汉根本就没怎么过问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像越朝峰越不群那样来查看自己的灵。
这让梁莫怀疑这大汉到底是不是诚心想要教授自己。
虽说梁莫确实是着急了一些,毕竟刚拜人为师就想着让别人来传授什么绝学,这不论在哪个世界也是几无可能的,但根据眼下的情况,这完全是出于梁莫对他的不信任。
大汉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他笑盈盈的将梁莫叫到身前,神神秘秘的样子让梁莫又联想到他二人相遇时,他的鬼祟神态。
“以后我就是你的师傅了,这次出来的急,身上没带什么好宝贝,这个先给你。”大汉手一翻转,不知从何处掏出来一块玉牌,递到了梁莫的眼前。
“就当是见面礼了,以后若是遇到难处,将此令牌拿出来,或许可暂解燃眉之急。”
梁莫在接过玉牌的一瞬间,整个人立时呆愣在了原地。
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约摸成人一掌的淡青色玉牌,顶部被一缕串着珠子的红绳穿过,珠子大小不同,玉牌上刻着斗通界使万长山几个大字。
翻看另一面,光滑柔润,只在中间刻着两个小字,待梁莫看清楚后,更是大吃一惊,那两个小字便是坤云。
见梁莫震惊的样子,大汉哈哈一笑,“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过若你遇到困难,你就报出我的名号来,这牌子上的坤云两字我想一般人还是会有所忌惮吧。”
还以为是梁莫被牌子上的坤云二字给震慑到了,其实梁莫所想并非如此。
他的身上也有一块同样颜色质地的半截玉牌!
只不过看不出是归谁所有,但那半截玉牌的形状和手中大汉的玉牌,几乎一模一样。
“这个牌子……是坤云?”梁莫吞吐出几个字,犹还在恍惚中。
“嗯,我便是万长山,不过我早已退出坤云,不再过问。”万长山抬头看了看星空,眼神迷离,似乎忆起了什么一般。
梁莫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个麻布包裹来,正是那日杨峥用来裹那半截玉牌的小包,梁莫身上只有这个是属于他的,所以他一直随身携带,还希望可以从中得到什么线索。
没想到在今天误打误撞下,这个线索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唐突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在万长山的疑惑下,他将麻布一层层的揭开,露出了其中包含的事物。
万长山看到之后,猛的从原地站了起来,一把从梁莫手中将那半截玉牌夺了过来。
“这东西你是从哪得来的?”他的震惊之色更甚于刚才的梁莫。
梁莫便将自己“失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万长山,唯独保留了穿越这件事,他不打算将它告诉任何人。
万长山将牌子左右翻看了无数个来回,但他还是没能看出这个牌子的断口处仅剩的几个笔划到底是什么字来。
“坤云弟子都有一块这样的身份牌,上边书有他的称号和名氏,除了字的不同外,所有身份牌的形状和质地均是一样的,所以……”万长山也是悻悻不已,他终究没能看出什么来。
“所以您也无法看出这是属于谁的吗?”梁莫顿感失落,本以为能从万长山这里得到关于这个牌子的线索,可他也是不清不楚的。
不过,好歹知道了这半截玉牌的出处,也不算是一无所获,坤云内总有人会认出来的。
“只是有些熟悉罢了,但我实在是记不起来,坤云弟子成千上万,还不算像我一样脱离坤云的,所以谁都有可能是它的主人。”万长山将半截玉牌递还到梁莫手上。
“你的身世颇为奇怪,那越朝峰就没对你深究过一二?”万长山讶异,越朝峰是肯定认识这玉牌含义的,他越家有人持有坤云的东西,难道这越朝峰就不会起疑?
梁莫告诉万长山的,都是从杨峥那里听来的,至于越朝峰到底有没有对这半截玉牌有过研究,杨峥也不知道,所以梁莫也不知道。
但又想起近来越朝峰对自己的态度,梁莫似幡然醒悟了一般,难道是因为这半截玉牌的原因?
却又不太可能,刚点燃的希望又瞬间灭了个干净,导致梁莫的眉头就像拧在一起的渔网一样。
如果他知道这半截玉牌的事情,那在梁莫穿越到这副身体之前,为何身份一直是个三等下人,在那日大厅辩论前,越朝峰对之前的梁莫似乎从不怎么过问。
而且这玉牌要是真如万长山所说能在这个世界吃得这么开,就算是半截,他越朝峰难道不也应该也以礼相待吗?
梁莫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那便待我十日之后,与他见面之时问他一问。”万长山答应到,梁莫也只能同意的点了点头,恐怕也只能这么做了。
“今日时候不早了,你先休息,明日一早我再来看你。”万长山扭过身子,似乎打算离开。
明天再来看我?等等,你是要把我留在这里吗?梁莫听完他的话,差点两腿一软坐了下去。
“你就这么走了?你这师傅也太不负责任了吧?”梁莫生气的冲万长山喊到。
“放心,这周围我查探过,没有什么野兽,你在这里很安全。”万长山无所谓的哈哈一笑,坐实了梁莫对他不负责任的指责。
“而且,你我初次相见,我若把你放回去,谁知道你会不会跟别人说起我来。”万长山回头阴森森的一笑,让梁莫顿时万念俱灰。
万长山说完便拔地而起,一跃飞到了较高的一颗古树的枝干上,“还有,别想着摸回去,这附近没有野兽,但我可不保证你回去的路上没有!”
“你……”看着已然没了踪影的万长山,刚想一会就偷溜回去的梁莫也彻底死了心。
在心中亲切的问候了千万遍万长山的所有亲戚后,梁莫看着黑咕隆咚的树林,只有身旁的那一滩平静无波的池水倒映着月光,让这片空地周围不是那么太过阴暗。
虽然万长山保证附近没有野兽出没,可梁莫还是不放心,在附近找了一颗较粗的大树,笨拙的攀爬到了一根还算结实的树枝枝杈上。
抹了一把汗水,看来今夜只能这么将就了,再无他想、欲哭无泪的梁莫躺在枝杈上,就着月光铺就的被子,痛苦的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