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起,夜深友将别。
夜色如墨,路灯映在雪白的地面上似被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霜,在这仲夏宁静的夜晚,平添了几分寒意....
映入了某人的眸子里,为她的眉眼又添了几分冷意。
“祁小姐,可以出发了。“艾比言简意赅,神色恭敬,他可不敢在这种时候招惹面前的女孩。
哦不,说错了,是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惹他面前的女孩儿!
被称作祁小姐的女孩穿着白色的衬衫,并未扎进去的下摆随风飘荡,女孩倚墙而立,一只手扣住了自己的腰,不让衣摆飘荡。
另一只手微微抬起,撩拨了一下被风拂乱的头发,露出了一张绝美的脸庞。撩发与压衣摆的动作自然又优雅,一看就知道她是受过高等礼仪教育的大小姐。
这一举动优雅又从容,误让人以为这是个优雅到极致的女孩。
结果.....下一秒,她就对着旁边人的腿来了一脚。那一副“你在哔哔老娘就弄死你“的样子让艾比闭了眼。
果然.....传说中的优雅不过三秒钟!
艾比嘴角抽了抽。
祁渝晚可不管艾比心里想什么,踹了一脚以后没出气她就又补了一脚,看着陆时远连蹦带跳的跑了老远才觉得气顺了。
“不是,我说你,真踢啊!“陆时远蹦出三米之外后喊到,他现在不敢往回跑,怕祁渝晚再给他来一脚。
虽说祁渝晚没打算真踢,踢得力道也不是很重,但是真的疼!都踢他骨头上了!
祁渝晚白了他一眼,没什么好脸给他,语气也冲,“说完没有!
看得出来的不爽!
“说完了说完了,我说完了!“陆时远连道,求生欲使他把剩下的话全都吞了下去,他现在是不敢再说什么了,疼!
陆时远说着还瞥了一眼自己的腿,她踹这么重他那还敢废话。
祁渝晚看着陆时远那娘兮兮的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怎么会认识这么个二货?真是没眼看。
祁渝晚怕再多看一眼她就会变的和他一样二,扔下一句,“走了。”她就转身离开了。
双手插兜,姿态潇洒,和往常一样,她没有回头。就好像这一次的分别只是一次极为短暂的分别,她马上就会回来。
可陆时远太清楚了,她这一次回去以后就不一定会回来了,有可能她在也不会回来。
陆时远盯着祁渝晚离开的背影,直到他再也看不清那人的影子,直到她从他的视野里消失,他才低下头认真回想他刚才未被允许的问题。
其实他刚才把话都说的差不多了,只余一句--你还会不会回来?
艾比老老实实充当司机,祁渝晚低头静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当然知道陆时远想问什么,也知道陆时远的心思,可她给不了回答。就只能这么耗着.....
长宁市汽车站。
祁渝晚穿着白衬衫两手空空的往外走,好看的容颜引得路人频频侧目,却又因为她的气势无人敢靠近。
冷淡的眉宇中,写满了生人勿近。
祁渝晚不喜欢这种人多的地方,一路上没什么好脸色,散发出阵阵寒意。
艾比跟在她身后,推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摆着一张面无表情的扑克脸跟着祁渝晚往外走。
“艾比,你先走,我还有事。”祁渝晚的步伐顿了一下,目光锁定了一个人。也没管艾比什么反应,直直的朝那人走去。
艾比朝着祁渝晚走的方向一看,见到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心下了然。
钟秀兰!
祁渝晚这次回国就是因为她!
不过.....这个时间钟秀兰会出现在这里有些奇怪。
但具体哪里怪艾比又说不上来,他记得祁小姐没告诉过谁她要回来的事啊。
那.....钟秀兰是怎么知道的呢?是祁小姐告诉的吗?
艾比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他现在的任务是要把祁小姐的家收拾好。
祁渝晚一出车站就看到了钟秀兰,对方在和一个黑衣男人交谈,那男人站的地方背光,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
隐隐约约的祁渝晚看到他好像给了钟秀兰一个什么东西,然后就转身脚步匆匆的走了。
祁渝晚敢肯定她没见过这个人,于是……她直接问道。
“奶奶,刚才那是谁啊?“祁渝晚拍了拍钟秀兰的肩,问道。钟秀兰身边的人大多数她都认识,她还是头一次在钟秀兰身边见到个她不认识的人。
她笑眯眯地,看上去没什么杀伤力,钟秀兰也就不怕她,“一个问路的!你个死丫头,可算知道回来了啊?!“
“我还没说你怎么出来了呢?你叫开始凶我了,怎么,打算先发制人啊?“祁渝晚哥俩好似的搂过钟秀兰的肩,一点也没在意钟秀兰那凶巴巴的语气,打趣道。
祁渝晚微微眯了眯眼,望着那人离去方向,原来是问路的……
钟秀兰哼哼了两声,挽着祁渝晚的手出了车站,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跟祁渝晚说这说那,话里话外都是担心祁渝晚在外面过得不好。
祁渝晚打车送钟秀兰到了医院,老太太身体不好,最近这段时间老住院。
每住一段时间钟秀兰就会自己跑回家,说医院浪费钱,她不住院!
祁渝晚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看着她,不让这老太太到处乱跑,所以,她这次一起交了一年的医药费。告诉钟秀兰,她不住也得住!
钟秀兰自然是闹了一会才消停下来,祁渝晚连哄带骗的把人平定下来,等到把人哄睡着了以后才回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