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芙脚步顿了顿,自知理亏讨好似的把杯子往他这边递了递:“温的,你喝点?”
陆博枭没接,也没再多看她,擦着头发往房间里的沙发边走。
可芙的递杯子的手在半空僵了一下,视线落向他挺拔俊朗的背影。
想起他背上的伤痕,她厚着脸皮朝他走过去:“你的伤昨晚上药了吗?”
陆博枭“嗯”了一声。
他慵懒的留着半干的栗色头发,随意把毛巾挂在脖子上,转身往沙发上一坐,一双长腿自然分开舒适的距离双手手肘撑在膝盖上,抬眸看她。
明明是自下而上看人偏偏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紧迫感。
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着,可芙有些紧张捏着水杯的手紧了紧。
陆博枭并没有要开口说话。
可芙咽了咽唾沫,先说话了:“忙完了吗?这么晚回来会不会累?”
他微挑了一下眉头,还是缄默到底。
她开始手足无措起来,像是一个明知道自己“得了奖”只不过“奖状”却久久都没落在自己手上的感觉,将至未至的感受十分磨人。
请您判我刑吧!
可芙走近了两步,又把手里的水杯往他跟前递:“温的,驱寒,冰箱里没有生姜了,只能用温白开将就。”
陆博枭还是看着她,不接水杯倒是善心大发似的接了话:“就没别的话要和我说?”
可芙眼睛一闭深呼吸,牙关一咬说:“对不起,我不该那样挂你电话,纵使明知道你是为我好。”
“然后呢?没了?”他继续问。
“然后……谢谢你派人告诉我真相。”
“嗯,所以呢?”
可芙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需要道歉的了,她嗫喏了一下试探着问:“所以什么啊?”
陆博枭微不可闻的叹口气,身子往后靠在沙发椅背上,深眸微眯看她:“我这么晚赶回来,你就没想说别的?”
可芙大着胆子坐过去,轻轻坐在他身边,双手近乎虔诚的把手里装着温白开的水杯再再再一次递过去:“你喝点水消消气缓解一下疲劳?”
侧目慵懒又不乏期待的看着她的陆博枭沉默了一瞬,然后捏了捏眉心:“你长没长心?”
可能太晚了,可芙的脑细胞很多都不再活跃,木讷的回:“长了。”
陆博枭一忍再忍,还是忍不住被气笑了:“喝水消气?亏你想得出来。”
见他笑了,可芙一直悬着的心落到了实地,她也笑:“那你喝么?”
他再转过头来看她,抬手在她额头上惩罚般的一弹:“脾气挺大。”
“对不起。”可芙说。
陆博枭接了她手里的水杯,抿了一口蹙了蹙眉说:“凉了。”
“怎么可能?”可芙不信的看着水杯说:“隔着水杯还能感受到水温呢。”
他把水杯放在她嘴边:“你试试?”
可芙就着抿了口咽下,万分确认水就是温的之后刚想说明明就是热的,但对上陆博枭含笑的眼眸时,才反应过来。
又……间接接吻了呗。
可芙一边脸热一边心想:反正又不是没亲过,我才不在意什么间接不间接。
之后,她就看着陆博枭心情不错的把剩下的温白开都喝了,还刻意的对着她刚刚抿过的杯沿。
可芙:“……你好闷……”
骚字还没说出来,她就遭到了陆博枭警告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