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白君夜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来,露出担心的表情,道:“左兄,他人呢……”
“给云老都卫看伤去了。”李仪佑头也不回的答道。
一听这话,花溪当即仰起脸,脸颊上还带着少许疲惫,直直的望着南宫透道:“现下,我们该怎么办?”
“先回屋。”南宫透沉声道。
为免再度遇险无力相抗,几人便选择回屋休息了,李仪佑虽然仔细搜索,却并未从刺客身上搜出任何可以当作线索的事物。
回到房间的这一路上,白君夜一直保持着沉默,虽然之前四人也有这样沉默的时候,可眼下这沉默却有些不同,好像有什么彻底沉下去了一般,静得让人心凉。
花溪回了屋后,换了身干净衣服,坐在铜镜前,由于被刺客掷剑削开发髻,她的头发被削去不少,下半部分参差不齐,需要修剪一番。
才刚拿起剪刀,门外便遥遥的传来白君夜轻柔的嗓音:“溪儿,你睡了吗?”
花溪略一沉吟,放下剪刀,披上外衣,出门去见了白君夜。
此时的白君夜已换了一身月白华服,站在门外,沐浴在夜色里,神色复杂的看着花溪的头发:“可否,陪我在院里站会?”
花溪点头。
今夜无月,夜色如同化不来的墨般深沉,院中寒气逼人,两人并肩而站,站了许久,都各自想着心事。
冬夜无虫鸣,院子里安静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两人谁都不曾开口,只静静的听着这万物之声。
良久之后,还是花溪暗叹一声,挑起话头:“白大哥,你怎么晚还来找我是有事吗?”
白君夜抿了抿嘴,等了好一会,才低声道:“倘若……南宫兄来得迟了那么一会儿,你还会一直拉着我吗?”
花溪闻言有些惊讶,她仔细看着白君夜,这俊美青年的眼中有着无比的疑惑,似找不到方向了一般。
虽不知他为何会有这样的疑惑,但花溪却很认真的想了想:“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也许我会因为撑不住、因为怕死而放开你的手,可是……”
花溪望着白君夜,真挚而诚恳的道,“方才,至少方才,我是真的不想放开你的手。”只要希望尚在,她便不会轻易放弃。
白君夜忡怔片刻,笑道:“溪儿,多谢。”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花溪没想到白君夜会刻意来问这个问题,压下心头许多疑问,轻轻的叹了口气,也转身朝房间走去。
回到屋后,花溪开始继续方才的理发大业,不过她并非专业的理发师,这么一修剪下来,头发短了很长一截。
她穿越到这原花溪身上,也自然继承了那及腰的长发,这下子一剪,及腰的长发仅仅齐肩了,基本上很难梳比较复杂的发髻了。
不过花溪却对这种状况很满意,她原本就不喜欢在脑袋上堆着一堆金银首饰,前段时间被迫尝试过一次,差点没把脖子压断,眼下倒落了个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