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擂台,仅仅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分出了胜负,第一轮获胜的是来自华山派的一个少侠,手中华山剑法的确很是厉害。
皇帝和靖卿公主大概也就两场比武便离开了,第一轮的选拔赛定然不会一直关注。
张国舅也是看了两场就失去了兴趣,与叶楼闲聊了几句,午后便也和叶楼一起离开了。
靖卿公主的招夫擂台是两天一场,如此下来,竟然也持续了半月之久。第一轮比武结束一共选出了十名选手,便在三日后,进入第二轮比武,十人抽签决定比武对手,取前四名。
二十日的时间,叶楼的别院也已经收拾停当。
三进的院落带一个阁楼,阁楼是三层木制结构,观赏风景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李府。
一行两人趁着夜色悄悄从侧门进入礼部侍郎李光的府宅。
二人身着黑衣,巨大斗篷将脸遮挡起来,直至被下人领进李光的书房,二人才将头上的斗篷拿掉。
“李大人。”
“深夜二位大人造访我府宅,不知道有何事啊。”李光微微欠身,朝着二人揖手为礼,淡淡的说道。
“来帝都数日,闻听李大人乃是大雄王朝国之栋梁,今日造访唐突,备此薄礼,还请笑纳。”说着姜成在怀中取出一张银票,双手递了上去。
李光借着烛光,瞟了一眼那银票上的数字,微微一愣!
黄金千两!
“这……”李光稍有犹豫!
原本李光想要拒绝,但如此重礼,他一时间也是无法抗拒,却听姜成说道。
“李大人的魄力气逾霄汉,不会瞧不上这份薄礼吧?”
听此一言,李光轻咳一声,便伸手将礼单收了起来。
“来人,看茶。”李光喊喝一声,接着便有下人,端来上等龙井。
“不知姜大人有何事啊?不妨直说。”
姜成和另外一人对视一眼,淡淡一笑,长叹一声道。
“不瞒李大人,此番入帝都我大燕皇帝共提出了三个要求,前两个要求被大雄皇帝当场拒绝,如果这第三个迎娶靖卿公主之事,再不成,恐我二人项上人头不保。”
听到这,李光原本颇为担忧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这靖卿公主比武擂台之事,他倒是力所能及。
“不知道姜大人想要我做些什么呢?”
“小事,只需大人将这最后一轮比武的顺序,告知即可。”姜成说道。
“比武的顺序?”李光微微一愣。
这等小事,值得了千金吗?
第三轮比武顺序都是由皇帝和礼部尚书以及他礼部侍郎一起定下来的。
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皇帝早就派人将每个人的实力,大概了解了一下,故而安排比武顺序,无非是对大雄更有利罢了。
大燕如此重金,想要提前获知比武对手,也在情理之中,故而李光开口道。
“此事都是陛下钦定,我无权更改,如果姜大人只是要比武顺序,明日便是最终裁定,到时候还劳烦姜大人再跑一趟。”
“那就谢李大人了。”
夜色已深,二人从侍郎李府后门悄悄离去。
次日,绵绵细雨。
细密如银豪的雨丝轻纱一般笼罩天地,青石小路如玉带一般绕木楼而行,雨露拂吹着挺秀细长的凤尾竹,雨露呈珠,连成一线,滴落在青石地面之上,伴随着只隔了一条街传过来的琴声,犹如侍女轻击编钟。
叶府庭院内的这座三层木楼,叶楼取名为妙音阁。此处正好是靖卿公主府的后院花园,靖卿公主抚琴,此处堪称绝佳的欣赏之所。
公主府的琴声渐熄,叶楼取下腰间竹笛,一缕悠扬之音绕梁而出。
相比刚刚靖卿公主琴声的温婉,如涓涓细流。叶楼的笛声更添豪情,如巍峨高山,踏波而行,江山如画一般,尽在眼前。
“梨儿,这后院是何人府宅?”靖卿公主的玉手从琴弦之上抬起,欲起身离开,忽听后院传出如此清雅之音,顿时被带入笛声之中。
仿佛与其踏竹林游山野,荡小船泊于江河之上,神仙眷侣,浪迹江湖一般。
不知为何,靖卿公主缓过神思,脸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
“公主,这后院已经空了好久,不知前些日被何人买了去,过些时日我便去打听打听。此人好生大胆,竟然以竹笛附和公主的琴音。”梨儿微微嗔怒道。
“不可无理,此人笛声悠扬、豁达,想必也是江湖中人,梨儿打听便罢,切不可失了礼数。”
说着靖卿公主便在侍女的簇拥之下离开了后院。
叶楼也缓缓起身,可就在其起身的瞬间,忽然一道破风之声,自墙外激射而来。
叶楼微微侧身,那道凌厉的破风之声,擦着叶楼的耳边而过,插入身后的木椽之上。
叶楼回身,见是一柄飞刀,飞刀之上插着一张字条。
“大燕欲杀金三太子”
当叶楼看到字条之上寥寥八个字,忽然一惊。
自从上一次入内殿,陛下给自己出了一道题,就是燕国提出的三个要求,让自己猜猜皇帝如何回复的。
叶楼知道,皇帝并不是真的要自己猜什么答案,实则是让自己参加比武擂台。
除此之外,皇帝还抛给了叶楼一个问题。
那就是猜测一下,大燕使臣来此究竟有何目的。
其实这才是陛下想要告诉叶楼的。
张国舅定然以将叶楼片刻就猜到了大金三太子‘十年份人参’的哑谜告诉了皇帝,故而皇帝才会玩此一手。
大燕使臣的三个要求,前两个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其中必然还有着目的,只是没有露出矛头罢了。
当叶楼看到这字条的时候,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大燕真正的目的,竟然是要刺杀金三太子!
如果金国的三太子,死在了大雄王朝的帝都,大金必然会与大雄开战,如此大理国、大燕国、大金国,三国兵发大雄,那么将是一场灭国之灾。
如此计谋,最好的执行方案便是靖卿公主的招夫擂台。
金三太子死在擂台之上,如此谁也找不出把柄,此番嫁祸就算坐实了。
叶楼不仅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其纵身跃下木楼,四下看了看,却没有半点人影,这字条究竟是谁,给自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