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苏婉儿不见了,吴淑君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股凉气从自己的后脊梁上突然窜起。
她赶忙推开王楚,从他的怀中挣脱开来,而后坐起来推了一把王楚,又急急忙忙推了一下唐佩,并大声喊道:“快起来,苏姐不见了!”
尽管天色已经发亮,但相对于寂静的石洞里的环境,这一声喊叫,无异于晴天霹雳。王楚和唐佩一下子都坐了起来,唐佩还是满脸的迷梦。
王楚睁开眼睛一看,“这明明……”
这会儿,他也有些尴尬了,因为意识到刚才的梦境中,自己也可能是将吴淑君当作了苏婉儿。
但这种微妙的尴尬,相对于苏婉儿突然不见了这件大事情,那就是一件非常小的事情了。
“是不是上厕所去了?”唐佩有些朦胧地问道。
“不会,昨天我们弄来的枪少了一把。”吴淑君说。
“她一定是去找孟朗了。”唐佩说道:“因为她一看昨天孟朗的人射伤了我哥,一定找他报仇去了。”
有些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唐佩看似大大咧咧,有些不着调,其实小丫头的内心,对于一些事情的判断和推测,非常的精准。
王楚不顾肩膀还在疼痛,立即说:“我去追她,这不是去自投罗网吗?”
吴淑君说:“我们都去。”
大家赶忙起来,也顾不上洗脸,就拿起枪,检查了一下里面的子弹。王楚额外还带了一些子弹,并且也带了几颗手雷。凡事往最坏处想,往最好处努力,这没有错,也是他的一贯想法。
还是和苏婉儿一样,因为害怕遇到孟朗的狙击手,三个人按照昨天的道路,下到山谷后,也是本能地越过小溪,钻进了对面的树林,因为这样就可以避开孟朗的狙击手。
而在这里,王楚也发现了苏婉儿由此露过的痕迹,凭着他自小就对树林山地非常熟悉的经验,他们赶紧从后面追截苏婉儿。
王楚推断,苏婉儿可能是沿着他们第一次来这座山谷中的那条道路到海滩上去,想在那里找到孟朗的船只,而且,他们曾经去过那里一次,也知道孟朗的船只停在什么地方,如果没有啥意外的话,是很容易找到的。
唐佩一边走一边抱怨:“这个表姐,看不出表面柔柔弱弱,竟然这么容易生气,这么大的行动,也不告诉我们几个一声,这不是拿鸡蛋去碰石头吗?”
吴淑君安慰道:“你也别怪苏姐,谁让孟朗这家伙那么凶狠,竟然在我们经常活动的家门口设了狙击手,那是存心要将王楚杀死,别说是苏姐,换做是我,也一定会这么做的。”这会儿的吴淑君,早已恢复了理智,换位思考,也是善解人意。但她一直就是这么矛盾,刚才的那种甜蜜,真真切切的甜蜜,让她有点欲罢不能。
“那说明你也喜欢我哥。”唐佩悄声地对吴淑君说。
“死丫头说什么呢。”吴淑君嗔怪道。
“别不承认,你认为我是傻瓜啊,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设身处地地去为这个人着想,也心甘情愿地为这个人去死,这就叫爱情。”
“哟哟哟,小丫头片子,看不出来啊,小小年纪,仿佛自己就是一个爱情专家,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好像是一个老司机的样子。”
“那当然,有知识也不在年高嘛。”唐佩倒是毫不谦虚。
“说你胖竟然还喘上了,也不害臊。”吴淑君挖苦道。
“看你说的,我这个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像某些人,明明心里爱的要死,表面上却将自己装的像女神似的高冷,非常矜持,等着别人追求自己,结果却弄得个黄花菜都凉了的结局,那岂不后悔死。”
唐佩看似不经意的话,说到了吴淑君的痛楚。她的眼泪差点没流下来。这就叫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两位美女看似在低声说话,有意避开王楚,但因为山林寂静,三个人的距离彼此并不遥远,她们两个的话,都毫无遗漏的进入了王楚的耳中。
因为被唐佩无意中说中了心事,吴淑君半晌没有言语。她也不知道,说不清楚,在自己和王楚的这番感情纠葛上,是自己就像唐佩刚才所说的那样,太矜持了,装出一副高冷的样子,还是上帝的天平,原本就没有倾向于自己这一边?
因为牵挂苏婉儿的安危,几个人的脚下都走得很急,但因为苏婉儿出发的比较早,而且她的内心那种复仇的愿望也是非常的迫切,可能一路上也是行色匆匆,所以王楚等人紧追慢赶,一路追下来,竟然没有发现苏婉儿。
这种情况是王楚等人十分地焦急,特别是越往前走,这种担心越加地厉害。
三个人都不说话,不顾劳累,特别是在穿过山梁,向下面行走的时候,几乎是在一路小跑,因为他们担心,生怕苏婉儿已经落入了孟朗的手中,那样的话,自己这一边就被动的多了。
就在他们从山坡下到了下边海滩边上的树林中的时候,前边竟然传来一阵枪的声音,“突突突”的冲锋枪的扫射声,沉闷而密集。
与这阵密集的枪的声音相呼应,是另一阵更加密集的扫射声。
凭自己在军队上过来的经验判断,这很明显的就是一个人和许多人对峙的战况。
王楚等人不敢怠慢,急忙向枪声发出的地方靠拢。
其实这个时候,苏婉儿的情况真的有些不妙,她原本想来到孟朗的船上,质问孟朗:“为什么要下此毒手,但当她在走近那条船只的时候,却临时改变了主意,因为内心的愤怒,让她真的有点失去了理智,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向那条船射出了一梭子子弹。
其实那个时候,她自己距离那条船还有一段距离,并没有完全在射程之内,所以子弹只是射到船附近的水里,但这却给了孟朗等人一个警告,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组织起有效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