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透无奈地笑了笑。
前些时日,南宫彩儿因一时高兴,与南宫透多说了几句话,也存在着一点暗示,却没料到南宫透敏锐如斯,这么轻而易举地便发觉了她与南宫夫人的意图。
南宫透笑着安抚了南宫彩儿几句,勉强安下她的心,南宫彩儿才告辞离去,她没有问南宫透接下来打算做什么,也不打算横加干涉,只盘算着出去后她这个双面间谍,该如何替他在南宫夫人面前遮掩。
手摸上房门,南宫彩儿看到门上挂着的半截断裂木栓,面上一赧,暗道方才实在是太冒失了,可思量一番,她还是放不下心,又回身看向南宫透,眼光真挚温柔,低声道:“倘若大哥有什么烦恼,大可说出来,彩儿虽不才,但至少也可以替你分担一二,大哥万万不要独自犯险。”
南宫透一愣,笑着又安抚了几句,好不容易才哄得南宫彩儿离开。
花溪出神片刻,才找来条新的木栓,重新将门扣上:“南宫彩儿是你爹的养女,所以你与她没有血缘之亲,对吗?”
南宫透平静道:“在下的父亲可不会收养外人。”
“那就是堂妹咯?”花溪问道。
南宫透点头。
花溪沉思着:堂妹可是宗亲,这宗亲那怕是在古代也是不可以结婚的,所以这南宫彩儿对南宫透应该是兄妹之情咯?可她怎么觉得好像那里不对呢?
花了些时间平静思绪,花溪又重新端起铜盆,打算继续先前被南宫彩儿闯入所打断的事情,可是才迈出半步,身后的门又一次被人撞开。
这回,来人却是直接破门而入,门扉四分五裂,在空中飞散,有一块直接落到了她的脚边。
这种时候在这个地方,能没引起外面骚动就直接闯进来的,基本上都是府里的人,上回是南宫彩儿,这回不知道是谁。
怎么想扮回贤妻良母都行不通?
花溪没好气地放下铜盆,回头看究竟是哪位再一次打断她的好事,却见一抹悠然的青衣于碎片之中快步走来。
左宗上前替南宫透把脉,严肃道:“之前是我疏忽了,你也不吭声!”
南宫透有气无力的打趣道:“在下并无大碍,而且此事并非是你疏忽,是在下给了歹人可趁之机,怨不得旁人……”说罢,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花溪看着左宗的神色就猜到定是发生了极为可怕的事情,再一听到这话,她脑海已是一片空白。
左宗蹙眉不解道:“究竟是谁……竟能在我眼皮底下又给你下毒!”
花溪愣住,耳旁传来的焦灼声仿佛沉闷的炸雷,伴随着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左宗的青衣上竟染上了许多艳红。
怎么会这样?方才他还能与自己谈天,怎么忽然就咳出鲜血,陷入昏迷了呢?
南宫透怎么叫也没有反应,瞥见他惨白手腕上青色的血脉,花溪忍不住又是一阵难过,她光知道南宫透清减了不少,却不知道他已憔悴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