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年三十前被带回家的东方曜被家里给软禁起来,不允许东方曜私自跨出大门一步.
东方镜把刚到家就把东方曜大骂一通,东方曜从没见过东方镜那么生气的样子.
东方曜被软禁家中,练剑一事从不耽搁,就是闹腾了不少,动不动就越窗上树翻墙,再不就是在屋顶晒太阳,总的来说就是在大人的眼里越来越没规矩了.
不过这些落到了那个年纪比东方镜还稍大,却好像脑袋不大灵光的白玉兰眼中就全变成是好了.
白家苏夫人与东方家红夫人在怀上后指腹为婚,可都是生的女儿.
后来红夫人又生了个儿子,就是东方曜.
东方曜除了平常白家拜访时见过白玉兰之外,白玉兰也会经常串门来找东方镜和东方曜玩.
说是和东方镜一起来带东方曜,其实东方镜心里是不乐意的,一来她只想自己带弟弟,二来白玉兰虽然比她大了个把月,但却幼稚得很,带着她,东方镜感觉自己是在带两个小鬼.
这三来,就是白玉兰和东方曜很处得来,三人一起扮家家酒的时候,东方曜总是和白玉兰扮夫妻,东方镜只能扮恶婆婆.
那时候东方镜就会安慰自己说,东方镜你是大孩子了,不能像小孩子那样了!要好好照顾弟弟!只要弟弟开心,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东方镜还是使过不少坏的,比如让东方曜拿着小虫去吓白玉兰.
然后白玉兰就会一段时间看见东方曜就使劲憋一口气在嘴里,就那么盯着东方曜,也不和他说话,等到憋不住的时候就扭过身子蹲下偷偷地再吸一口后又开始那么盯着东方曜.
起初这样总是能让东方曜和白玉兰有个半天不说话,可后来东方曜学会认错了后这招就再也不好使了.
苏夫人有次在府中逗女儿白玉兰,就说你个女儿家的一天到晚往东方曜他们家里跑难不成是想嫁给东方曜做新娘子不成?
白玉兰很骄傲地抬头看着苏夫人的脸回一句女儿早早就嫁给小曜曜了!白家家主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小脑袋,就把这事给记下了.
最后东方家与白家给白玉兰和东方曜立了婚约,东方曜当时才刚开始练剑,啥也不知道,第一次被带到两家家宴上,东方镜事前告诉他只需要说“嗯,好,多谢白叔叔”再点头就可以了.
当两家谈到婚约时,白家家主问东方曜以后愿不愿意娶白玉兰为妻.
东方镜还没来得及阻拦,只顾着吃的东方曜就傻乎乎地点头说:“嗯,好,多谢白叔叔。”
白玉兰当时开心得不行,也不知道是真的懂了还是怎样,东方镜就不那么开心了.
东方镜懊恼啊!为什么每次白叔叔对自己说的都是送功法,送宝剑,送魔道书籍之类的,她每次只需要回答“嗯,好,多谢白叔叔”就可以了的,怎么这次直接把女儿送给曜了!
白玉兰自那之后一直都以“东方曜未过门的新娘子”自居,所以白玉兰才在找到东方曜时说自己是东方家的人丝毫不觉得奇怪.
我是来找小少爷的?我是来接我夫君的好吗?少了个准字无伤大雅的,重要的是自己这个当妻子得守好自己夫君才行!
笨手笨脚的白玉兰总是要跟着自己,东方曜也很无奈,就比如自己上屋顶睡觉,她也要跟着上来,还老是站不稳掉下去,总得自己去救,久了东方曜也就不上屋顶了.
这个年过得十分不安生.
开了春,东方曜的行为更怪,老是一个人偷偷摘几朵花,然后在自己的屋里吃花,虽然总是吐出来说一句这分明不甜嘛,但还是天天都要嚼上一朵,也只有那个时候,东方曜才会暂时放下些,然后练剑更勤奋.
等到有一天自己剑法名满天下的时候,就去找你,那时候我可威风!你肯定就不敢再在我背你的时候揪我耳朵了吧!
东方镜年纪到了,却并未进入稷下学宫,白玉兰倒是难得地告了个别去稷下求学去了,没等东方曜.
等到东方曜也到了年纪的时候,东方镜与东方曜一同进了稷下.
……
王昭君眼看着天气更寒,没来由多了些伤悲.
似乎有些想那个占自己便宜的白衣剑客了.
倒不是喜欢上他了,就只是很久没人陪她说话了.
王昭君思绪渐渐飘远,想到了自己离开故乡时,正值梅花盛开时.
随即王昭君有一丝头痛,脑中闪过一些她从未见过的画面.
“奇怪,怎的犯起头痛来了?”王昭君一手扶住额头缓步走回屋子.
风雪虽大,却无一粒雪花飘在王昭君身上,皆在还未落到她身上的时候就化为冰晶随即消散.
“阿嚏!”
李白疑惑啊!自己一个大剑仙居然感冒了?怎得打起了喷嚏!就算要打也不该现在打啊!
王昭君果真听到了呼呼风雪声里的那个不和谐,虽然有些吃惊和难得的开心,不过她王昭君还是平复了一下心情,轻轻道:“墙外可是李先生?”
李白挠了挠后脑勺,难得有些不知所措,然后悻悻然脚踩飞剑只露出个顶着积雪的脑袋过墙,尴尬地冲王昭君笑了笑.
王昭君也想笑一笑他现在这个呆呆的样子,王昭君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感觉这个只见过一面的李先生是那么熟悉.
是因为他占了自己便宜?
王昭君赶忙敛住笑意,故作生气状说了句:“好你个登徒子?还敢来?”
李白忽然想到当年,刚开始自己也是这般在她家墙外自顾自地吟诗、唱曲、弹琴,却被她大骂一句“好你个登徒子,还敢来?”然后就被她用魔道术法追着打,李白御剑躲避的过程中还老是不忘逗那个叫“文君”的漂亮姑娘.
想不到文君姑娘生起气来也是这般迷人,光是看一眼,就要醉人了.
文君姑娘,我们打个赌,你要是打中在下,在下就当你夫君,要是你打不中,你就嫁给在下作夫人如何?
卓文君那里被男人这么挑逗过,就算有,也被她打的再不敢乱说了,可这个人,先是隐藏身份说自己叫什么司马相如,后来又死缠烂打,最气人的,自己还拿他没半点办法!
王昭君见李白呆在那里看着自己,眼睛里除了自己好像就没别的了,王昭君就迈开步子走进屋里关了门.
雪下得紧,风也吹得震耳响.
王昭君的屋子门窗紧闭,怕风雪吹进来.
李白这才回过神来,一个飞跃到了屋檐下,就近坐在了一个窗户下面,随手用剑气把风雪全拦外面.
王昭君推开窗户,与刚喝了一口酒仰首的李白对视一阵.
“李先生不是说不再来打扰我,省的你心疼又心痛,也免得我心气又心塞吗?”
李白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想挠挠头吧,左手撑着砖面,右手拿着酒葫芦,腾不出手来.
王昭君看这位李先生如此尴尬的样子也就不再让他难堪了,问道:“李先生可否让我喝一杯酒?”
李白立马眼中来光,右手直接绕到后脑勺去,大有王姑娘你要的话只管拿去的豪气.
这个李先生!好生爱占便宜!
王昭君没有去拿酒葫芦,直接关了窗户.
李白放下酒葫芦,傻笑一番.
没算计到昭君姑娘嘞!
王昭君取出中阮,依次拨弦,听音色并无不准,便开始弹奏.
雪地冰天,风雪呼啸,只有此地,有琴声,有爱人,若是那帮过命交情的长城朋友也在的话,就更美了!好让他们那群光棍好好羡慕羡慕,告诉他们这就是你们太白兄弟的夫人!
李白忽然想到自己这样是不是对人家昭君姑娘不公平?而后就掉进了个死循环,喝了很多酒也没想通.
第二天王昭君推开窗低头一看,那个李先生身上积了不少雪,等到阳光照在他脸上时,王昭君才发现李先生的眼角还挂着一滴被冻住的泪水.
不说话,就这样,待在这里陪自己,好像也不错?
……
狄仁杰与李元芳这几个月来是累得不行了,进入长安城的人多了许多,他们的工作量也就增加了,好不容易一早上没有报案的人,两个人都趴在案上,闭目养神.
“狄大人…”
“嗯?”
“我想吃糖葫芦了…我已经有两个多月没吃到糖葫芦了…”
“待会就…”
门突然被推开,寒气立马就钻进屋内,两个趴在案上的人立马坐直身子一脸敌意地看着那个不速之客.
上官婉儿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她要找的身影,但她还是问了句:“李白来过吗?”
狄仁杰强忍下想骂人的冲动回了句没呢.
“哦,那没事了,看到他的话告诉他,我在找他!”上官婉儿说完就走,干净利落.
但没关门.
狄仁杰想拍案面,但又怕拍坏,抬起的手就只是擦了擦干净的案面,然后随手用两张令牌关了门起身找了张小毯子盖在了李元芳身上.
……
今天,是东方曜离开稷下的日子,郑旦是打算和他一起走的,但是东方曜在昨天疏导了她,她也就没有坚持.
夫差想来送东方曜,出于感谢,但是血丹的少量余毒还在他体内,他只能静养.
其实稷下的人在了解到真相后,都知道是他们错怪东方曜了,也有不少的人来道歉。就算东方曜生死斗后不离开也没几个人会闲言碎语,但是东方曜执意要走.
孙膑是最后来的,他看着东方曜,摇了摇头,东方曜脸和嘴唇都是没有血色的,昨天的他就已经是在勉强了,但他还是冲着孙膑笑了笑伸出手揉了揉孙膑的头发.
范蠡在东方曜一剑刺穿他之后果断选择了自爆,东方曜虽然被庄周拉了出来,但还是受了重伤.
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看着那个血人,丢了剑后拖着身体走到西施面前,把左手死死攥住的玉铃系在了已经呆住的西施腰间,在最后要倒下的时候退后几步,向后倒去.
东方曜可不想弄脏他的姑娘,会被骂的.
东方曜把披风和长剑留在了孙膑蒙犽那里.
此时的他,穿着棉制长衫,双手笼袖,表情并无多少悲伤,甚至就如同平常,笑起来的时候,让人觉得沐浴着暖阳与春风一般.
但是东方曜心里还是会难受,在看到孙膑的身后没有那个人的时候就更不是滋味了.
但是他还是得对着朋友们笑啊!总不能让他们担心,毕竟东方曜接下来打算做的事算简单,但是要做得理所应当让世人都觉得名正言顺就很难了.
东方曜可能很中二,有时候很傻很冲动,但他如今已经是走过那种战场的人了,东方曜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已经不是那个看似无忧无虑,但其实藏着许多忧愁的少年了…
东方曜一个人走出稷下,路上碰巧遇见了不少人,诸葛亮、周瑜、钟无艳、廉颇……
走着走着,已经到了那棵枫树下,仿佛那个少女就在树下.
东方曜叹了口气,继续走着,似乎有什么不对,东方曜回头看了看,又揉了揉眼睛再看.
东方曜敲了下脑袋,自言道:“东方曜你好没出息,人家不来送你就不来送你嘛!居然都想得出现幻觉了!”东方曜说完就拍了拍脸走上木桥.
清脆的铃声伴着少女身上荷花似的清香在东方曜转身再次确认一番的时候迎面而来.
东方曜搂住的那个少女,二话不说直接吻在他发白开裂的嘴唇上,久久不肯移开.
等到少女踮起的脚终于重新站好,东方曜才说:“我以为你不会来,结果是在准备给我惊喜啊!不过下次还是别了,你不知道我刚才多难受……”
东方曜的语气像是在表达他的委屈.
西施却答非所问说:“我的已经没了……可不能让你的再给别人抢去!我先拿到,免得会有人惦记。”
东方曜只是满眼柔情地看着,那个含着泪花看着自己的姑娘,东方曜稍稍低下头来靠在西施的肩头.
“好香啊……真想把我的夷光丫头一口吃掉,”东方曜靠在西施的耳边轻声道.
西施还以为东方曜在开玩笑,结果东方曜真的轻轻咬在了她的耳朵上.
“以前都是你揪我耳朵的,现在报复你一下,可不准记仇哦…”
西施听了东方曜这句像是道别的话之后,立马不开心了敲打了一下东方曜的后背说:“我要记仇!想让我不记仇就别走!”
东方曜站直身子,摇了摇头.
“为什么?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我道歉,你别走……好不好?”换成西施开始委屈了,那是真委屈,她害怕东方曜这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傻瓜!我哪里舍得就把你丢在这里啊…放心,我会回来的,只是想要去办点事……”
“那件事比我重要?”
灵魂拷问,东方曜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西施被东方曜那一时间不知所措的样子给逗笑了,她把右手放在东方曜的腰上说:“逗你呢,要去办事就快去快回,还有别招惹别的姑娘!让我知道了,有你好受的!”说完西施狠狠地掐了把东方曜,疼的东方曜直大叫.
“我是伤员啊…”东方曜可怜巴巴地看着西施.
“我管你!”西施冲东方曜做了个鬼脸.
“咳咳……”庄周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是东方曜和西施,而是这群看热闹的.
东方曜和西施赶忙松开,看着一群人一脸坏笑地看着桥上的他们.
“什么时候?”东方曜和西施同时问.
但根本没人打算回答.
“咳咳,公瑾兄,此情此景你难道不想你家小乔妹妹?”诸葛亮十分潇洒地扇着扇子问.
“想的,想的,我打算再过不久就回三分之地一趟,孔明兄意下如何?”周瑜居然和诸葛亮搭话了.
“极好极好,与公瑾兄一同回去,好和子龙他们吹嘘一番。”
……
送别东方曜的剧情便在清河边又上演了一遍,不过这一遍,多了个蓝袄白裙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