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嗓子干得几乎要冒烟,浑身出奇地发热,如同躺在一个大火炉里,花溪难受地翻来覆去,满头大汗。
“怎么了?”耳畔传来低低的声音,接着似有一只冰凉的手放在她额上。
花溪迷糊,全然不记得什么,抓住他的手就哭起来:“南宫透,我好难受……”
那人愣了下:“难受?”
没有亲人,无依无靠,心中万般委屈,花溪犹如抓到救命稻草:“好难受……”
发现她浑身烫得很,那人无奈,没有抽走自己的手。
凉意从他手上传来,浑身舒适,花溪心里一时明白一时糊涂,仿佛记起了什么,奋力推他。
……
清晨,谷中茫茫白雾升起,依稀听得见鸟鸣声,花溪睁眼,感觉脑袋还有点沉,背上粘粘的似有汗意。
左宗静静端坐在身旁,闭目。
花溪翻身爬起来,发现身上盖着他的锦袍,依稀记起昨夜的情景,似梦似真,顿时吓一跳,紧张不已——难不成昨晚把左宗当成南宫透了?
见左宗没动静,她强作镇定,悄悄地将衣裳披回他身上。
左宗睁眼。
花溪吓一跳,心虚地笑:“天亮了啊……”
左宗不理会,接过外袍穿好。
花溪犹豫了许久,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试探:“那个,我昨晚……是不是病了?”
左宗也记起来,轻描淡写:“想是落水,受了风寒,所以有些发热,现在觉得怎样?”
花溪点头不止:“我没事了,多谢关心。”
左宗道:“尽快出去。”
天亮了,眼睛也就能派上用场了,出谷的路很快就找到,二人一前一后往外走,气氛莫名变得尴尬。
花溪跟在后面半日,心里总不太踏实,还是决定在回去之前问清楚,于是跑上去跟他并肩,哈腰:“那个,昨晚我有没有说什么胡话?”
左宗神色不惊:“叫南宫兄。”
花溪没有脸红,追问:“还有什么吗?”
左宗站住,斜眸看她,似笑非笑。
花溪心虚不已。
“你觉得还有什么?”左宗收回视线,继续不紧不慢朝前走。
看来昨晚她是在做梦,可能并没有去抓什么人的手,花溪庆幸。
正想着,前面隐约传来人声。
原来是他二人迟迟未归,李仪佑与白君夜出来寻他们了,谁知到了城外却只见到树林里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二人却踪影全无。
两人又在草地上发现了数枚暗器,以为二人遭遇劫持,直到白君夜发现失踪的白马,马屁股上还受了伤,才知道出了什么事。
好在那匹白马通灵性,将人带至崖边,如今见他二人安然无事,才松了口气。
正如二人所料,果园已付之一炬,而那块地没有业主,也根本不属于南宫府。
回到南宫府,左宗不动声色,先说了几句遇袭的事,李仪佑与白君夜也并未多问。
花溪取出那片枯叶,将发现的经过大略讲了一遍,末了道:“这是在那片果园里发现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