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给众人思考的机会,法拉奥急于再现自己心目中的“伟大仪式”。
对他而言,这种情景是对此次复活真实感的认可,也是对冥王军的最佳献礼!
十六年前的圣战,法拉奥作为“星之魔宫”宫门守护者,便是用此技吞噬了大量圣域战士的心脏!
“琅——琅——”
单调的琴音反复作响,好似魔琴仅仅在动用最厚重的那一根弦。但由此激发的小宇宙却分裂成无数线条射向敌人。
“呃啊!!!”
惨叫此起彼伏,法拉奥的小宇宙像丝线一般穿透战甲。士兵们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被异物包裹。
接着,犹如响应那股琴音,心脏像一团毛线球被强行扯出体外,拉向法老奥身前悬浮的黑色天平!
“怎……怎么可能?!”
塞里福看着自己的心脏飞离胸膛,但除了那种异物进出躯壳的感觉,竟没有一丝痛感。
当然,最可怕的是,中招的士兵们尽皆失去了心脏,却没有立即“死亡”。这已经违背了人类生命的常理……
这便是[均衡诅咒]的玄妙之处,在“玛特之羽”的裁决生效前,罪人们不会受到任何惩罚,天兽星的小宇宙正推动古埃及的传说完美实现。
“塞里福!!”
凯高声呼喊着,想让战友马上回到自己身边,可他们只能颤颤巍巍地回过头,脸上满是惊惧。
“元……元帅,真是,丢脸啊,战况,好像,不太乐观。”
每吐出一个字,塞里福都要吸纳一大口气,看来失去心脏,他们的行动已变得非常困难。
正如那些“埃及石板”所描绘的:等待审判的人类,没有任何反抗的权利。
“嗯,真是虚假的忠义。”
法拉奥观察着天平的摇摆,那是上秤的第一颗“心脏”,玛特之羽已被升到天平的最高点。
“啊!”
心脏的主人发出哀嚎,吐血倒地。
在天平稳定下来的同时,那颗“失败”的心脏就像被什么挤压,缩到极限处便“嘣”的一下消失!
甚至连一滴鲜血都没留下!
“不!!”
凯的声音近乎嘶哑,但他的双腿还没重归大脑的指挥,他只能匍匐着爬向自己的部队,希望能在接近到某种程度时发起哪怕一次攻击。
“这个也不行。”
“嗯,失败。”
“死罪。”
“真是……虚伪的人类。”
法拉奥一遍遍宣读着判决,每一次开口,都是一颗心脏的陨落,一个生命的消逝。
那些士兵都是雇佣军中的作战高手,以这样的方式战死,他们的表情充满不甘。
“这个也……嗯?”
换到又一颗心脏时,法拉奥的眉头突然皱下。
它比先前放置的所有都要轻盈,在与玛特之羽的较量中,两者各自抬升、下落,迟迟不分高下。
“哦?这是你的心脏啊,[牧夫座]。”
法老奥看向塞里福,他的脸庞已失去血色,但仍然狰狞着,恨不得一下子扑上来,将自己大卸八块。
“哼,可惜……”
“啊!!!”
在法拉奥重新看向天平时,玛特之羽微微升起,停稳之后仅仅高出心脏一根手指的宽度。
而这,也不能使他幸免于难。
“咚——”
塞里福轰然倒下,血液从口中喷涌而出,白银的胸甲瞬间被染红。
“塞……”
凯颤抖着,嘴巴无规律的张合,想要唤出战友的名字,却无论如何也喊不出来,
他鼓起劲扑过去,赶到塞里福的身旁。
“咳,不愧是,元帅啊……
还是能让我,在最后,见到你。”
“你这家伙!你这家伙!”
凯想把他扶起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劲,想要去按住某个伤口,却怎么也找不到,
那只胡乱抚动的“白银之手”,最终被塞里福,用同样的“白银之手”一把抓住——
牢牢,抓住。
“一直,你都觉得,我在奉承你,其实不是……
我是真的认为,你是当初的‘七个人’里,最有统帅才能的圣斗士。
如果我们,没有离开圣域,你一定,会在黄金十二宫里的,某个地方,
‘闪耀’着吧……”
塞里福吐出最后一口气,眼睛微睁着,灵魂业已远行。
隔着牧夫座的白银圣衣,凯清楚地感觉到,那熟悉的小宇宙正快速冰冷、离散,自己最得力的助手、最钟爱的战友,竟牺牲在了自己的面前。
“可恶,可恶,可恶!”
凯的右手还与塞里福相连,此刻他抓得更紧了,
“明明应该由我来保护!明明应该由我!!”
琴声停止了,天平还未消失,看来先前是因为距离或小宇宙的限制,天兽星才没能一次性将凯和麦伦卷入其中,
而现在,没有了雇佣军的阻挡,法拉奥得以重新踱起脚步。
“不必难过,[均衡诅咒]是相当公正的。
[牧夫座]没有绝对的忠诚,所以受到了制裁,
我为你们军队清除了不安的因素,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法拉奥嘴角上扬,对这一幕的发生很是得意,
“不过,根本就不会有人能从仪式中存活。
因为只要是人类,心中必有杂念,何况是你们这些流浪在外的圣斗士呢。
所谓‘赤胆忠心’,唯有我们冥王军!
只有哈迪斯大人!才值得竭忠报效!”
“绝对的,忠心?”
凯猛地抬起头,
“你想以你的量度,来评判我们的忠义!
你以为!你是谁!?
我要让你,为塞里福陪葬!!”
凯的愤怒飙升到极点,他慢慢起身,打算真正地背水一战。
“哼,猎户座。奇迹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现在的你,连一颗火苗也燃烧不了。光有怒气又有何用呢?”
“庐山……”
“嗯?”
那是颓废后又重生的生命气息,可按理来说,那本不应该存在,
“升龙霸!!”
“呃!”
法拉奥一心关注着天平和猎户座,完全没有去留意跪倒在地的天龙座,在他眼里,青铜圣斗士连冥界的狱卒都不如,
可这道拳风,直直击中下颚,将自己粗暴地抬升了数十米!
“我说,弹琴的!”
麦伦放下拳头,
“如果要称重,就拿我的去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