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不答应陪她去了!”曜刚回到住所就开始发牢骚,“不过名字一样,就算是给你个面子吧!”曜突然做出发誓的手势:“不过你放心!我真的只是看在她和你是同名才去的,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的!”曜自顾自憨笑起来.
曜取下别在腰间的卷轴,从轴筒里取出一颗微微透明的淡蓝色石头,这便是曜最大的宝物,是那个也叫施夷光的少女送给他的,然后他把其余为了让石头与卷轴不发出撞击声的棉花又塞了回去.
从曜收下这颗石头开始,这颗石头再也没离开过曜身边.
曜又拉开卷轴,“第一”两个大字十分惹眼.
“真的好久没用了……”曜苦笑一下,看着手心刻有“光”字的石头自言自语到:“如果你在就好了……你在的话我就不会剑心蒙尘了,你在的话,我就有勇气面对这一切了,你我身边的话……我就无所不能!”曜的眼中猛然燃起金光,熠熠生辉,但不一会儿就又黯淡了下去。
早知道就告诉你我的真名了!东方曜双手使劲挠头,心中懊恼不已.
东方曜,终究还是没能达到李白的期望,剑心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埃。在曜击败镜后,他就没了目标,开始害怕握剑,害怕这一切只是一个梦,自己则还在环中梦境里,害怕梦一醒,自己便会失去这一切,所以曜开始认真学习,生怕失去现在拥有的,但是一旦练剑,便开始无法集中,剑术无法精进,剑意不增反退,这让曜更加恐慌,只能更加认真去学习机关术和魔道,以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可是,因为剑心重修和星辰之力的缘故,曜的境界和剑气涨得十分厉害,以至于他先前收力的几剑,剑气仍是让西施受伤.
曜可不知道,庄周为了压住曜如雨后春笋般的接连破境花了多大功夫,就在送镜走的那天早晨,要不是庄周替曜掩盖住他的气机,整个稷下都得被他吵醒!
……
“曜这小子实力涨的速度也太吓人了点!”老夫子在目睹了上午时,曜那几下有眼人就看得出来是装样子的几剑却让西施受了轻伤之后,不得不感叹一句.
“我说过了,曜这孩子,天资极好,韧劲十足……”庄周说着说着便打了个哈欠.
“厚积薄发,的确心性不错!”墨子也十分肯定现在的东方曜.
“你先前说曜除了剑心与星辰之力之外还有参悟一丝空间之道的意思?”夫子想起先前与庄周因玩笑而结束的话题.
“什么?此话当真?”墨子一惊.
很巧,稷下这三位老师都是参悟了空间之道的人,但墨子与夫子的比较相似,庄周则大不同些.
“虽然有我当时没注意的因素在,但是曜的佩剑的确是破开了我已关闭的环中梦境…不会错……”庄周伸出手来拍了拍打哈欠的嘴,睡眼朦胧.
“这就说得通了!”墨子突然说,“你们还记得先前曜来送镜丫头的时候吗?曜是一瞬间便到了镜丫头的面前,我当时还以为是他……”墨子突然不再出声,夫子则是哈哈大笑起来.
“我还没说完呢……庄老师…”墨子无奈的说.
原来,这位庄老师,已经酣眠…
……
“你来啦,太慢了!本天才可等你好久了!”曜背靠着稷下正门前的一棵树,嘴里叼了根草,不知道在学谁.
“抱歉,准备工作花了些时间…”西施轻盈地走到曜的面前.
“准备?有什么好准备的?”曜十分疑惑有什么好准备的,然后就明白了:可能是调料!
“就是准备…哎呀女孩子的事情啦!你知道来干嘛!走啦走啦,再不走就天都黑了!”西施把曜拽回大道上然后开始在曜的背后推他,然后西施就“嘻嘻嘻”地笑出了声.
曜问你笑什么啊,西施回答没什么。曜又说我自己能走!西施便不再推着曜,而是与曜并肩而行,右手抓住曜的披风娇笑到:“这不是担心你跑了嘛!”
曜试探性地扯了扯披风,但是西施抓的死死的,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曜便很无奈地说:“我把我的佩剑交给你行吧!你这样别人看见误会了怎么办?”
“我个女孩子都没有怕!你怕什么?况且身正不怕影子斜!”西施说的有理有据,“再说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佩剑是可以自己飞去找你的!别想诓我!略略路!”西施用空着的左手拉动左眼的下眼睑,吐出了舌头.
“以前还没觉得…你到底是天下公认的四大美女之一啊!做鬼脸和耍脾气的样子还挺可爱的。”曜没来由的说了这句话.
“你突然说什么啊!”西施抬手就在曜身上打了一下,然后“哼”了一声就偏过头去,不再看曜.
“我夸你你还打我!”曜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挨这一下.
西施不言语,也不转过头去看曜一眼。曜以为西施是生气了,其实西施心里是有些感动的,因为总有人说自己身为四美之一性格不该那么古怪,应该更安静些,举止优雅些……更何况曜这个笨蛋,星之队成立这么久了,第一次夸自己!而且刚好说到西施心坎里了,所以西施忽然间觉得有些对不起曜,但是为了金币,只能委屈一下你啦!闪闪发光的队长!
准备的当然有调料,但是也有迷药,足够让曜明天一上午都上不了课!而且,据说境界越低效果越持久!
……
长城城头之上,一位白衣剑客被一位红发女将大剑短剑换着地追砍,但白衣剑客身法了得!接住女将几剑后借力拉开了距离.
壮汉认为,这是那个酒鬼朋友活该!喝酒就喝酒,居然开起了女将的玩笑……
“哎呀!这不是咱木兰姐吗?”剑客看见柜前的红发女将立马打招呼,“一日不见都让在下辗转难眠啊!一见到你又立马如沐春风了!感觉是极好的,就是有些醉人了!”
花木兰无视了剑客的话,自顾自提了一壶酒坐在了就近的空位子上.
“木兰姐守城数载,从无怨言,守护着长城之后的百姓能安居乐业,此等壮举!得饮一杯!”说完就喝光了碗中的酒,花木兰也痛饮了一口,剑客咂了咂舌后又立马说到:“可惜,世人只知四美百般柔情千般娇美,却鲜有人知长城之畔有一女将,美貌更胜利刃芒!可惜,可气!”
守在城墙上的铠突然打了个喷嚏.
花木兰听到此处,又是一大碗酒下肚.
“最让人气愤的是,木兰姐姐身边也没个有眼力见的男人让木兰姐能多休息休息,有个好男人在身边,可是居然不喜欢木兰姐你!”剑客扼腕痛惜.
壮汉知道,这个酒鬼朋友在说守约了.
到此,剑客的话都还算是中听,壮汉也没在意.
“虽然木兰姐你的确脾气不好,但是长得倾国倾城不是?怎么这么久了没有好男人喜欢呢?”剑客似乎是有些纳闷没人喜欢木兰,然后突然又说:“铠虽然喜欢木兰姐你,但是他又太笨了!我记得他送过你一块蓝宝石和面具对吧?哎呀!木兰姐你怎么会像喜欢那些女孩子家家的东西呢?木兰姐这样爷们的女中豪杰,送酒,送一口好刀送一柄好剑,都是可以的嘛!”剑客似乎是说到兴头上了,全然不顾壮汉的提醒,又补上一句:“要不是我早已心有所属,我肯定八抬大轿把木兰姐娶回家!说来惭愧,虽然我挺怕母老虎的,但……”
话没说完,一柄短剑便插在了剑客手边寸余不到的位置,吓得剑客立马酒醒一半,然后……然后就被追着砍到了城墙上.
“李太白!你给姐站住!”
“你先把剑放下我就站住!”李白不敢停留,只敢逃命,酒劲全然化作虚汗流走了.
铠摇了摇头,暗自嘀咕了句:“他又说了什么惹得队长这么生气……”
花木兰脚步不停但是丢了剑,从从铠面前跑过.
“我剑都丢了!你倒是站住啊?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花木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人人都能听出那股子咬牙切齿的感觉.
木兰确实已经弃剑,但李白仍是跑个不停,只听见他回头说了句:“那你拿铠的刀干嘛?喂,你们救救我啊!”
“李白前辈!你就认命吧!”玄策在城墙下看着被木兰姐追的鸡飞狗跳的李白前辈笑出了声.
“好了,你们都消停会儿吧!准备吃饭了!”守约怀中抱着一大纸袋的菜冲着城上的人喊话,肉?玄策提着.
“守约兄弟!仗义!”李白兴奋不已.
“你也得敢回来吃这顿饭啊?”花木兰停下后戏谑般地说,然后转身走回去捡起剑后就下了城头,临了还回头冲李白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李白背后一凉,心更凉.
当晚,李白只能坐在守卫军家后院墙头,看着院内五人吃晚饭,守约向他投了一个歉意的目光示意自己也没辙了,李白便坏笑着跳到院内想吟诗一首,耳旁却立马一阵凉风,一根筷子,整根没入墙内.
“上边呆着去!”花木兰转过头去冲李白微笑着说,李白向前迈出一步刚欲开口,另一侧耳旁便又是一阵凉风,李白立马住口跳上墙头,叹息一声后振振有词到:“长城之畔有一美人兮!见之……”
“哪来那么多话?”木兰说完就咬了一口饭在嘴里慢慢咀嚼.
玄策终于是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接着铠和苏烈也跟着笑起来,花木兰咽下那一口饭后也就说了句:过来吧…
守约已经从厨房内拿了一只碗两双筷,李白便立刻跳下来三步并两步入座,一桌六人,其乐融融.
“你说的那个少年会来嘛?”玄策问.
他是长城守卫军里年龄最小的,如果那个少年来了,自己就不是最小的了,所以玄策自然很关心这个.
“会来,但注定呆不久,他可能会像以前的我一样……”李白难得语气十分沉重,众人也就有些好奇那少年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了,居然能让这位李白如此评价.
曾经有天下第一剑,诗中仙,酒中鬼之称的大剑仙李白,两次问剑长安城并且全身而退,后来更是在第三次问剑到一半时仗剑飞升,破开天幕与一众神仙共同抵御魔神族入侵,不让其进入这天下,后来,在一次大战之中,李白的道侣身受重创已无力回天,李白拼了命于众多魔神神将之中,亲自摘下了伤了他道侣的魔神神将首级,而后在大战中如不怕死一般以一人之力牵制数位魔神神将,那诡异的剑法如青莲一般绽放在战场上,而那出剑之人的狰狞面貌也刻在战场上每个人心里。
以一人之力力战五位新人魔神将,并且斩杀两人,自己也身受重伤,养伤不久便再次上场。最后终于在魔神族大军撤离之后宣告此次的胜利。可李白终于是伤上加伤,身心都不堪重负倒下,连跌数境,最后,由女娲娘娘亲自将这位不靠机关术,不靠魔道只靠一柄剑便挽大厦于将倾的人族的英雄送回人间.
后来时间一长,李白这个名字已经被世人淡忘,但是在长城,有一位写得好文章,做得好诗句的失意人突然出现,常常独自在城头轻弹长剑歌一曲求凰.
奈何这只归凤,已失了他求得的凰…所以,任他再奏数曲、再歌几何也不会再有凤鸟盘旋凰鸟相随了……
……
当逛了数家古玩店后,曜才知道原来西施所说的摸鱼是什么意思.
曜说,你以为那些古玩大家的眼光会差到让你捡漏?
西施回答,我最厉害的,就是发现珍宝的眼光.
曜便不再多问,后来两人逛到河边,曜走了一会就叫肚子饿了,西施就提议捉鱼吃,然后两人开始真·摸鱼.
抓到两条肥美的鱼后,西施主动提出要来料理这顿烤鱼,曜也没管那么多,只是奇怪为什么西施烤个鱼还笑嘻嘻的.
“嗯?”西施嗅了嗅曜说:“我闻到了宝藏的气息!”在等待鱼熟的时间里,西施想找点事情做,比如——戏弄一下闪闪发光的队长.
“哇,你是狗吗,居然用嗅的?而且,我可没有什么宝藏。”曜摆了摆手说,“硬要说的话,那本天才就是宝藏!”
“是吗?”西施用狐狸般略带狡黠的目光看着曜,“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曜看见西施仍是带着坚定的看着自己,有些害怕,万一西施真有什么看出别人宝物的能力呢?想到这里曜就下意识去摸腰间的卷轴.
“是那个吗?”西施一下子就发现了曜的小动作,然后就要伸手去拿卷轴,曜立马就像炸了毛的小猫似的随时准备拍回西施罪恶的小手.
“不逗你了!”西施收了手回去,双手托腮说:“鱼熟了,你吃吧,我不饿。”
曜的确是饿了,抓起一只鱼就开始狼吞虎咽,但曜又怕烫,所以一时间吃个鱼都手忙脚乱的.
半条鱼刚吃完,曜便察觉到了不对劲,立马转头看向西施,西施则是笑意满满地偏头看着曜说:“放心,只是想让你明早多睡会,去不了明早的晨读而已,不会害你的!”
“那你早说啊!用得着下药吗?”曜说完便全身无力仰躺在地,浓厚的睡意迅速爬满全身.
“让我来看看你的宝贝是什么?”西施走到曜的一侧蹲下,取走了曜的卷轴,根本不拉开,而是十分老道的用指背轻轻敲了敲轴筒,曜虽然想阻止,却连抬手都做不到.
打开轴筒,倒出了一堆棉花和一颗淡蓝色石头,西施把石头放在手心仔细端详了一番,又捏在指间对着火光一看,然后她的笑就藏起来了,无影无踪不留痕迹……
“那就只是块普通的石头,不是什么宝藏,还给我!”曜的毅力居然压过了药力,但也只是能抬起手的程度.
“你在哪儿找到这块石头的?”西施声音有些颤抖.
“一位朋友送的…”曜放弃了抬手,“你最好别乱动这块石头,我真的会生气的!”
西施又伸出发抖的手想要摸一摸曜左额的疤但终究还是没有去碰触.
“你的疤是什么时候弄的?”西施开始最后的确认.
“也是小时候留下的……”曜的眼皮已经像是有千斤重一般,他真的快睡着了.
“时间再具体点,还有!是怎么弄伤的?”西施眼里泛起涟漪,却强忍住眼泪,抽了抽鼻子问.
“一道是我六岁的时候,另一道记不大清了,但都是我自己划的……”曜声音越来越小,脑子也不大清醒了.
“我就知道你当初的名字是假的!方羽你个大骗子!东方曜你个大混蛋!”西施一把扑在曜的胸口处,嚎啕大哭起来.
曜在听到“方羽”这个化名后,就知道这个在自己胸口哭泣的少女,就是那个施夷光了,曜的牙缝间只挤出一句:“怎么长这么好看了……”
“你还不是,一天到晚在乱在脑门上乱划什么?害得我没有早点认出你……”西施哭着哭着便笑了出来,哭是发泄自己这些年的心酸,笑是因为从今往后,不论发生什么,都会有一个人,会无条件站在自己这边,只要自己不开心,他就会来逗自己开心。有他在身边,西施就再也不会惧怕任何事!因为,他会为自己拔剑而战,并且凯旋!
这一夜,无云,无月,只有漫天繁星。星光之下,长城,有一白衣剑客,轻弹长剑,剑鸣悠扬……而一清河岸上,两位重逢许久却迟迟未能相认的稷下学子,以天为盖,地为床,少女脸上虽有泪痕,却没有悲伤,黛眉舒展,嘴角微扬,睡得十分香甜,时隔数年,少女终于又找到了那份理当属于她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