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儿这时早已起床,和古嘉蕙、香君还有汉楚另外一个老婆孟晴晴说话。她们计划去飞凤楼玩,因为那是当年苏伯轩出资建筑,而且是他亲笔题词。她们见汉楚笑邀一块去游览。他一口应承后说:“我要见见我五个儿子,他们怎这会还不下来?”
“他们刚跟爷爷往大院。”荷儿说:“天泽外甥来了,我说他是个光头北京小子,他们好奇。”
“没规矩,为什么不跟我请安?”
“啐,你不说没人不知道。”荷儿白眼他。
“我有什么不对,我尽一个丈夫应该尽的责任,儿子也应该一样,下步为例,香君、晴晴听见没有。”
俩位美人没好气瞪眼丈夫。
他不理会俩位妻子不满,与荷儿说话,问卢枫有没电话给她。一提卢枫荷儿就恼,恼他母亲,她恨恨地:“他妈就是个老巫婆,变态,谁像她阻着儿子,不是想着让他做个孝子,我非让那老巫婆好看,我要叫她千创百孔跪地求我。”
“你放心,今晚我帮你,你的笨驴真是太笨,一个老妈都会叫他束手无策,还干什么大事。”
“呸,不准你说他,他若像你样,我不如上吊抹脖子。”她说着恼香君俩个:“你们怎么可以容忍……”
“劳驾,我亲爱的小妹,我帮你,你却要拆我台,我夫妻四人之事不用外人操心,说风凉话。”
古嘉蕙温婉地笑笑说:“这是缘份,大家在一起有情就好,没情,一夫一妻不见得幸福。”
“还是大嫂好,你们这些大陆人根本不懂爱情。”
“什么?苏汉楚。”
“我说的是事实,臭丫头。”他并不害怕还故意气她:“你那天下第一神勇,第一英俊的俊才呢?”
她翻白眼,突然说:“你不如把香君她们休了,娶我算了,我也不嫁卢枫那头笨驴,你这样会哄女孩子,也哄哄我。”
汉楚这下吓得怪叫,急捂住她嘴叫:“你真是个二百五,我们是亲兄妹,虽不是一个娘,一个爹,可那没什么分别,我们的血是样的。所以我痛你,痛得心肝肉肺里去,你竟说出这种话,你要把我咒死过新年,你快点自己掌嘴。”
“不。”她飞跑出去。
黛娜下楼,她着了一身短红外装,腿修长,腰如水蛇,像只火凤凰似的艳丽娇柔透着一股野性,她今天是决定要把汉楚的魂魄勾走的。汉楚保持他良好的矜持和绅士风度,他多情却不是滥用情,他爱女人却不是****,他只是比别的男人懂得女人,只是知道如何去欣赏女人。
晚上用过晚餐稍稍小坐,汉楚请母亲和古嘉蕙还有荷儿前往卢府。一入卢府,满耳是风铃“叮叮铃铃”声,他举目,卢府庭院挂满子弹壳做的风铃。这晚风很大,风铃声特别悦耳,他露出笑意,拿着礼物快步进府,远远地笑说:“三舅妈,您家的风铃却是精巧、别致得很。”
女主人早接到电话,闻声忙迎了出来。汉楚放下礼物向女主人行拥抱礼,满脸欢喜说:“三舅妈你不反对我这样称呼您吧。”
“你这孩子说哪里话,孩子爸和亭柏喝着一锅粥长大,我哪里不知?”
“来了这么多天才登门,三舅妈千万海涵一二。”
“好孩子你就不用跟我客气了。”女主人一团亲切,微笑堆脸,全不是荷儿说的老巫婆模样。女主人迎客入屋,想与沈夫人说话,汉楚却是两手捂着她双肩,用儿子欣赏母亲的眼光赞美她。从肤色,面容、体形,装束无一不加以称赞,荷儿听得直起鸡皮疙瘩,躲着偷笑。
其实汉楚并没有过分夸张,张夫人体形保持的确实极佳,面容依然姣美,仪表也是庄重大方,她素来讲究这些,只是她身边的男人从来没有注意她这些。
张夫人被他这样一赞喜上眉梢,她笑招呼沈夫人坐夸汉楚这张嘴真讨人喜欢,她的枫儿不及他一成,且一面叫过儿子和侄女丽缇,一一介绍。汉楚注视了丽缇好几分钟,非常唐突冒昧地问了一句:“天泽竟对丽缇说没感觉?”
丽缇羞红脸,张夫人瞅着他不知何意?
他忙道歉说:“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我是说天泽还不是个男人,他最多算个未成年的男孩子。”
所有人都被他说糊涂了,不解地问。他从容对答:“因为他不懂欣赏女人,不懂欣赏女人的男人,他多半还不算男人。恕我直言,三舅妈,我似乎现在知你为什么会有股怨气,因为您的儿子卢枫差不多也是个未成年男孩,他不懂欣赏自己的母亲,他爱荷儿爱得可能是稀里糊涂,他不知爱荷儿什么,他只知她古灵精怪,讨他开心。因为他内心向往这种开心所以就不顾一切去追求这种心灵慰藉,他心灵深处还根本不懂母亲的含义,因为您在他心目中只是形而上的存在……他现在守着在您身边,不如说是被迫,一种对您畏惧的狡幸退缩……”
卢枫瞪着眼瞅他,不知他要说什么,可他确实说中他心事,他望荷儿,荷儿也是一副茫茫然,她向他摇头,示意他往下静静地听。
汉楚继续说:“不过不要仅,他文彩棒极了,待会他就知如何运用他的文彩。”他说着请古嘉蕙去帮张夫人换上他们带来的晚礼物。张夫人被动地被汉楚指挥,卢市长像一个被冷落的观众,冷在一边,他此刻好像不是这的主人,他只须带着他的眼睛,他的耳朵,去看,去听就是了。
有些时间,大厅一片寂静,都在等待张夫人和古嘉蕙的出场。大约有十几分钟光景,只见张夫人一身盛装,华而不丽,美而不艳隆重出台。汉楚笑观对卢枫说:“你认识她吗?面对她你想说些什么吗?”
卢枫怔视面前陌生而熟悉的母亲,却是惊呆了。是的,他从来没有细察过母亲,母亲的体形身段,面容在他是张白纸,他一无所知,母亲需要她所爱的亲人的赞美他更加闻所未闻,他怔视眼前陌生的母亲,如云雾般,明黄色旗袍贴身地裹在身上,体态曲线玲珑,丰满。脚胫上罩着一双长统丝袜,褐肉色,拉得紧紧的,一点儿皱纹也没有,膝关节以下渐渐隆起……,再往上,****亭耸,玉肩匀立,一双秋水似的眼眸似怨还嗔,云发松软地挽成一把扇髻,别一枚玉梳夹。颈项领放开式的低胸领,白晰晰地脖颈配着微露的****勾却是个绝代贵妇。他看着看着竟是羞臊,红起脸了。因为他想到了荷儿,他把荷儿套进了他的霓裳烟服中。卢市长惊诧在妻美丽形体下有好几分钟,他不见儿子盛誉母亲,反是红涨了脸,知儿子心思,第一时间拥抱如霞云微雨般的妻,惭愧自责。这时卢枫也反应过来,对母亲斯斯艾艾,不好意思说母亲仿如少女般的丰腴丽姿。
汉楚最是喜欢说:“三舅妈你应狠狠地罚这父子,他们对您的美丽熟视无睹”。
张夫人宽慰地笑,换回装与沈夫人把手拉家长,汉楚在旁少不了插科打诨,制造些笑料。卢市长对汉楚不得不刮目相看,与他倾谈起来,话一拉开市长大人就领略了这位年轻人的渊博知识,叹后生可畏。叫过儿子敦促毋必多向汉楚学习,他的兵法可是运用到极至,几是无所不达。卢枫除了惭愧他说不出任何有力的话。
卢府一行,汉楚取得了空前胜利,卢夫人不再需要儿子守在家,卢枫已经学会如何问候母亲。
腊月二十九也就是年三十。
大概上午十点,天泽终于从云南回到局里,他还没回家,他一屁股挨自己的工作椅坐下,瞧瞧桌上的灰,有些零乱的书本,他是从来不准人动他桌上东西的。他的兵早围身上来,七嘴八舌询问他战况如何?他轻松地答,手到擒来,一举歼灭。
“小李飞剑就是小李飞剑。”
“小天回来了,案件破了吗?”胡局长走进他办公室。
他礼貌地立起身,敬礼回答,这是兵的自然反应。胡局长温厚地微笑:“坐下吧,不用大礼。”
他还是站着回答,毒犯已擒拿,大小头目无一漏网。胡局长满意地点头连说好,正要说放他一个星期大假,卢市长撞进来,他望到天泽十分诧异:“小天,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记得才去二十几天,这么一起贩毒案这么快就解决了?”
“多谢卢市长赏识,您可以再加大一点难度,小天不会介怀,小天一定挑战自我极限。”
卢市长哈哈而笑:“好样的,有骨气,我是要对你加大一点难度,不过我还是要老胡放你一个星期大假,我不放,你自己都会放的对不对?”
“对,我要马上去看荷儿,不是想她我不会这么快急着赶回来。”
“小天,你也该长大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想那丫头,她可是枫儿的媳妇,他娘已答应七过沈园,你该满意了。”
“我不管她是谁的媳妇,我要见她,卢叔。”他礼貌性地顿下说:“我自己并不是很想见,甚至可以说我想尽力忘记,不过我心好痛,我自己也说不清,您就不要问为什么了,再见。”
卢市长木讷讷,被他搁在那,胡局长和他对视一眼,俩人竟是啼笑皆非地朗朗笑起来。末了,卢市长还学天泽舌:“卢叔您就不要问为什么,因为我自己也不明白。”他学着笑:“老胡,你听听,天下竟有他这样的混小子,他可真不是个男人,还是小男孩儿。”他用汉楚的话评价天泽。
天泽说去找荷儿可他并没去沈园,也没回大院,他径直去了灵山。他知道爷爷这次不能去,荷儿也不会去,两家都有太多客人,荷儿还有卢枫。他一个人上了灵山,他有些许惆怅,这是他以往没有过的心事,山上的梅零星地开了些朵,他先在山中徘徊了一阵才去拜会绿梅方丈师徒,然后上后山泡温泉,他仰躺氤氲的水面。又是一年,他的心今天不知因何而乱,他泡在温水里很长很长时间,以至镜月怕他有意外,因为他进寺院时,有些心事重重。他亲到温泉,发现天泽竟坐在水里睡着了。熟睡得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安静。他太疲惫了,他看得出,他打心理怜惜面前的少年。他没有打扰他,站立良久,返回禅院向师傅禀明后,派了一个小弟子往后山守他。
天泽梦中无物,他睡得极是香甜。当他睡醒已是黑夜,天上无星,只听山风呼呼地狂吹,像是要下雪。他再浸了会身子跃上水池,裹了睡袍,径直下山。
“天泽哥。”他身后猛然一个声音吓他一跳,忙回头,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和尚。
“心明?你怎么在这?”
“师傅叫我在这守你,你为什么难受,以前你可从不这样,你想荷姐姐吗?”
“不是,她就在山下,我想她就可以看她。”
“你为什么一个人独自上山?”
“这个?我不知道,应该是习惯,当我习惯了一件事后就总是这样。你冷吗?为什么不多穿点?”
“我们天天习武,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