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挺容易听别人劝啊?”越山一开口就是老阴阳人了,“咱这是非得往棺材里跳吗?”
罗老师知道越山已经对自己屡次质疑他的行为十分不满了,然而他相信自己的推断绝对没有错误。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是你口中的凶手办得到的,无论。。。”
“好了,收起你那些传奇般的揣测吧。咱们去会一会犯人,毕竟我可不想承认自己会看走眼。”
“没想到你还挺自负的。”
越山把罗老师拎起来冲向窗外:“我刚才已经准备抛弃你了,只是犯人出门了,他身上有受害人血的味道,可能要再次出手。”
他顿了顿,开始在街上飞奔起来:“无论你的猜测正不正确都无所谓了,他不能再犯案了,这次我要在他动手之前先弄死他!”
罗老师心中一惊,也不管自己在大风中能不能开口,连忙说道:“这样会变成一桩悬案,你也不可能没事!”
“你还挺关心我。”越山淡然的表情表明它的决定,“公安局今后会一直为这桩无头案四处忙碌,甚至还要加上一桩民工受害案;我将承受所以人的因果,以及组织的处罚,今后你再也不会见到我了。
可惜事情总有人要去做,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夺走不知道多少生命,一个也不行!”
罗老师看着他身上前所未有的决意,自己所学的一切话术在此刻变得如此苍白。
越山渐渐放慢速度。
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罗老师借着月光看到了那个平凡的背影,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个宛若父亲一般的人与那样残暴的凶手联系到一起。
“你有三分钟证明自己。”越山说完便隐藏在黑暗之中,“之后太阳就会出来,一切黑暗都不能出现在阳光之中。”
罗老师向那个男人走去,他隐约听到越山的叹息:
“老黄应该会原谅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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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前边那个大哥!麻烦您停一下!”罗老师先叫住中年人,无论如何只有沟通才能让他露出破绽,而在这方面罗老师身为一名心理医生有自信通过谈话让对方屈服。
“啊?!谁!谁在那!”中年人听到有人叫他吓了一大跳,慌张的冒出一句阳坤话,罗老师听到这个口音后自己也把口音变成那样。
日出前的夜晚是最冰冷黑暗的时间,罗老师无法通过对方的面部表情来使用自己的话术,只能凭借声音语气以及呼吸声来判断——这很困难,只要对方有意识伪装自己,那么罗老师就什么也听不出来了。
罗老师开始进行试探,他先向中年人走了两步判断对方的态度。
他一边走一边向中年人问话道:“大哥,问一下你知道石铜路怎么走吗?”
石铜路翰成公寓是那个摄影师的住址。
“不。。。不知道!你别动!停下!”中年人果然让罗老师不要前进,“这大晚上的,咱俩保持点距离对彼此也放心点,你说是吧!”
中年人回复的太快了,几乎是罗老师话音刚落就立刻回答,随后的解释只不过是在为他刚才的慌张作掩护,他并不知道,这种行为在罗老师眼里相当于掩耳盗铃。
罗老师没有随着中年人的话音停下,而是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现在距离他不到三米,这个距离会让中年人有一些压迫感,但不会让他害怕到立刻逃跑。
“好的大哥,我不动。我就是问一下那个翰成公寓怎么走,”罗老师安抚了一下中年人,他决定将自己伪装成一名进城寻亲的年轻人。“我表哥说他在那住,结果我找了一天也没找到。”
“表哥?你没给他打电话吗?”罗老师的言行让中年人慢慢冷静下来了,“这大晚上的,你找不找人自己先找地方住一宿再说啊。”
“我这坐了快两天火车,晚上两点才到这边,这一路上就吃了两碗泡面,找了好几家旅馆,最便宜的也得一百五!这没招了到处乱窜才窜到现在,大哥你就帮帮我吧!”
“有困难找警察,你不去找人警察在这像什么话啊,闹的我以为遇上劫道了。”
中年人现在已经基本放松警惕了,他甚至抱怨了一句。
“手机没电了啊大哥,我之前一直打我表哥的电话,咋都没人接,后来想起来找警察结果大晚上的又找不着,一看手机还没电了,我这是真没招了啊!”
“哪就没警察!你从这往东走,走那十字路口不就有一个亭子啊!”
罗老师开始下套,中年人说的位置确实没错,但那个警察亭晚上没人值班。
“大哥我就从那边过来的,那个亭子没人啊!”
中年男人一拍脑袋,好像想起来什么:“诶呦!确实没人,那边就上到十二点多。”
警察亭有的晚上会有人值夜有点不会,这没问题。关键是他一个外来务工人员怎么会这么清楚离工地快一公里的小执勤亭晚上有没有人?
中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