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黑漆漆的,仿佛刚刚被墨汁染过了一般,偶时,风吹过。大地上的一切都笼罩在凄静的月光下,如时间卡壳一般寂静,只是间或传来一阵树叶摩挲的细碎声.时间似乎从未这么安静过,又或许本就该是这般的安静……
“听说了吗?昨夜的城南角又有人出事了。”
“真的假的,都这个月第七件了。这朝廷怎么还不管管?”
议论者的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约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身白色玉袍加身,身形修长,面容清俊儒雅。
“大哥,你们在谈什么啊?也讲给我听听呗!”
议论者中稍微年长点的像他摆摆手说:“你个小孩子,这种事就不要打探了。”
说着二者便都走了。
但这反而勾起了少年的好奇心和赌气,“不让我知道,那我要偏偏知道。”
少年转过了头来。褐色微微有些凌乱的头发,黑色的眼瞳绽露出温暖的气息。清秀干净但不普通的五官。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配上他充满了孩子气的表情,似乎比那清晨的阳光还要瞩目。
此人名唤蚀雨,面如冠玉,却有着一双子夜寒星一般的黑眸,虽然稚气,但那高挺笔直的鼻梁显示出男性的刚美之气。
“老谢,老谢,谢昀。”蚀雨跑到了谢家厨房的后面大小声喊道。因为上次他俩不小心把谢家的书房给烧了,所以这段期间,他们都通过厨房来联系。
某少年见没有反应,就想从厨房翻墙进去。正在撸起袖子,打算翻墙的时候,被一颗豌豆大小的糖果砸中了脑袋。
“谢昀!你…你怎么出来了。”
“无聊喽。”此时的谢昀正躺在一颗树上吃糖果。
他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那双异瞳,红色的深邃眼眸仿佛带着血一般美丽的颜色,黄绿色的眼眸则带着强烈的勾引的气息。额前不愿打理的碎发为他增添了一丝随意的慵懒。
“老谢,城里最近有个案子比较轰动,我刚才听别人讲起,想来找你。”
谢昀从树上蹦下来说:“你看这个。”
谢昀将一张图递给了他:经过我的搜索和调查,这一个月内每一个死的人都去过这个地方。
“醉酒楼!”蚀雨差点就要叫出来,这个地方想他也不敢去啊!虽然是酒馆,但他要是喝酒,他连家门都进不了。况且,听二哥讲那里的女人,见了男的就跟,狼见到肉一样,可怕的很。
“不不不,我不去。那个地方太可怕了。”某男连忙将纸丢掉,“去那地方办案,还不如把我杀了。”
谢昀看着面前的怂包说:“你不去那我一个人去了。”
蚀雨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那…那我陪你去吧!”某男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为什么要来找谢昀说这件事。
午后,他们便一起去了酒楼。但奇怪的是,没有像二哥所说的那样一群女人围过来,只有一堆舞姬在台上。
他们选好了一个最容易看到所有人的位子。
有曼妙女子,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月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如霜的雪色衣袍,宽广的长袖口有一道妖治的艳红色连云花纹,长长的银发在风中凌乱飞舞,毫无瑕疵的脸宠俊美绝伦,一双银色的眼眸如月下一河潋滟的水,清泠而深邃,眉间一弯绯色的月牙印记衬得整张面容显出几分高贵与张扬傲然之气。沉静幽邃的眼眸里看不出一丝波动,象两泓万年不化的冰湖,微微扬起的嘴角却勾勒出一道微笑的痕迹。
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诸女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那百名美女有若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漫天花雨中,一个美若天仙的白衣少女,如空谷幽兰般出现,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那少女美目流盼,在场每一人均心跳不已,不约而同想到她正在瞧着自己。
此时箫声骤然转急,少女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数名舞女围成一圈,玉手挥舞,数十条蓝色绸带轻扬而出,厅中仿佛泛起蓝色波涛,少女凌空飞到那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大殿之中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