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博枭的手一顿,拧眉冷眼看向方哲。
方哲自知踩到了某人的逆鳞,闭嘴干咳一声端起泡好的红茶喝了口。
可芙安静的坐在一边没说话,敛了敛眸子。
陆博枭身上的气息是冷的,从方哲说了那句话之后。
他沉默的过目完手上的股权转让书,最后放回桌面,骨节分明的食指和中指在纸面上点了点:“还需要多少?能推翻他。”
方哲安分了:“百分之十。”
“半个月,让他失业。”陆博枭面无表情的说。
可芙目光落在桌面上的席氏股权转让书,手指蜷缩抠着手心。
方哲抽了口气:“博枭,你这是把人往死里整啊?”
“有意见?”陆博枭抬眸看他。
明明没有任何表情,深色眸子里也沉静得毫无情绪,但是就是让人觉得他现在心情不太好。
方哲说:“行行行。”
陆博枭收敛了身上的一点寒意,侧目看向可芙:“你呢?”
“什么?”她仓促抬眸。
“出什么神?”陆博枭紧紧盯着她。
可芙被他眼里的一点责备刺到,左手上抿了一口后就用来暖手的乌龙红茶茶杯好像凉了一点。
她扯唇说:“我没意见。”
可芙才知道,陆博枭和方哲聊完公事后,还会一起去和朋友打高尔夫。
她心乱,不想跟着一起去。
更何况,这身衣服也不适合参加。
不等可芙开口,陆博枭就说:“一会儿让司机送你回去。”
正好合了自己的意,但可芙不懂自己心里实在失落介意什么:“嗯。”
外边阳光正好,下车前陆博枭把风衣外套交给她:“帮我带回家?”
“嗯。”可芙点点头:“好。”
到了目的地,方哲看着往回的陆博枭司机的车,问:“怎么不一起了,都是老朋友。”
陆博枭眉头微不可查的一蹙:“都是嘴巴没个把门的,你想让她听见什么?”
方哲叹口气:“还气我么?”
“没有。”陆博枭迈开长腿往里走。
这个高尔夫球场管理很严格,来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一般人需要拿出贵宾卡,但陆博枭只需要刷脸。
可芙一天都在电脑前做排班表。
晚上睡着之前,陆博枭还没回来。
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了主卧房间的开门声,浴室的关门声。
浴室里的莲蓬头水声停下,有人走了出来,正好管家来敲门说:“阿枭,给你煮了解酒茶。”
喝醉了么?
原来他心里也有个人,别人只不过一提,他就能郁闷到喝醉。
床上的可芙轻声翻了个身。
陆博枭把解酒茶喝了,让老管家也早点睡就关上了门。
脚步声接近床边:“睡了?”
可芙背对着他,睁开眼但是没回答。
陆博枭掀开那边的被子,然后床铺微微下陷,暖意靠近。
初冬了,可芙血寒会手脚冰凉,就算家里有暖气睡之前没有捂上一阵子两只脚丫也暖不了。
所以以前每回跟自己在寄宿学校的好朋友一起挤一张床的时候,都会靠近暖炉般的朋友。
像是一个习惯也是本能反应,前两天醒来会在他的怀里可芙也知道是为什么。
但是今天她希望自己不要那样了。
陆博枭听呼吸声就知道她还没睡着,问:“手背的伤,擦药了没有。”
良久不回,感受到手腕被他伸过来的手握住。
可芙才急忙说:“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