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几步,街旁门内忽然出来一名丫头,手上端着个瓦罐,散发出阵阵药味。
花溪不解地看,只见瓦罐里头盛着些药渣子,再看看这屋子,顿时想起来,忙侧脸:“之前这家的小公子被毒蛇咬了,也不知道如今如何了……”
南宫透看了眼,颔首:“自是无大碍。”
花溪不解,只见他叫住那丫头:“在下有两句话要捎与你家主人,烦姑娘进去报个信,就说……”他低声在她耳畔说了两句。
丫头先是愣,接着脸一沉,忙低声答应,快步进去了。
花溪道:“你说什么了?”
南宫透道:“给他们支招。”
花溪看了半晌,不解:“之前你不是不想帮他们吗?如今怎么又改了态度?还神神秘秘的……”
南宫透没有回答,只抬扇遥指对面房屋:“你看他们这所宅子,太背阴了,实在是太适合养毒物了。”停了停,他又道:“若不尽早搬离此处,恐怕还会招致横祸。”
花溪听他讲得仔细,不觉听得入神,边看边点头:“我记住了。”
南宫透惊讶道:“你记住做甚?”
花溪道:“以后遇见这样的地,坚决不买!”
南宫透忍不住道:“原来花大姑娘竟想得这般长远。”
是了,有南宫透在,她何愁生计?但未来之事不可期,谁知道他会不会永远陪在自己身边呢?
花溪垂眸:“这世上意外多的是,总不能事事都靠别人,自己也要独立些。”
南宫透看了她半晌,微笑:“聪明懂事的花大姑娘,你若想学些什么,将来在下都可以教你。”
将来?花溪想起上次请他教自己认字的事,觉得他又是搪塞她,便没有表示。
正在此时,一个男人带着先前那丫头匆匆出门来,再三向南宫透行礼,又请二人进去用茶,花溪却已无心多留,推说时候不早,别了南宫透,自去逛街了。
……
回到府里已近傍晚,花溪料定南宫透不会回来吃饭,也不着急,缓步朝客院走,哪知刚刚转过廊下,就见安二公子倚着柱子逗鸟作耍。
花溪看到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脸上怒色可见。
安二公子也瞧见她,却没再纠缠,只嗤笑:“又没有旁人,做出这模样给谁看?”
转脸见周围下人来去,花溪原想走开,谁知他竟如此嘲讽,不由怒上心头:“是人者,自当知礼义廉耻。”
这分明是骂他不是人,安二公子也不生气:“好好,怪不得被我那三弟看上,开口便讲礼义规矩,你这般庄重,莫非心里就从未喜欢过哪个男人?”
花溪被问得绯红:“你们既是兄弟,何苦说这些玩笑,坏人名声。”
安二公子道:“你道我哄你?方才他在老爷子面前极力夸你。”
花溪暗暗吃惊。
安二公子转过头自去喂鸟,再不看她,口里冷笑:“我劝你趁早死心,三弟可不像我,是出了名的大孝子,只要老爷子不同意,他是不敢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