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不识君是谁
忘记这一夜
心独自远行
二十五针锋相对
终于放下心中牵绊着陈雨这颗大石头了,何东华也能安心在家休息半天。傍晚下班回到家后,欧清霞认真地说:“阿华,明天你不用陪黄丹她们去南澳了,我去就好。”
何东华有些意外地说:“好的。”
欧清霞再也不语,径直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许久,何东华跟着过来问:“怎么这样看我?”
欧清霞淡淡地说“我一直很迷惘,手中这把沙子,该如何握才能保留得最多?若是干脆摊开手掌,它却从四周散落。”
何东华想了想,说:“或许吧,换作谁是你的话,也难免有些焦虑,我的感觉是你觉得我越是陌生,对吗?”
欧清霞更是相信了自己的直觉,因为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说:“我更不明白的是黄丹也是有夫之妇,中午为何要这样帮你。”
“帮我?帮我什么了?你是不是过于敏感,已经影响了你的智慧。”
“我也想不通你到底能装得有多深沉,我还不了解你吗?越是淡定,越能表现出你心里的不自然。”
“我在你心中的定位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不清楚?对自己这么没自信?像是我认识的欧清霞吗?”
“我了解你的性格。更相信我的直觉。”欧清霞的眼光依然不偏不移地看着丈夫的脸,因为她知道,越认真地看,就越能看穿他的内心。哪怕丈夫的智商不是省油的灯。
何东华走了上来,坐在她的身边,左手放在她的右手上,用安抚的语气说:“阿霞,之前你不是这样的呀,你是知道自己在我心中的位置。为什么近期你总是疑东疑西呀?这样会很累的。”
“我只是一个平凡而普通的女人,我只想守护我自己一个安宁的家,竟然成了渴望?”
“你未免太杞人忧天了吧?”
欧清霞长长叹了一声:“我一直把情况想得最为糟糕的程度去设想,然后我一直在问自己,如果婚姻出现危机,我该怎么做?两个小孩怎么办?越深入去调查,我内心越是恐惧。”
“你想听什么?”何东华侧着地反问,因为他突然感觉到,欧清霞完全可以从任何途径知道陈雨在自己世界里的痕迹,因为他知道妻子的聪明系数。果然,不出所料听到欧清霞轻轻地说:“还听什么,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你说不说对我已经不重要了。”
一阵沉默之后,欧清霞继续说:“我累了,工作使我疲倦,而你,却让我在婚姻里活得更累。”
然而,欧清霞也不是甘服输的人,但她最为不甘心的是最为信任的丈夫,竟然用她的信任作为所欲为的筹码。”
晚餐后,欧清霞独自打理两个小孩晚餐、作业和入睡,然后从书房拿出一个文件袋扔给何东华,不再理会何东华。独自拿了枕头客房休息。
何东华接过文件袋打开一看,立刻惊恐万分,瞬间石化。因为文件袋里面,有几张相片,是他和陈雨在东海岸开摩托车的相片、还有几张A4纸,分别陈雨电话号码、家庭住址、身份简述、哪里人?家庭住址、在汕头的亲戚、以及这段时间来他和何东华的航班记录、酒店记录、通话记录清单、甚至连何东华都不知道一些她家里人的信息……
何东华怎么也想不到,妻子竟然如此快速地掌握到自己和陈雨的点点滴滴,突然感觉无限意外。是妻子暗中监视自己?还是请了私家侦探?这也太恐怖了吧,不,这陈雨,一开始就是妻子派来测控我的?想到那天晚上去东海岸大道,突然接到的是儿子的电话,而不是她的来电。说妈妈病情加重,但自己回到家里,却是清霞已经伺药及时。妈妈已经安稳入睡了呀。
他失控地冲向客房,对着妻子刚想狂吼,但想到客房与儿子房间紧挨着,他知道一吼一敲,肯定会先把小孩吵醒。于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你派人跟踪我?”
“阿华,我只想保护我的婚姻,维护我的家庭和谐,我只想这么做:就是把让我感觉有威胁的因素扼杀在萌芽之中。”
“她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你却对她进行了跟踪和人肉搜索,这样的手段未免有点欠缺光彩?”
欧清霞不急也不怒,平静地说:“普通朋友?一个普通朋友,会让你夜里做梦都在喊她的名字?一个普通朋友,会让你每出差一个城市都没心工作全心陪她?会让你发动全城去帮着她?会让你在陪重要客人用午餐还心不在焉地牵挂着她?你真的很好笑,你不觉得是你在自欺欺人吗?”
天啊,何东华怎么也想不到,原来是自己的梦话让妻子出此下策。难怪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调查出自己和陈雨的往来数据。眼前之人、是自己的结发妻子,更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在她的世界里,对自己了如指掌。她的所作所为,虽然过于极端,却也是为了不让自己越走越远而已。于是,他问:“那你想怎么样?”
欧清华轻轻一笑:“我想怎么样?我不是说了吗?我需要尽自己力量把危机萌芽扼杀掉。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你来告诉我,你想怎么样吗?”
“我只想告诉你,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是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阿华,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一个人外表下所隐藏的东西,是我们永远猜不透的。从结婚开始,我就不想我们夫妻之间有什么事情头隐瞒着对方。而我们现在,连最亲密的枕边人都无法掏心掏肺的话,我们如何能同心开拓我们的梦想?如何能经营我们这个小家庭?”
“你变了,变得草木皆兵,变得不可理喻。”
“不,我还是我,变的是这个世界的诱惑太多,变的是人心不再单纯,变的是婚姻不再神圣。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你就不要在这里努力表演了,好吗?不累吗?有意思吗?”
是夜,何东华一个人辗转难眠,将心比心,如果自己听到妻子在梦里喊着别的男人名字,自己会怎么做?或许会做得比她更加极端。但是,妻子从大学开始相知相恋到组成家庭再到现在家庭幸福工作稳定夫妻恩爱,陈雨的出现,确实让自己有过那么一刻神魂迷乱,但自己也是把她定位在好朋友的位置上,不敢有丝毫背叛婚姻的念头呀。陈雨说得对,因为真正的爱情,是需要经过时间的沉淀、波折的磨练、甚至生死的考验,那才有生死相许的豪迈。或许,陈雨的出现,只是上天派来检测我和妻子的爱情是否经得起考验。之前有一位长辈对自己说过:一个男人如果连家庭都处理得鸡飞狗跳,婚姻破裂的话,这个男人再外工作多么出彩,也是失败的。看来,自己需要站在妻子的立场反思一下。
另一个房间,欧清霞何尝能安心入睡?自己全心为这个家,白天努力工作,把自己的能力最大化地发挥,羸得了公司和领导的认可;晚上回家后,相夫教子亲睦邻里,这么多年来的默默付出,换取到了曾经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自己身边好朋友,也个别有丈夫出轨而婚姻结束,当时自己还暗暗庆幸遇到何东华这样的好男人。时至今天,自己也要步好朋友的后尘?不,我决不允许别人破坏我的幸福小家庭。我需要把一切危险因素排……她认为自己必需想出一个保护自己、保护家庭的方案。今天当然不会是开始冷战,她也懂得,在没有任何实质出轨的证据面前,自己就是再怎么怀疑他们超出普通朋友界线,也都只是无理取闹,落得不好反而难以收场。于是,她努力地寻思一些有利于征服长期“失控”丈夫的方法,需要快速有效地帮他悬崖勒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