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元年正月初四,寒风肆虐,浩浩荡荡的羽林军在北苑外集结,皇帝出了北门正好看见了眼前威武雄壮的队伍。
“臣替温侯向陛下问安”成廉向皇帝见礼,看着眼前这位仙气凌然的少年天子,暗自佩服吕布的眼光。
“嗯,成军尉不必多礼”王澜看了看四周,似乎没人注意这边,然后又看了看心不在焉的董煌,这才招招手,将成廉招呼到身边,接着附耳对他说“朕赐尔等云游翼使作为传令亲兵,温侯善待之”
成廉听了这句话之后脸上露出喜色,但只是点点头没有说其他事情,毕竟此处不是谈话之所在,稍微表示自己的诚意就够了。
“出发吧”说完这些王澜点点头,朝着这位一身腱子肉的将领淡淡开口说。
王澜将云游翼使交给吕布,就可以让吕布在从今往后的时光里为自己做更多的事情,同时也可以彻底的将它监视在自己的眼下。
“起驾!”焦卓尖锐的声音响起,董璜领着侍卫们围着天子,天子御驾出宫,羽林卫在后头紧紧跟随,领头的有两人,一人正是那位羽林尉官成廉,另一人却没见过。
皇帝此时身穿金龙甲,头戴酒盅凤翅华盔,骑乘纯色乌骓马,往北邙山下而去。北邙在洛阳北郊外不远,一行人浩浩荡荡几刻钟便来到了茫茫荒郊。
天子身后跟着一队羽林卫士,王澜今日便是依照成廉的计策,来上林苑“解闷”的,而成廉背后的指使者,竟然是那个吕布。
不愧是并州人,吕布、郭太、张燕乃至后世的许多并州人都是如此性格,生存环境太恶劣了,导致此地人们民风彪悍的同时也很务实。
正是暖冬,阳光明媚。
“旌旗招展、气势汹汹,爱卿们请看,这都是朕的虎狼之师”,王澜豪气干云。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天子是何意,坐看天子表演,刚刚康复的董璜脸上还是浆糊色,伤口暴露在冬日的阳光下别提有多疼了。
他忍着彻骨的疼痛,心中不断的咒骂着天子。
“带上来”王澜一声令下,许多个大铁笼子被马车拉过来,里面装有汉室围猎场里搜罗出的虎、豹、犀、象等猛兽。
“开国之君起于军事,守成之君猎于郊野,打仗朕玩不起,打猎却可以~。”王澜笑着对众人道。
皇帝不经意间看到了董璜扭曲的脸,他站在不远处用那种阴狠的目光看着自己,还以为皇帝离他那么远,看不到他的表情呢。
他又略过众人,看这些人的表情,可以这些人以为天子在说胡话,自言自语,却不知道自己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不过片刻,羽林卫戒备各自区域,围猎正式开始,有经验的老猎人纷纷步入北邙山,拿着手中的刀弓,驱赶着野兽出山。
如今正值乱世,人吃人都来不及,顾不上吃野兽,所以飞禽侵犯郊野生息繁行,山林间走兽不计其数。
猎人们在山林里缩小着围猎的圈子,把动物赶过来。
而王澜头顶上方,几只七八十公分长的游隼迎着风巡游,敏锐的观察者周边的一切,不时有游隼飞下来落在王澜身边。
就在这时,敏锐的王澜听到远处的两个黄门窃窃私语。
“听说,那就是殿下饲养的游隼,天资聪颖,通晓人言,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可不是吗,据说这隼是隼中之王,你看天上那一群,都听从殿下旁边那只隼王的指挥!”
王澜呼出一口气,微微测过头,暗暗记住这两个家伙。
张辽恰巧路过,听见两人说话,不由得感叹,如今天子权柄旁落,是个人都能议论。
草地上,王澜骑着马轻装前进,羽林卫一路跟随。
他骑马走了半晌,来到山下不在前行。
眼前就是邙山,山中落叶铺满地,黄白的灌木覆盖整个山面,到这里就可以不用在前进了。
王澜在这里等待着什么,不一会儿,林子里冲出几个随行的猎手,他们合力从林中里逼出一只大野猪。
这野猪左冲右突,撞飞好几个人,王澜看了看,这玩意少说两百多斤。
这么巨大的野猪十分危险,猪身上的毛可以缓冲攻击势能,野猪皮非常硬,成年人用家里普通的菜刀砍顶多破个皮。
而且野猪伤了凶性、报复性更强,刚刚就有个百来斤的猎手被顶飞,几个猎手拿着竹筐还想跃跃欲试。
四五条细犬从王澜身边冲出去,它们围住野猪,堵住去路,王澜朝旁边的焦卓喊道:“拿弓来!”
想要打百斤以上的野猪,不靠弓箭或兽夹是不行的,这些人没有擅自动手,就是在等天子亲自猎杀野猪。
焦卓将天子御用的弓箭递过来,王澜拿在手上掂了掂重量赞道,“好弓”
“看好了”王澜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豪气的说。
站在另一边的董璜脸上露出掐媚的表情,王澜在他的表情里看到了没掩饰好的鄙视神色。
世界上存在着用纯眼神交流的文明,那种蔑视的神情王澜能够解读。
翻译出来就是,“你离那只野猪足足两百步,凭你九岁孩童,想开弓都难,还想着射中?”
王澜嘴角微翘,弯弓搭箭,对准正在横冲直撞的野猪就是一箭
野猪腹部中箭嚎叫一声,
他看到不深的伤口也不恼怒,反而笑着对两个黄门说:“你们看那野猪,对朕很敷衍,但对付那些猎人却很认真嘛”
焦卓和董璜被王澜刚才那一箭吓了一跳,这么远的距离,年仅九岁的天子到底是怎么射中的?
王澜不再管身边的小黄门,瞄准野猪的腹部之后再次弯弓搭箭。
接连射了几箭,可那野猪不仅没有失去行动力,反而更加勇猛起来
野猪凶残,就算兽夹夹住,发起狠甚至会自己咬断或者挣断腿,光靠弓箭实在不好对付。
王澜一招手,一只游隼就好像得到了命令一样,如箭羽落下来,飞到野猪面前狠狠一抓前爪刺入野猪的眼中,戳瞎了野猪。
接着几只游隼如箭羽般依次落下,在致盲的野猪身上撕裂了许多伤口。
王澜趁机又连发了三箭,终于将这野猪射倒在地上。
猎人们把野猪抬过来,焦卓看了看巨大的野猪尸体,又看了看那被戳瞎的双眼,咽了口唾沫掐媚道:
“皇上勇武世无双!这么大的野猪也能被皇上杀死!”
董璜见了却露出担忧和忌惮的表情,虽然隐藏的深,但也被王澜发现了。
天子不管这些人怎么想,他本身意不在此,听众人奉承了几句,也就不在理会。
焦卓看到王澜武力卓越,不敢大意,随时侍奉在一旁,唯恐自己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惹得对方不高兴。
董璜则暗暗的记下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不远处的张辽面色凝重,刚才天子射杀野猪的过程被他看下眼里。
天子的每一箭几乎都射在了野猪身上最薄弱的地方,而且那些隼真的就听天子的指挥。
这怎么可能?莫非天子会妖术不成?想当初黄巾贼自称会道术,最后经过查证也不过是一些骗人把戏罢了。
围猎还在继续,可无论张辽如何想,也没想到王澜今日来围猎是假,给野兽通灵才是真,现在他就在考虑下一个通灵的种族。
王澜骑在马上暗自盘算,“猪族虽然强悍,但仍不是最强,现在的我可等不及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