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森森,光线昏暗,地上很多湿叶,偶尔有雨从头顶滴下。花溪想到上次的遭遇心有余悸,紧跟在南宫透身旁寸步不离。
石板路直通山顶,确实很好走,然而她很快就明白了李仪佑说的“山路难行”是什么意思,因为刚走到一半,他们就离开了石板大路,改走小道。
山路泥泞,好在她已经走过一次了,所以并没有特别吃力,跟着众人转到山腰另一面,她便兀自寻思着:来这干嘛?
正想着,前面的南宫透忽然停了下来,这里是个小小山坳,仿佛整座山到这里缺了个角,然而山坳中却有个木屋,不偏不倚恰恰填了这个角。
花溪悄悄问南宫透:“这里有什么奇怪的吗?”
南宫透摇头:“没有。”
哪来这里干嘛?花溪一头雾水,问出疑惑:“那我们来这木屋干嘛?”
南宫透微微惊讶道:“虽然翻新过,但你不觉得这里有些眼熟?”
花溪看了看木屋,木板干净结实,四周也是近期才清理过的样子……
白君夜转向南宫透,赞叹:“南宫兄,好眼力啊。”
脑海里似有道闪电划过,花溪如醍醐灌顶,“啊呀”一声叫了出来:“这不就是那个绑匪关我的木屋吗?”
当初她太害怕,只仔细看清屋内,并没有怎么看清屋外,脱险之后,南宫透又旧疾复发,所以更加没时间去记忆这里。
见她明白了,南宫透笑道:“是不是很疑惑谁在怎么短的时间内将这木屋翻新了?”
花溪连连点头:“不错!”
白君夜看了看附近:“这木屋不光被翻新了,四周连杂草都除了,可见是近几日才收拾的。我曾对国公提及此处,国公言语之间似有隐瞒,细问了下,才知四十多年前,镇国公便住在此处,所以他对这间木屋有些特别的情怀,后来有樵夫路过发现木屋被毁,当即便告诉了他,国公立马就派人重修了。”
南宫透道:“此事怕已惊动了官府,那群人短期内不会再动手了。”
白君夜笑道:“话虽如此,还是防备些好,白天他们自然不敢动手,就怕晚上。我曾打算向国公提议,让他多雇些人守着国公府。”
南宫透看了看李仪佑,道:“国公素来清廉,如此伤财之事,恐怕他不会答应。”
白君夜道:“的确,后来一想,其实此事也无须劳烦国公,自然有人会自愿相助。”
南宫透道:“你是说……李兄?”
白君夜笑道:“正是,李兄一向敬重镇国公,自然愿意为国公看家护院,况且以李兄的武功,可是比得上千军万马。”
南宫透目光闪烁,微笑颔首:“如此周全,想必是万无一失了。”
听那二人唱着双簧,李仪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专心致志的勘察着木屋周围。
绩溪的春季雨水充足,山野乡间的土地也都十分湿润,如今已查不出任何线索。
半响后,李仪佑淡淡道:“雨大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