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抬头一望,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冷玉香楼下,楼上南宫透站在一香艳女子身边,耐心安慰了好一阵,那女子仍是只发脾气。
呵,她还以为南宫透是去找冷妃心了,没想到是又换了一个,这男人的嘴果然是骗人的鬼,想当初他还对自己说了好多甜言蜜语,眼下却又有新的相好了!
本是随心转转,却看到这样一副场景,花溪心情顿时一落千丈。
怕被发现,花溪连忙收回视线,假作不见,将脸转向一边,却好巧看到了前几日的她坐过的饭庄。
大门紧闭,还贴了封条。
真被封了?花溪呆呆站了许久,才默默转身往回走,她也没特意去打听,只一路上故意放慢脚步,果然周围是议论纷纷,很快就道明了真相——
原来那日,掌柜跌破头,才过几天,饭庄生意就莫名冷了,接着官家的某位公子在这里吃饭出了事,拿去公堂审问拷打了一番,可怜那掌柜赔了许多银子。
好不容易出来了,结果不到两天就有人在饭庄里打架斗殴,结果一查,那伙人竟与流寇有关,一个私通贼寇的罪便落在了这掌柜身上,如今连同他的家人都被官府锁在牢里。
短短数日,一个饭庄就招这么多祸事,也不知是不是冲犯了什么,花溪苦笑,这掌柜为人本不值得同情,可发生的时间实在也太快了,这一连串的事,花溪很自然就与南宫透联系在了一起。
“瑾南?”有人小心地拍她的肩,语气带着些不确定。
花溪转脸。
平凡出奇的脸,脸上是少有的笑容,让人不自觉升起好感,明明他与自己年龄差不多,言语行事却是一派老成机敏的模样。
花溪矮了矮身:“左宗先生。”
左宗没有过多客套,随便地拱了下手:“眼下也没有什么人,南宫兄也没注意到你,你又何必这么拘谨。”
连他都看到了,花溪微微失落:“你怎么在这?”
左宗看看四周,凑近了些,“我已经拿到《医决》了,多谢。”
难怪她感觉今日的左宗让人亲切,原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有了这样的认知,花溪觉得左宗更有了人情味:“你见到爹爹了吗?”
“见是见到,”左宗连连摇头,“不过……这花老爷成日都在花家祠堂里,板着脸教训人。”说着还拉下脸学样,老声老气:“看上去十分凶。”
见他学得活灵活现,花溪笑起来,心知是左宗少有的安慰自己,放心道:“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左宗道:“方才出来办私事,却不想刚好看到你,如此失落,是因为南宫兄?”
左宗少有流露出这样的人味,无形中拉近了花溪与他的距离,让她对他的印象也改变了不少,不由倍感轻松,索性放下矜持将心事都说了出来:“你别打趣我了,你听说这家饭庄的事了吗?”
“听说了,你是为这个烦心,”左宗不解,“你为何要理会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