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柏南苑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礼舒衡在年龄这一点上斤斤计较的样子,让她更加觉得对方还是个可爱的孩子了。
“准确得来说,是两岁哟!小礼,我比你大了两岁哦。”
柏南苑忽然想到了什么,微微勾起唇角,有些逗弄地看着礼舒衡。
“一岁,两岁有什么区别?都不比我多少呀!”
礼舒衡蹙眉,圆溜溜的眼眸看着柏南苑,依然执拗地说道。
“区别可大了。”
柏南苑摇了摇头,语气感慨。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章丘陵气昏了头的缘故,平时她都不会生出这种逗弄别人的情绪,现在却有些期待礼舒衡的反应了。
“小礼,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柏南苑神色严肃,耳提面命道。
“嗯嗯,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礼舒衡虽然不知道柏南苑打算说些什么,但见她如此严肃的样子,也忍不住认真起来,信誓旦旦地说道。
“我结婚了。”
柏南苑笑意嫣然地说道,语气轻悦,就像是穿透过竹林的风一般。
“我比你大两岁,已经到了法定结婚年龄,而且,我结婚了,领了结婚证,再怎么说,都比你一个学生要大吧?”
“......”
礼舒衡呆愣在原地,瞳孔微微放大,如招雷击一般。
他想起今天拍戏时,柏南苑白皙秀气的手摸着自己脸庞的触觉;想起拥抱时对方身体的温度;想起对方灿烂明媚的笑容.....
所以,他才刚刚察觉到自己的心意,连告白都还没来得及,就被告知心上人已经嫁做他人妇了吗?
这是何等残忍的事情!
世界上最悲伤的事情莫过于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你甚至笑意盈盈地告诉我,你已经结婚了?
这一刻,礼舒衡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想要回家去找哥哥了!
“小礼,小礼,你怎么了?”
许是见礼舒衡很久都没反应,柏南苑有些担忧地询问道。
“南苑姐,我没事,只是太震惊了。”
礼舒衡哭丧着一张脸,虽然心中早已泪流满面,脸上却还是要撑起一个勉力的笑容,声音艰难地说道。
“哎,结婚了也有很多麻烦事。就因为他,我昨天晚上在床上一直睡不着,脸色都差了。”
“!!!”
柏南苑不知道礼舒衡心中所想,接着抱怨道。
在柏南苑心中,礼舒衡就是一个乖巧可爱的弟弟,没有那么多的心眼,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畅所欲言”。
自然而然的,柏南苑就絮絮叨叨地说出了很多抱怨的话来,却不知道她的话已经在礼舒衡心里面掀起了惊涛骇浪。
“......”
柏南苑后面说了什么话,礼舒衡已经听不清楚了,他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
“小礼,小礼,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你昨天晚上也没有休息好吗?”
柏南苑看着礼舒衡渐渐发白的脸色,很是担忧地询问道。
“我有点不舒服,南苑姐,我先回去了。”
礼舒衡说完,便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轻飘飘地飞走了。
“?”
柏南苑不明所以,喃喃自语道:“我结婚了是这么让人吃惊的事情吗?”
“南苑姐。”
礼舒衡刚刚离开,章丘陵就走着进来,语气欢脱地说道。
“别叫我南苑姐了,小礼比我小,叫我南苑姐没什么,你比我大上好几岁,叫我南苑姐不心慌吗?”
柏南苑看着嘻嘻而笑的章丘陵,有些无语道。
“不心慌啊,你是老板,你最大嘛。”
章丘陵四两拨千斤,轻而易举便跳过了这个话题,然后歪了歪头,脸上流露出了几分不解。
“小礼怎么了?出去的时候怎么感觉魂都没有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只是告诉他,我结婚的消息,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柏南苑心中同样疑惑不解。
“......”
章丘陵诡异地沉默了半响,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南苑姐,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小礼可能喜欢你吗?”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柏南苑对于章丘陵的猜测表示坚决否认:“小礼是弟弟,我们是纯洁的姐弟关系,你不要胡说八道。”
“不是,南苑姐,我当侦探这么多年,早就已经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不说其他,我感觉......”
章丘陵抿了抿唇,有心想要辩解,却被柏南苑给打断了。
“章丘陵!”
柏南苑一字一顿地叫着章丘陵的名字,以一种看待人渣的眼光看着他,痛心疾首地说道:“小礼今年才十八岁,你怎么能这么看待祖国未来的花朵?你的良心呢?”
“南苑姐,我是个侦探......”
“你已经不是侦探了,而且,就是因为以前调查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件,才让你现在满脑子都是这种奇奇怪怪的不良想法。”
柏南苑眼神睥睨,语气坚决。
“......”
行吧,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章丘陵看看柏南苑摩拳擦掌的样子,默默地将所有辩解的话给咽了回去。
真相诚可贵,友情价更高。
若为生命故,两者皆可抛。
所以,就这样吧。
章丘陵在心中默默想道。
片场外面。
光线昏暗的小巷子里,低调的迈巴赫一如既往地等到了它等待的人。
“哥。”
礼舒衡像游魂一般,“飘进”了车内,看着后座上身姿清俊挺拔的男人,撇了撇嘴角,声音低低地叫道。
“小衡,怎么了?”
一向荣辱不惊的礼舒意被弟弟染着哭腔的声音吓到,连忙询问道。
“哥,我有点难受。”
礼舒衡靠近礼舒意,将头靠在礼舒意的肩膀上,抽了抽鼻子,就像小时候那样。
“是剧组有人欺负你了吗?”
礼舒意脸色沉了下来,左眼角下面的泪痣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出几分妖异的色彩。
“不是的,剧组的人都对我很好,没有欺负我。”
礼舒衡咬了咬唇,想到方才神色明艳的女人,心中便堵得难受。
“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