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钟秀兰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祁渝晚叫了护士,就转身回家了。
“你怎么了?”徐臻易在小区门口等她,小姑娘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平时的小姑娘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看起来就不好惹,可今天她似乎状态不太好。
在夜晚的凉风中,变得单薄起来。
她心情不好,徐臻易甚至可以感觉到她很难过,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按理来说她今天是去看自己奶奶了,不应该心情不好。
换句话来说,徐臻易真的不知道有什么事是可以影响到她的。
难道是疗养院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啊?”听到徐臻易的声音祁渝晚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徐臻易会在楼下等她,随后她摇了摇头:“没事,有点累了。”
“那就回去休息吧。”徐臻易看着她,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她不愿意说,那就是不会说了,再多问也没什么用。
徐臻易有些烦躁,他不知道该怎么让祁渝晚心情好起来。只知道,现在不问,就是对她最好的安慰。
祁渝晚回到家之后,就坐到了自己卧室的窗台上,她没开灯,室内漆黑一片。就是这样的环境,莫名让她觉得安稳。
外面的天空漆黑如墨,星星和月亮都已经去休息了,天空一片宁静。楼下的路灯称职的照着马路,穿透层层叠叠的树荫,落入窗边人的眸子里。
夜晚的寒风吹起了她的衣角,衬的她骨架越发纤细,祁渝晚坐在窗边,伸手在窗台下的箱子里拿出了一瓶酒。
每次心情不好,她都会坐在窗边喝酒,也想过不管不顾,就这样直接跳下去。但是没办法,她这条命,并不是她一个人的。
她必须好好的活着,最起码……看起来好。
没过多久,箱子里的酒空了,祁渝晚的脚边零零散散摆满了空酒瓶,可是她没有醉。
祁渝晚将自己蜷缩在窗台上,一点一点的看着窗外的灯全都熄灭,也不知保持这个姿势过了多久。天边渐渐泛白,一点破晓的晨光出现在了祁渝晚的视线内,落入了她的眼中,让她原本漆黑的房间有了一点昏暗的光亮。
祁渝晚翻身从窗台上下来,借着微弱的光亮将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下,然后去了浴室,洗去了自己身上满身的酒气。
夏天的天亮的很早,祁渝晚从浴室里出来以后就已经天光大亮,不过她无暇去欣赏日出,昨晚一夜未眠,又喝了那么多酒,头疼在所难免。
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祁渝晚倒了杯水,囫囵吞了两颗止疼药。
然后靠在沙发上,打开了茶几的抽屉,从里面摸了一颗糖塞进自己嘴里。她的头不仅疼还晕,初步估计,她这是低血糖,毕竟她昨天一整天没有吃东西。
不过现在她毫无食欲,完全不想吃东西,这种情况一般情况下会延续好几天。
时间差不多了,祁渝晚拎着自己的书包收拾好自己准备出门,她今天是要上课的,罗志诚和赵闻晓都在书店等她。祁渝晚今天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一进书店,祁渝晚就感觉到了有三双眼睛在看着她。
祁渝晚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看她干什么?她不就掐了下点吗?
“怎么了,要打麻将吗?”祁渝晚丝毫不在意这三人的目光,淡定的把包放下,然后在一旁坐下。
打麻将?打什么麻将?
三人没跟上她的脑回路,一脸疑惑。
“不打麻将盯着我看干什么?又不是三缺一。”祁渝晚极为嫌弃的说道。
“……”还是晚姐牛批!
赵闻晓和罗志诚不敢作声,晚姐在损人这方面从来没怕过谁,现在多嘴只怕会引火烧身。
“你昨天几点睡的?”虽说小姑娘看起来一点也不困,但是徐臻易却没有忽略她眼底的黑眼圈和她眼睛里的红血丝。
“两三点吧,不记得了。”祁渝晚信口胡诌。
徐臻易盯着祁渝晚看了一会,也不知道信了是没信,低头看书,可书上的字他一个也没看进去。
脑海中全是昨天在小区门口的祁渝晚,小姑娘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脚步很轻,脸上神情淡漠,似乎随时可能离开……
徐臻易看着眼前这个把两小孩吓得不敢说话的大魔头,有些不敢把她和昨天行将就木的样子结合起来。
补习的时间也就两个小时,罗志诚这边是基础题,赵闻晓这边是拔高题,有时候祁渝晚还会自己出题给赵闻晓做,看的罗志诚一阵羡慕。
毫无疑问,他被祁渝晚打击了一番,想做她出的题,除非是他和赵闻晓一样要去参加奥数比赛。
罗志诚是个不折不扣的学渣,就算他想,老师们也不会让他代表学校参赛。不过,祁渝晚说了,如果他考到他们班第一,那他也可以像赵闻晓一样,做她出的题。
只要不被难哭了就行。
赵闻晓一道题写了三遍,换了三种解法,单无一例外,全都是错的。然后祁渝晚花了五分钟的时间给赵闻晓讲了一下自己出的那道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