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就像一块乌黑色的幕布挂在天上,数以万千计的小星星如装饰品一样,被点缀在幕布上面。
在这个静谧的夜晚,有人早早入睡,而有人在颠倒黑白。
李笛果趁着仝浅来宿舍查房,哭哭啼啼的向仝浅告状。
一把鼻涕一把泪,努力的在仝浅面前颠倒是非,添油加醋的说安凝怎样欺负自己。
“老师,我只是去商厦里面给我妈妈买一件生日礼物,碰到安凝。应该是我太着急,没有看到她,就没有和她打招呼。然后,她就……怪我,怪我没有和安凝打招呼。是我做错了。”
说完,李笛果用手指假装擦擦泪。
李笛果特意没把话说完,给仝浅留下足够的想象空间。
“她就怎么你了?”
仝浅一脸厌恶,提起安凝口气都是不屑的。
李笛果扭扭捏捏一阵,不敢说。
仝浅一脸不耐烦,“她怎么你就快说,不说我怎么给你做主。说个话磨磨唧唧的。哪有人放屁放一半又吸回去的?”
仝浅是一个很毒舌的女老师,表面上说着对学生一律平等,从不给差别对待学生。
可她心里早就把学生分为好几个等级:家里有钱有权的学生,长得好看的男生,对这些人从来都是好言好语的。
在班里,仝浅最喜欢学生是慕幼。因为慕幼长得好看,又有礼貌。
慕幼五官生的清秀,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
他浑身上下无一不散发着清润高贵的气息,斯文儒雅,像文文书生。
慕幼所到之处,定能吸引周围人的惊叹。
这个男人自带强大的气场,给人一种贵族气息。
所以仝浅有事没事就会找慕幼说几句话,把她粗壮的手臂搭在慕幼肩上,和他谈人生,谈理想。
李笛果也知道仝浅很是喜欢慕幼,对离慕幼很近的女生都有一种敌意。
“她拿竹签扎我,而且慕幼也在她旁边。”
李笛果的声音越来越小,可还是被仝浅听到。
李笛果抬起眼皮偷瞄仝浅,仝浅的嘴角下拉。
“行了,你回去睡觉吧。”
“是。”
仝浅踩着高跟鞋“哒哒”下楼,每一步都走的特别用力。
在空旷的楼道,传来很响亮的高跟鞋落地声。
**
第二天,安凝被闹钟叫醒。
安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手摸到手机,关掉闹钟。
起来赶快穿衣服,叠被子,洗漱。
安凝拿起门后面昨晚喝完的空饮料瓶,顺手扔进楼道的垃圾桶里。
把手机揣在裤兜,出门把门锁上,把钥匙也揣进兜。
下了楼,一出楼门,看到正在门口等她的慕幼。
安凝看了看慕幼向她伸出的洁白无瑕的手,微微摇摇头。
示意慕幼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小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慕幼让安凝走在马路里面,而自己走在外面,充当起移动的人肉屏障。
以便随时保护安凝的人身安全。
两人肩并肩走在校园小路上,安凝简短的像慕幼叙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所以,我觉得,我们现在要避一避风头。要不然,那些女生是不会放过我的。”
安凝稍稍偏头,温柔的看着慕幼。
慕幼用手抚摸着下巴,眉头紧蹙,眼神深沉。努力的想解决办法。
“如果什么都不说,她们还是会穷追不舍继续找你麻烦。最好的办法是告诉所有人,我们已经分手了。这样把所有的退路都堵住。”
安凝点点头,继续听他分析。
“但是分手之后,我还是忍不住想找你怎么办?那就对外宣称,你不喜欢我,所以分手。但是我仍然喜欢你,还想追你。这样我就有理由继续光明正大的找你了。”
慕幼神采奕奕的,眉毛上扬看着安凝。
一脸“我真聪明快夸我!”的表情。
安凝内心其实是不太认同慕幼的这种做法,她更想用“和平分手”这个理由来糊弄人们。
毕竟,一个人在分手之后对另一个人穷追不舍,是会叫人说闲话的。
班里女生又多,嘴碎的,大嘴巴的人什么都敢往出秃噜。
安凝不想让这些人对慕幼说三道四的。
“我……”
安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安凝打断了。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等熬过这段时间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校园里牵手,而且,假分手的恋情似乎也很有趣。
慕幼笑的像个傻子一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对即将到来的“假分手”情侣生活充满期待。
安凝用“关爱智障儿童,人人有责。”的目光意味深长的盯着慕幼。
这恐怕是世界上第一个被甩了还能笑出来的人。
只能说一句“心真大!”。
迎面走来一对情侣,男生走在马路内侧,身穿一件大红色的风衣,黑色休闲裤,脚上蹬着一双最新款的陆军。
怀中搂了一个女生,女生及肩的亮发染着当下最流行的藏青色。
头发烫成大波浪卷,松松垮垮的搭在香肩上。
一张鹅蛋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妖娆妩媚的眼睛放射出的目光,像扫描仪一般扫描慕幼全身。
上身穿一件银灰色的貂皮,在清晨的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耀眼的光泽。
肩膀轻轻一扭,身上的貂皮大衣便从肩头滑落到手肘处,露出大半个白嫩的肩膀。
虽然说现在是冬末春初,女生不怕冷的身穿一件翠绿色的吊带连衣裙,两条细细的吊带在白皙的皮肤上。
这条裙子将女生性感的线条完美的勾勒出来,把婀娜多姿,前凸后翘的身材呈现在众人面前。
脚上是一双银色的露脚背的海口高跟鞋,尖尖的鞋头缀满一颗颗水钻,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安凝揉揉眼睛,对上男生的目光,看清楚来者是谁后,从鼻孔轻哼一声,没好气的伸手轻轻推了慕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