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云涓和花罄走了半日,在午饭时间进了城。
“都给老子快点儿!”一个官兵大声吆喝。
两队官兵跑步出了城门,人数至少百人。
云涓留了个心眼儿,拉过路人问,“大爷,这些大头兵匆匆忙忙地去哪里啊?”
穿着破衣裳的大爷摇头叹息,“还能去哪里!不就是去盘剥百姓!”
“听说昨晚有村民暴动,打劫官兵,我滴个亲娘哟,竟然有人这么大胆,真是好样儿的!”一个路人大声帮着解惑。
云涓拧了下眉头,“那些人该不会是去抓昨晚暴动的村民的吧?”
“可能吧。”大爷双手合十,“希望那些村民能安然无恙,最好再多些那样的好汉,把这些天杀的大头兵揍死,少一个,就少一个欺负我们老百姓的恶霸!”
云涓有些担心,这么多人,不会出事儿吧?
她抓住花罄的袖子,小声说,“我们必须做点事情。”
“我们能做什么?” 花罄有些茫然。
“你家不是很有钱吗?”
花罄掏了掏空空如也的荷包,“可是钱已经全部留给那些村民了啊。”
“我不是问你现在有钱不,我是问你家在哪里,或是在这里有没有熟人?”云涓一边问,一边快速思索着。
那些村民虽然得了山寨做暂居地,可是大多人的心都不安定,要是听到官兵在大肆搜捕他们,说不定有慌乱不择路的,往外跑,反倒坏事儿。
花罄摇了摇头,“没有,之前忘了告诉涓儿姑娘,我其实不是燕国人。”
“啊?”云涓惊讶地侧目,“那你之前在山寨还点头答应派人去帮那些村民?”
“我那不是怕摇头打击了那些村民的信心吗?” 花罄有些不意思地红了脸。
好吧,云涓扶额,这话也对,毕竟昨晚那些村民犹如惊弓之鸟,若是知道完全没有后援,吓都能把自己吓死。
云涓挠了挠头,要是轩辕珏能在就好了?
可是现在要到哪里去找那个妖孽?
“那些泥腿子,竟敢在太岁图上动土,看老子不扒了他们的皮!”一个带着头盔的大头兵骂骂咧咧地从云涓面前走过。
扒皮,尼玛这些人太凶残了!云涓一咬牙,“我们去府衙!”
“去府衙干什么?” 花罄疑惑地挑眉,“你该不会向去绑架县太爷,威胁他收兵吧?”
“当然不是。”云涓摇头,说完凑他耳边小声道,“如果实在没办法,也不是不可能。”
啊?花罄呆了呆,“你不会真那样做吧?”
“可能哦。”云涓故意吓唬他,“小花花,你就等着和我一起变成被四处追缉的逃犯吧,怕不怕?怎么样,还敢不敢跟?”俏皮地冲他眨眨眼。
“跟,为什么不敢?” 花罄没有丝毫退意,“这么有趣的事情。”
“我还以为你会害怕呢?”认识时间太短了,人心又是最难猜测的,云涓原本担心他会害怕,不想去,却不好意思说,“你不用逞强,如果不想去,可以直接跟我说不。虽说我去府衙不是绑架县太爷,可是也是很危险的事情,一个弄不好就可能波及你的家人。”
“我不是燕国人,你忘了吗?我有什么好怕的。” 花罄笑着说,“刚才我还因为自己不是燕国人帮不上忙而愧疚呢,现在反而成了有利的条件。倒是你,不怕家人被连累吗?”
“怕啊,不过我现在骑虎难下,总不能放那些村民不管吧。”云涓最讨厌做事有始无终了,既然管了就必须确保那些村民安全无虞。
“你要怎么做?” 花罄好奇地凑近云涓。
云涓从袖带里掏啊掏,掏出一份介绍函。
花罄看了看,“云怒山之孙女儿?涓儿竟然是云老将军的家人!”
“你也知道我爷爷?”云涓微惊。
“云老将军一门忠烈,轩辕大陆哪个不知,只是没想到竟然会与云老将军的孙女儿偶遇。我真是太幸运了。” 花罄眼底全是笑。
“先不要高兴的太早,万一昨晚的事情露出去,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那些村民又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再说,还是那句话,我又不是燕国人,怕什么?倒是涓儿你,以后要小心些,别被人抓住了把柄。”
云涓同意地点头,昨晚的事情虽然是必须做的,却也做地有些急躁,很多细节都处理清楚,那些都可能给未来带来隐患。不过,她也不太担心,毕竟轩辕珏的计划很快就会施行,到时候连燕国这个诸侯国都不存在了,她还怕毛啊?
不过这话她现在是不能说的。
“涓儿打算怎么用这份介绍函?” 花罄把话题拉回来。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云涓打了哑谜。
有介绍函在,云涓和花罄轻易见到了县太爷。
矮胖粗的县太爷那个热情,京城外的官员哪有不想攀附京城里的达官贵人?那些人可都是能在燕王面前说上话的。
“云小姐大驾光临,怎么不派个人来报给驿馆啊?这样下官也好让人去接您啊!”县太爷热情地为云涓和花罄倒了茶水,亲力亲为不打丝毫折扣。
“我也想啊,可是你看看我的样子!”云涓指着自己有些脏乱的衣裳,上面还有几处小破损。
县太爷惊疑地挑眉,“云小姐这是怎么了?”大家小姐不是应该穿地体面吗?就算云老将军两袖清风,也不至于把自家孙女儿刻薄成这样吧?
“我们被打劫了!”云涓愤懑地用拳头轻捶桌面,“我和家人怎么都没想到才出京城不久,就被人劫了道儿,我不管,你赶紧给我派人去剿灭那帮土匪,把我的丫鬟救回来,还有我随身带的礼物,那可是送给我外祖母的生辰贺礼,价值连城……”
“土匪?”县太爷跌坐在椅子上,“云小姐在路上遇上了劫匪?”
“不然呢?”云涓佯装蛮横的贵族小姐,没好气地睐着县太爷,“我不管,你必须搞定这件事,把那些土匪一网打尽,不然我就写信给爷爷,让他奏你个办事不利的罪名!”
县太爷脸上的肥肉颤啊颤,“不知道云小姐是被哪里的土匪劫的?”
“听那个打劫的人说是二虎山的。”云涓看了眼花罄。
花罄用力点头,“是,就是二虎山,我逃跑的时候听两个小喽喽说的。”
“二虎山?”县太爷抹了抹额头,“那可是个硬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