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无边,术法三千,匿迹!”
身形如烟,瞬间消散,失去了踪影。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曹孟德。
“当啷!”
小型手弩落地发生脆响,惊醒了曹孟德,也惊动了董卓。董卓翻身,已有梦醒征兆,来不及藏匿手弩,只能一脚踢到屏风后面,高喊一声,混淆试听。
“恩相!”
“哦?孟德何为?”
“操有宝刀一口,献予恩相。”
董卓接过宝刀,细细观之,刀长一尺,鞘镶宝石,揪一头发,置于刃上,未吹气发自断,果然锋利异常。
“端是绝世宝刀,孟德如何得之?”
董卓挥刀,做劈刺状,奈何体胖身大,不耐久动,遂步回卧榻,瘫坐于上。
“偶然得之。司徒王允曾言,此刀乃其祖传,不慎丢之,望操还之。”
今董卓颇信曹,闻之不疑有异,反问道:“后若何?”
“操曰:“宝刀配英豪!当今天下,论英豪唯恩相一人也!”遂有今日,献刀予恩相。”
“善!大善!孟德果有衷心,吾之大幸,啊哈哈,哈哈哈哈!”
此时,吕布已牵马至阁外,董卓引操出阁看马。
“此若何?”
董卓有意考教。
“观其骨大业粗,鬣高意阔,眼如悬镜,头若侧?,腿像鹿而差圆,颈比凤而增细。实乃宝驹。”
王龙听到这里,已经确定这曹操就是一穿越者。历史上,曹操懂不懂马不知道,不过这段相马术说却是出自唐朝,这中间可是隔着400年几十朝代的。赋予我们前行力量的不应该只是辉煌,更应该是那些暗淡。朝代歌,呵呵。三分魏蜀吴,二晋前后延,南北朝并立,隋唐五代传。如今,又有几个人记得那个五千年中最黑暗的历史?八王之乱,羌胡趁虚而入,中原混战,衣冠南渡,至此进入五胡十六国:匈奴、鲜卑、羯、羌、氐。前凉、北凉、西凉、后凉、南凉、前燕、后燕、南燕、北燕、前秦、西秦、后秦、前赵、后赵、胡夏、成汉。记住这些胡人的氏族,记住这些乱战的国家。不能改变历史,这也许是追捕者最痛苦,也是最无奈的事。
“孟德有大才也!吾得孟德,如先皇得子房也。”
曹孟德此时心虚,欲要逃窜,谢曰:“愿借试一骑。”
董卓示意,布递予鞍辔。曹孟德牵马出相府,快马加鞭,往东南而去。
吕布随董卓进阁,鼻翼微动,惊曰:“有血气,义父伤呼?”
听到这里,王龙大惊,果然,古时候的狠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更何况是吕布这个三国时期武力第一的终极狠人。
“大道无边,术法三千,疾行!”
一步迈出,人已至府门,之间距离已超半百。缩地成寸?古时正统道法,果然不一般。
董卓思忖片刻,并无异样,便道:“无恙。”
“有贼人!着!”
吕布持小戟欲射,血气位置已然变换,追出阁楼,凝神静气,射向府门。
劲风及体,王龙不作他想,又一步迈出,人影闪现,如流光般,出现在百米之外。
“贼休矣?”董卓问道。
吕布不答,反曰:“适来曹操要马有惊慌之状,布疑其心虚,行不轨之事也。”
董卓亦疑之,适逢李儒至,道之原委,寻谋问策。
“操无妻儿在京,只独居寓所,可差人往召,如彼无疑,则召之即来,如推脱不来,则心存异心,便可擒之讯问也。”
狱卒去良久,回报操不曾回寓,乃纵马疾奔,飞出东门。
董卓大怒,遂令遍行文书,画影描形,重赏缉拿曹操。
王龙初得道法,兴奋异常,闲庭信步间,穿山过海,好不快活。
“爹!爹!”
“又怎么了?”
“有一神仙......”
“啪!”
老丈抽了儿子一耳光,随后又心痛的抱着儿子哭了起来。
“老来得子,即憨且呆,如今又得癔症,幸哉?悲哉?呜呼哀哉!”
“爹,真的是神仙,是一个老头......”
“是神仙,是神仙......”
老丈附和着,眼中的光却黯淡了......
可怜的娃,王龙感叹。不过,也提醒了他来到这里真正的目的。
“大道无边,术法三千,天眼!”
视角慢慢上升,看见了正下方的自己,看见了不远处相拥的父子,看见了万里之外狂奔的曹孟德。
“滴!滴滴!滴滴滴!”
手表提示声响起,投射屏幕上,手机震动,来电显示:圣戈德汉斯医院。
“喂?”
“王龙医生,请以最快的速度来医院,医院马上会接收大量伤员,大巴车祸,二十一位乘客......”
公寓距离圣戈德汉斯只有几个街区,王龙赶到的时候,伤员还没有送到,不过每个被叫过来的医生护士和夜班医护人员一样,如临大敌。
“所有人,动起来!看来今晚只有我们了!哦,还有个新朋友!”
“我叫特莉丝,今晚所有人都归我管!”
“护士把等床位的病患转到护理病区!”
“安保人员把折叠床拿下来,把候诊处改成分诊处!”
“剩下的穿上医服,戴上手套,站好!”
“伤员已经经过急救,送来的都已经贴好标签,新来的,知不知道创伤颜色标签?”
“绿色伤势较轻,黄色需要观察,红色立即救治,黑色直接送入太平间。”
“是的,你很不错,小伙子,他们都很茫然,只有你很冷静,希望你的冷静不是装出来的。”
所有人站在了特莉丝的身后,有的人惦着脚,有的人调整着呼吸,有的人握紧了拳头,一股焦虑的气氛逐渐蔓延。
“嗡嗡,嗡嗡!“
救护车警笛声由远而近,红黄警灯照亮了夜空,圣戈德汉斯医院的感应门向两边划开,人群涌了进来。
“红色标签,优先处理!”特莉丝再次出声提醒。
“29岁,男性,左脸,脖子,左臂,胸部二级三级烧伤。”急救员叙述伤员情况。
“劳尔,你上。”特莉丝喊道。
“创伤二室。”劳尔额头沁出汗水,作为实习医生,遇见这种大场面,不紧张是假的,当然,这里面并不包括王龙那个异类。
“34岁,男性,从车里甩了出来,胸部多处挫伤,当场急性呼吸困难,瞳孔反映迟缓。”又一急救员叙述第二位重患者,患者身边还有另外一名急救员在按压患者胸部。
“心肺复苏术做了多久?”
“十一分钟。”
“除颤了吗?”
“两次。”
“得紧急开胸,这个得我来,好的,五号急救室,安妮尔,下一个,你的。”
“24岁,女性,异物插入颈动脉,异物已处理好,血也止住了。”
安妮尔同样是一名实习医生,不知道没有碰过手术刀的医生算不算医生,安妮尔有些茫然,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大脑中一片空白。
“只是卡住她的颈动脉。”
安妮尔回过头,看见王龙已经走到自己身边。
“什么?”
“颈动脉,卡住,并不是插入,否则是止不住血的,把她当作一般病患就好,好好想想,学过的知识,首先要注意什么?”
“气道,呼吸,血液循环。”
王龙点点头,目光波澜不惊,放佛再说我相信你能做到。
“工具包,创伤三室。”
吩咐护士做准备工作,临走之前,安妮尔回头看了一眼。
“45岁,男性,腿部骨折,腿动脉断裂,血止不住了,他快要流血而死了!医......医生?”急救员看见王龙,声音中充满怀疑。
“导尿管,14号针头,动脉导丝,闭塞球囊。”
“什么?”
“快!”
没人知道王龙要做什么,不过,王龙是医生,医生的话就是命令。
首先将针头拔掉,绑在闭塞球囊导管上。再由动脉导丝将导尿管一端置入动脉,最后将闭塞球囊由导尿管中置入动脉,按压针管,空气进入使闭塞球囊增大,堵塞流血动脉口。放开手,果然,没有继续喷出鲜血。
“血压稳住了,90/60。”急救员声音中的怀疑变成了不可思议。
“血管内主动脉球囊闭塞术,没有现成的工具,我只能自己做个了。”
“做的不错,King医生。”
King,这个外号,貌似并不算太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