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先前那扇门,院中虽有几棵梧桐树,地上却没有一片落叶。
眼见四人远远地走出飞月巷,美女脸上的笑容逐渐垮下,她轻轻哼了声,似乎很得意,然后转身紧紧关上院门,走了两步似觉不安,于是高声唤道:“小红,小绿!”
屋子里应声跑出两个小丫鬟。
“姑娘有事?”
“你们两个快到万花楼去一趟。”
“老鸨吩咐过,不能随便去……”
美女脸一沉:“你们只怕她,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两丫鬟面面相觑,还是不敢走,显然是对老鸨十分畏惧。
见硬的不行,美女有些着急,换上一脸笑:“不是大事我怎么会叫你们去?她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怪你们的,放心,有我呢。”
那红衣丫鬟有些动摇:“姑娘要我们去做什么?”
美女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你们快去问问,是不是有人打听过我……”
话没说完,一个冷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不必了。”
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已倒在血泊之中。
……
众人回到客栈,窗外已是掌灯时分,或许由于天气原因,今夜的扬州城始终弥漫着一片阴郁沉闷的气息,白日里的热闹全然不见。
白君夜坐在桌前一动不动,缓缓开口:“她们都是无辜的。”
南宫透没有回答。
李仪佑神色凝重的地道:“若非是我执意查出幕后之人,也不会让无辜之人因此丢了性命。”
南宫透拍了拍李仪佑的肩膀,“李兄,你也别太自责了。”
“我们不如......不要再查了?”白君夜有些黯然,看着李仪佑,目中泛起许多犹豫之色。
李仪佑目光一闪,握在刀柄上的手反而更紧了些:“花包子的毒必须解,云姑娘更不应该白死!”
花溪呆愣的坐着,一阵微风拂过,她只觉后背凉透,有些发抖。
......怎么会这样?
是她记错了?还是什么?
花溪回到房间后,十分安静的朝外望着,一根湿漉漉、黑黝黝的树枝横斜在窗间,还挂着几滴晶莹的露珠,如同一幅古墨画。
想起云姜雪倒血泊中的场景,花溪怎么都睡不着了,花包子的蛊毒只有她可以解,可眼下她却死了......
未来似乎变得遥不可知了。
第二日,花溪是窗外大街上起伏的喧哗声吵醒,起床梳洗过,又站在窗前往外看,楼下街上行人已经很多,这种平凡的生活画面,竟使她的心情变得好了许多。
估摸着差不多到饭点了,花溪出门往南宫透房间走,她刚一进门,白君夜就跟着走了进来,略略整理过衣衫,朝众人眨眼道:“我方才在街上走,你们猜遇上了谁?”
花溪忙接道:“白大哥,是遇上朋友了?”
李仪佑却端起茶杯,想也不想道:“左宗。”
白君夜无奈:“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难得说次谜,你就不能猜一下吗?”
“跟你处太久,变懒了,”李仪佑白了白君夜一眼,“这左宗不在家好好医治花包子,跑来扬州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