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伸手扶着伞柄将伞往他那边推了点,一个人只要尝过一次孤独的滋味,就会更加想要留住身边的人,尽管其中带了些讨好的意思。
南宫透侧脸看她。
花溪柔声道:“你也别淋着了。”
南宫透笑了笑,收回视线,没说什么,带着她再朝前走了约一柱香工夫,就到了镇国公的田庄上。
田庄紧挨着镇国公府,一路上只见许多蓑衣客来去,镇国公出身时就住在城外这田庄里,后来他回乡隐居,也不肯搬进城,只将故居迁移后重新整修了一番。
两座石狮,一排石级,门上“国公”二字很是气派,透着豪门之家该有的威严,只不过门房谦和的笑脸将那高高在上感觉减去了一半,门房与家丁们很客气,也很有眼光,见众人不像寻常客商,一面忙让到厅上用茶,一面去禀报主人。
镇国公听说后,亲自出来见客,五十多岁模样,面容和蔼。
问候过主人,白君夜上前大略报上名姓来历,又道:“路过贵庄,偏逢阴雨,实难赶路,是以想要在府上借宿几日,无意打扰,还望行个方便。”
镇国公笑道:“出门在外谁无难事,不过借宿而已。”吩咐下人引众人去客房。
众人道谢。
“且慢,”镇国公忽然叫住众人,看着花溪,“这姑娘是……”
南宫透不动声色:“在下的友人,姓瑾名南,无亲无故也无兄无弟,在下受人所托暂时将她带在身边。”
镇国公皱眉:“果真?”眼睛只看着花溪。
花溪会意,矮身作礼:“幸有南宫公子收留照抚。”
镇国公见花溪行为举止不寻常,所以怀疑其身份,闻言方知是孤女,且二人不像有私情的样子,点头:“后生休怪老夫多嘴,虽说她孤苦无依,但既是女子,怎好叫她抛头露面。”言下之意,是责备他怠慢。
南宫透道:“国公教训的是。”
花溪忙道:“公子待我很好,出门在外,本该见机行事。”
镇国公正要说话,忽然下人来报:“老爷,南家三公有要事求见。”
那南三公四十来岁,一路低着头走来,连连与家丁客气,神色甚是局促,刚进门就躬身朝镇国公拜了下去:“国公,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镇国公将扶起他:“南兄,你这是?”
南三公看了看厅中诸人,欲言又止,镇国公随即与众人道了声“自便”,便领着他出门去了。
……
众人跟着下人去客房安顿,午饭后雨停了,花溪原想去找南宫透一起逛街,谁知他的门却紧闭着,她也不好打扰,只得独自进城,思量着买些布做衣裳。
行人无数,天气虽不好,城里热闹景象却半点不减,街道两旁许多店铺,正慢慢走着,冷不防耳畔响起一声惨叫,紧跟着一团黑影从左面扑来,险些将她撞倒。
“让你胡说八道!”一个人影缓慢的走了过来,拎起地上的黑影一丢,那黑影便直直向地板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