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心水花翻动,一道白影在浪里穿梭,身形灵活犹如一条大鱼,很快就追上落水那人,搂着他的脖子带向岸边。
众人都拍手称赞,七手八脚的接过落水者后,南宫透才爬上岸,他低头坐着喘气。
花溪心中十分敬服,虽想要立马去到南宫透的身边,可刚迈出步子就赫然想起:他的衣服一定湿透了。
从她现在这个角度看过去,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但那副被水打湿的身板很是结实高大。
花溪随意拿出一个包袱,手里抱着堆衣裳,挤了过去:“公子,快穿好衣裳,别着凉了。”
大约也是觉得冷,南宫透起身接过衣裳便去树后换了。再出来时,已换上一身玄色长衫,腰间束了条墨色大带,颇有一副世家公子的气韵。
别说,这人帅穿什么颜色都好看,只是这衣服似乎有些眼熟?
方才众人只见他身手矫捷,却不料他的气质与容貌都如此出众,有的人起了心思,围上去问姓名,先前落水的人也已醒来,经人指点连忙过去道谢,又取了银票要给他。
南宫透伸手将那银票推开,柔柔笑道:“方才你死命缠着,在下索性一拳砸昏了,省得救你不得反叫在下丢了性命。”说完又皱眉,紧接着大眼睛朝众人一瞪,高声:“在下就不信这儿没有一个会水的!要是今日在下不在,你们就睁眼看着他淹死么?倘若落水的是你们的亲人,你们也这样看着?”
看上去如此温润斯文的公子,说起话来竟呛人的很,花溪忍不住好笑,道理说得没错,事没落到自家头上,所以这么多人袖手旁观,可是他直言斥责,也太不给众人脸面了。
众人原是怀着满腔敬意去拜会他,想不到对方并不买帐,反被骂得狗血淋头,顿时一个个都默默无言,各自讪讪地走开了,那被救的也没料到自己不是呛水昏迷,而是被他砸昏的,张嘴呆在那里。
花溪看着他滴水的裤子,担心道:“你怎么不换裤子?”
他正俯身拧水,闻言微微苦笑道:“难道你想要在下不穿裤子进城么?”
花溪低头蹙眉,方才那套衣物里没有裤子?
看花溪苦着脸,南宫透拍了拍李仪佑的肩:“李兄的衣服在下尚且可以穿穿,至于裤子还是算了吧。”那手上力道似乎太重,李仪佑被拍得矮了一矮,不作声。
……
过了河就是绩溪,花溪正看得有趣,船已经靠岸,李仪佑与白君夜两人已先随一拨人上岸了。
绩溪很繁华热闹,城中人的吃穿用度,都不比冀州城差,跟着南宫透四处奔波许久后,花溪也长了许多见识,倒没有十分意外。
至午时,四人才进的城,镇国公的故居在绩溪城东,众人准备明日再去,因此先临时找了个客栈住下,吃过饭,便自回房间休息了。
花溪满腹心事走在街上,今日发生的一切令她心情有些微妙,遇见落水之人时,她的第一反应竟是叫南宫透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