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透示意伺候的小二退开,提起酒坛,替他斟满酒:“李兄,这世上之事难说得很,不到绝处焉知能不能逢生呢?”
李仪佑连道“说得好”,再喝两杯忽然起身:“失陪下。”说完就朝门外走,旁边的白君夜也跟着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他缓缓搁了酒碗,轻而慢的响声撞在花溪心上。
再次单独与他相处,感受到那道温柔的目光,花溪越发慌起来,竟生出逃离的意思,匆匆站起身:“我也去看看……”
手被他按住。
如同烫着一般,花溪下意识飞快缩回手,站得远远的。
他叹了口气:“他们是去方便,你也要去么?”
方便?花溪大为尴尬,不知道该走,还是该坐回去。
眨眼间,他已站在了面前:“你又在闹什么脾气,今日在下身上可没什么花香味。”
一来是烦躁,二来是不想与他离得太近,花溪后退:“南宫公子……自重。”
他面不改色逼近:“怎么突然说起这话?”
身后便是墙,花溪退无可退,顿时有些慌张,若真要说“自重”,早在以前就该拒绝他了,如今就算以瑾南的身份,他们也是手也拉过抱也抱过……突然说这个,难怪他觉得好笑。
双手撑住她两侧的墙,他低头看着她:“你在生在下的气?”
淡淡的酒香传来,并不令人反感,只不过这姿势太过暧昧也太过放肆,使他整个人看上去一点也不温柔,霸道得很。
被圈在臂间,后背紧贴墙壁,花溪尽量离他远些,她的心跳得很快也很慌张,一想到,今日在他跟前如此慌张,日后一定会被他笑话,她又故作镇定,怒目瞪着他,不肯示弱。
看着她愤怒的模样,他反倒颠倒众生地冲着她魅惑一笑,声音也带着蛊惑道:“在下哪里不对,惹你生气,你说出来,在下都依你好不好?”
花溪原打算下一刻就大骂他一通的,谁知他会突然这么说,顿时也找不到理由发脾气了。
他究竟哪点惹自己生气?不检点?花心?还是什么?
可她与他又有什么关系?既非亲非故,也非爱侣夫妻,她又有什么资格去限制对方的行为呢?
“不说也罢,”他直了身,重新拉起她的手,“可是你这么无缘无故发脾气,又不理人,在下岂非冤枉?”
这回花溪没有抗拒,任他拉到桌边坐下。
他剥了只虾放入她碗内,搁下筷子:“生气可以,却不能总不理在下,更不能不吃东西。”
花溪闷得慌,终于低声问:“眼下天色已晚,你还不打算回去找那个花魁吗?”
南宫透愕然,花魁?什么花魁?他下意识的想到冷妃心,又有些疑惑:她是怎么知道冷妃心在绩溪的?
“这很重要?”南宫透不解道。
花溪冷笑道:“你不是很喜欢她吗?现在又觉得这不重要,你可真是无情!”
南宫透生生惊了一下,满面费解:“你是因为这个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