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淑君说:“死野猪怎么办?”
“当然得带上,这是你的功劳,我们担惊受怕了这么长的时间,还不都是为了它吗?人常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现在是解决温饱,随时都有为了肚子被危及生命的事情发生啊。”
王楚这么说着,一边就用砍刀从旁边的树上割来两根藤蔓,扎住野猪的四条腿,而后用一根树枝从猪腿中间穿过,对吴淑君说:“来,你抬前面,我抬后面。”
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抬着野猪往家里走。别看野猪身材小,但也有百八十斤,虽然比上一次王楚从陷阱里得来的稍微小一点,但那也是很不错了。王楚总觉得,在各种各样的野味中,野猪的肉要算最好吃的了。
狼还在远处高一声低一声地嗷叫着。那声音有些恐怖,但对于已经经历过不止一次狼嗷的吴淑君来说,因为有王楚在身边,倒也很坦然,而王楚对于狼的叫声来说,就像小时候走邻村的时候听到了狗吠那么稀松平常。
……
就在吴淑君和王楚行走在山梁上的时候,在山洞里等着的苏婉儿和唐佩可是急得不得了,特别是苏婉儿,特别地担心两个人的安危。她饭也不想做,只是坐在山洞门口,看着两个人大概要来的方向,目不转睛。
唐佩尽管也着急,但在着急的程度上,自然远没有苏婉儿那么急切。
看着苏婉儿着急,甚至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唐佩安慰道:“表姐,你也别担心,头儿那本领大得很,这样的夜路对他来说,应该不成问题,你没听他说过吗?他自小就在农村长大,会掌握情况的。”
其实,苏婉儿还有另一层的担心,只是她不好意思说,万一王楚和吴淑君回不来,在半道上找一个类似于上一次自己和王楚在这个山洞那样的环境,孤男寡女,难保不会发生某种情况。女人的天敌是女人,而女人看似对女人很好,但在这样的问题上,那是很敏感的,也有一种天然的防范意识。
苏婉儿这么想,但女儿家的这种心事,即便就是对于自己的亲表妹,那也是不能说的。因为现在的苏婉儿,也不能保证自己这个看似大大咧咧的表妹也会对王楚不动心。现在在这样的处境下,王楚简直就是大熊猫啊,就是财富,难保别人不会动心。别说自己这一伙人里面的女性,就是王姐那一伙里面,几位女子在听了王楚如何在树林里勇救被蟒蛇紧紧缠住的御姐小曲之后,都对王楚刮目相看。但凡女人,总希望自己找到一个英雄,谁也不希望找到一个狗熊。
天色越来越暗了,因为日子已经到了农历的中下旬,月亮还没有上来,即便上来,也不是那么明亮。
苏婉儿忽然对唐佩说:“表妹,我们去找他俩吧?”
唐佩有些愣神,有些惊愕地说:“表姐,可这个时候,到哪里去找他们呢?”
苏婉儿说:“以我的判断,他们既然是沿着山梁去的,当然还会沿着山梁回来,如果沿着海滩走的话,那不知要走多少的弯路,所以,我们只需沿着他们出发的路途,一路找下去,就会找到他们的。”
“找到了又如何?还不是得他们自己走回来,我俩又背不动他们。”
“看你这个小妮子说的,没一点良心,亏王楚和吴淑君那么关心你。”苏婉儿有些气恼。
唐佩笑着说:“表姐,你别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啊,我看你是生怕头儿和吴淑君在荒郊野外地擦出什么火花吧,生米做成熟饭,到时候恐怕就没你啥事情了吧?”
“死丫头,胡说些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再说了,那是人家俩之间的事情,我能管得着吗?”
“那既然这样,你有操的什么闲心,看他们呗。”唐佩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听你说的这话,没良心的,别说一家的两个大活人,就算是家里养的一只小猫这么晚了没有回来,是不是也该出去找一找呢?”
唐佩继续揶揄苏婉儿,“那好啊,既然如此,那今晚我就睡在王楚的旁边,尝一尝睡在一个男人的身边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你说好不好?顺便可以抱抱他,或者亲个嘴什么的。”
唐佩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苏婉儿粉脸一红,顺手操起一根棍子,就朝唐佩打来,“小妮子,胡说的啥,行啊,今晚你就睡在王楚身旁,去占便宜,看能占到什么。”
唐佩见苏婉儿有些恼羞成怒,越加地高兴了,就说:“行啊,如果发生了什么云雨之事,你们就权当没有听见。”
“死丫头越说越不成话。”苏婉儿气得说不出一句话。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至于吗?再说了,你是我的表姐啊,如果你和王楚有情况,他好歹也是我的表姐夫不是?我纵然犯浑,也不会动那个心思的,只要你隔三岔五让我也解个馋,就权当没看见。”
苏婉儿开始的时候,还听得唐佩说的有道理,谁知最后却是这么一句话,气得她又要动手撕唐佩的嘴,可唐佩早已跑出山洞,跑到他们平整出来的那块场地里,向山坡上大声地喊:“王楚,你老婆要打我,你管不管?”
随后而至的苏婉儿那个气啊,但又无可奈何。只是唐佩的喊叫倒让她灵机一动,就将旁边王楚挖的那个低矮的山洞里的火种掏出来,在这块平地上点着,让熊熊的大火燃烧起来,并将手握成喇叭形状,放在嘴边,朝山坡上大声喊叫:“王楚,吴淑君,赶紧回来。”
夜空寂静,声音传出很远,在山谷间回荡,但却没有一点回音。
苏婉儿的喊叫刚刚结束,唐佩又接着喊。两个女人一个接着一个,一声接着一声,不断地喊,也许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她俩听到一个声音从山坡上回应道:“喂,我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