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的儿子有作案的时间,他的一面之词不可信。但作案的动机?
但李老太的儿子已经有家室,这个时代可是允许三妻四妾的,莫非她儿子看中了白花儿的美貌:“你儿子有家室,死者一个未出嫁的姑娘,他们说什么?”
衙役恶狠狠地看着她:“快说。”
李老太忙道:“我儿子的东家,也就是李大公子家。他进京以后,给管家寄来了一对耳坠子,管家让我儿子给白花儿送耳坠子,那耳坠子,白花儿没要,我儿子还拿着嘞。”
哦?又牵扯到了李子恺,根据死者的妹妹所说,李子恺来白家找过死者,但李子恺半个月以前就进京了,如今李老太说是李子恺从京中给白花儿寄来了东西。
这倒和死者妹妹所说相符,李子恺在京中,没有作案的时间。
眼下,嫌疑人也只有李老太的儿子了。
衙役凶巴巴地道:“你儿子人呢?”
李老太满脸怒意:“他昨天和那个贱妇吵架了,吵完就走了。那个贱妇就是个丧门星,自从。”
“闭嘴。”衙役喝斥住她。“你儿子几时出的门?”
“昨天,昨天。”李老太怯弱地看着衙役:“天刚黑的时候。一个晚上都没回来,我估摸着他得好几天才能回家呢。”
“一夜未归?”许青萝有种不祥的预感。
衙役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可着实是个通透人:“他平常都爱干些什么?”不用许青萝开口,直接就问出了关键点。
李老太被衙役吓唬住了,很是老实:“他常去那个柳丝胡同里。”
衙役:“我们先去找你儿子,等找到你儿子再说。你待在家里不许乱跑。”
李老太赶忙应下。
衙役跟在许青萝身后,许青萝很欣赏他的通透,“适才没问大哥,您怎么称呼?”
见许青萝如此客气,适才满脸凶相的衙役反倒不好意思了,他拘谨地看着许青萝:“大人,称小的为大哥,真是折煞小的了。小的,魏三。”
许青萝笑道:“您这样通透肯定在县衙里办了不少案子,经验十足,我初出茅庐,资历尚浅,魏大哥倒是有许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称您一声大哥不为过。”
闻言,魏三越发不好意思了,他满是胡渣的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大人谦虚了。整个东越朝都知晓您破了那皇贵妃娘娘中毒案。那案子其实留下的线索很少,全靠推测和罗列。这种案子要是放在县衙,肯定破不了的,全靠脑子的细致活,我们这等粗人也只和粗人打交道的时候通透些,细致活真干不了。”
哈哈!许青萝心中暗叹:这魏三五大三粗的,却是个妙人。夸了她脑子好使,顺道也夸了他自己在基层干活很有经验。
这人有趣,通透圆融。
许青萝略去这虚伪的客套:“那李老太的儿子平日里是何模样?”
魏三鄙夷地挑挑眉毛:“她那儿子,李同最是个不争气的。柳丝胡同就是个烟柳巷。他是李家的种花匠。前天,花草都种下了,他拿了薪水就窝在柳丝胡同里吃喝赌钱。我有个邻居在李同常去的青楼打杂,昨个还和小的聊到这个,那李同藏不住话和谁都瞎聊。小的听了一耳朵,没曾想今个用上。”
两人进了柳丝胡同,刚走到胡同口,就闻见了浓烈的脂粉香味。很多浓妆艳抹的姑娘立在门前揽客。离他们最近的那间店,门前的姑娘拉了一个青衫男子进门,青衫男子背对着许青萝。许青萝不经意间晃了一眼,咦?眼熟,高大挺拔的背影,衣袂轻飘,饶是背影,也是风度翩翩,这人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