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是系统性的,也有前中后期,前期的修真者也需要和人类一样,在非常短的频率里大量的摄取食物。
王澜修炼需要大量食物,但现在御膳显然被克扣了,这些食物的数量显然都没达到皇帝原本御膳的丰富程度。
这可不足以提供修炼所需,皇帝的膳食应该不止这些才对,王澜想了想之前焦灼所说的话,恐怕以前也未必如此,从中作梗的人恐怕是那个所谓的董侍中,虽然王澜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到这些,王澜很烦,他的心情本来就不好,这些人偏偏还要这样找茬,实在可恶。
“哼!小小侍中,竟敢欺朕!”不是人人都有一个好脾气,王澜就是如此,得知了真相的他有些懊恼,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气冲冲的。
焦卓见天子发怒了,左右观望了一下,发现周围并没有人,这才赶紧捂住上来小心劝阻,“皇上息怒,董尤是太师的人,小心隔墙有耳啊!”
听到焦卓这么说,王澜微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噎了回去。
“好像是啊,记忆中的刘协也是如此,想明白如今的处境也就明白焦卓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了,但这件事情非常重要,光是这样干愣着可没用,一定要想办法解决才行。”
年幼的天子脸上露出了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愤怒表情,王澜皱着眉头,他看向空荡荡的大殿。
“朕可是皇帝,奈何这点小事也要受到节制!”王澜轻轻叹了口气,实在是有些难受。
看见天子窘迫,焦卓也苦脸抹泪,作为皇帝身边的宦官,他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可是现在既然已经决定效忠于天子,那就要一条路走到黑。
“奴婢该死!奴婢没用,让皇上受辱了!”他抬起那干净的手“啪啪”往自己的脸上打去“陛下,您且息怒啊,奴婢晚些时候便想办法,先吃了这御膳吧”
看着焦卓的态度,王澜也是不忍心的,宦官里也有骨气的忠臣,想必这焦卓也是如此了。
“哎,停手吧,朕吃饭便是了”少年皇帝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赶紧按住焦卓的手踝说。
无论怎么生气,都改变不了如今弱势的事实,有的吃就吃吧,弱势的时候就要先摆正自己的姿态才能想办法应对眼前的局面。
焦卓见天子没有继续发脾气,松了口气,继续小心侍奉。他跪坐一旁用刀割下烤肉,上面流出红色血水,切下来的红肉伸到皇帝面前,王澜微微张开唇齿,咬在烤肉上。这一口下去只觉得味同嚼蜡,三分熟,不习惯。
在修真前期,进食是积蓄能量的主要方式,不吃饭可没法修炼。现在有这个恶毒的董尤存在,王澜现在也不一定能使唤少府,吃肉也不自由。
少年天子伸出舌头吮着紫苏当佐料配着半生的肉咽下去。接着将最后一口漱口用的兰花酒吞入嘴里、洗漱、吐出。
晚餐结束——
他只吃了个半半饱,但也没办法,一方面是自己吃的多,一方面是本来提供的就少。
吃完饭的王澜打算先熟悉一下这建章宫,于是让焦卓带自己去走走,几个宫女宦官领着王澜出了温室殿往廊道而去。
他们穿过连接建筑的空中廊道,来往各个皇家林园,足足走了半个时辰也仅浏览了不到建章宫的百分之一。
建章宫名为宫殿,实际上面积都抵得上一个城了,在城里零星散布着许多庙宇、章台等建筑,王澜站在建章宫前殿最高处,入眼处的密集建筑竟然看不尽首尾。
经过焦卓一路介绍,王澜对建章宫内的情况也算有些了解了,这也是大汉权力的中心,只有深刻的了解他,才能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王澜熟悉历史,稍微和焦卓谈话就了解到了建章宫如今是大汉举行朝政的地方之一,它的面积和微阳宫差不多大。
建章宫里住着建章卫尉,卫尉为九卿之一,是统率卫士守卫宫禁的官。
同时这里也是招待外族臣下觐见之所,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承担着一定的礼教作用。
建章宫位于洛阳北苑之南,北苑内有很多池沼,占地面积十数公里,有不少湖和山,光离宫就有七十所。
王澜和焦卓登高望远,站在整个建章宫最高的楼上,好好的了解了建章宫,焦卓说的很细,大致情况他都会详细的向皇帝解释,眼看天边已经逐渐昏暗了下来,天色不早了,于是两人又领着一大群宦官宫女们从另一条路返回。
这一走就又走了半个时辰才到温室殿外,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比较灰暗了,离的四五米的地方就要长灯才能看得清。
长信宫灯之下昏黄的烛火糜烂,有时候比较亮,有时候又比较昏暗,王澜路过花坛的时候,他发现花草中有一封信封,它就夹在花草之中,天色有些暗了,险些就要看不见。
“皇上,这是…”焦卓看到皇帝停下了脚步,迟疑的开口问皇帝,也顺着皇帝的目光看过去。他面露疑惑之色,看到了少年天子手中拿着一封写着大字秘的信。
“朕刚捡的,不知是谁掉的,你认得吗?”王澜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这是什么,皇帝说着把信递给焦卓,然后歪着头,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
焦卓眯着眼睛接信函,他顺手一揭,王澜这才看清了信上写着董尤的名字呢。
董尤,董尤?王澜在记忆中找了找,这不就是之前难为自己的那位宦官吗?有些稍稍疑惑,他的东西怎么会放在这里呢?
“皇上,这可能是太师的密函”焦卓拿到信之后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微笑着看到皇帝的表情之后笑了笑,然后慢慢的解释说。
王澜看着焦卓手中的信,突然想把这封信拆开看看,他刚想要伸出手,却听一脚步踏踏声由远渐进。
少年转过身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重重叠叠的宫廷建筑遮住了地平线,近处方方正正的砖瓦挡住了眼前的空间,在幽暗宫灯下,一个人影从廊道中穿行出来。
焦卓仔细一看,便认出了他的模样,这是董侍中,他似乎在寻找什么。
焦卓看到了董尤,他马上就想到了,这封密函想必就是董尤丢失的。
“陛下,这位便是董尤董侍中”焦卓微微一笑,像站在那边的董尤指去,给王澜介绍着。
王澜往那边光线昏暗的地方看过去,橘黄色灯火中浮现出了一张难看的脸,原来这就是当时自己和董卓谈话之后才进入到温室殿的那个人啊。
焦卓笑了笑走了过去,王澜知道,他是打算把密函献上交给董侍中的,毕竟无论是官职上还是地位或者关系上,焦卓都比不上董尤。
王澜看见焦卓正欢喜的在董尤面前道:“侍中大人,这……”
话音未落,董尤却突然变了脸色,他还不等焦卓说完,就“啪啪”给了他两巴掌,那脸上难看的笑容更加阴狠起来。
王澜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的这么突然,这明明是一件对他有好处的事情,为什么他会这么做呢?
这边王澜还在疑惑的惊讶中,那边董尤已经脸色阴郁,表情充满了警告的意味,他接过了信函冷哼了一声,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整个过程当中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好像不屑于和焦卓解释一样。
王澜皱着眉走了过来,少年天子接近时,正好看到了焦卓的脸上那一块红一块紫的巴掌印子。
这黄昏的时候贴近了看,像是在他脸上看到了染上了颜料的羊皮纸一样淤青,这一下下手还真是很辣。
“他怎敢如此猖狂”少年天子看到这里,于心不忍,小小的脸上面露怒容,咬着牙恨声说。
主要是这淤青也实在太夸张了,恐怕那董尤是下了死力气的,真就这么欺负人呀。
自己庇护下的忠诚受到了这样的侮辱,少年天子自己的脸皮都挂不住了,这要是被其他人看到,还会让人以为自己净受别人欺负呢。
“皇上息怒!是奴婢该死,只等到两巴掌,已是董侍中仁慈”焦卓赶紧护住皇帝,他是有点担心的。
董家人最近行事嚣张跋扈惯了,而且这些边军出身的人真的是没心没肺没轻没重,说不定惹怒了他们,他们发起疯来,就连皇帝也有可能遭到暴力的毒手。
焦卓刚说完这话,董尤还没走远,他听到焦卓说出这话时脸色稍稍缓了下来但依旧非常难看。
“算你这贱人识相”难听的声音响起,如鬼魅般的身子缓缓的转过来。
他的视线轻蔑的撇过少年天子,接着又不屑的扯着嘴角对焦卓冷笑,嘴里发出很难听的声音,“你今日若是在军中这般嚼舌头,我早就一刀结果了你”
王澜听了董尤说话心中一股无名的火焰燃烧上来,他这分明把自己无视了呀。但同时少年也从这句话中细细品味到了一些信息。
原来如此,丢了密函找不回来是死罪,找得回来也是重罪,若是焦卓不识趣,日后难免会吹嘘,到时消息就泄露了。
这董尤给他两巴掌原来就是为了震慑他好让他不敢到处乱讲,这么做有毛病吗?好像是没有毛病,可是焦灼是皇帝的人,他在自己的面前被人打了,这可不就是打自己的脸吗?
王澜忽然想起了这个年代的人物们,如果今天不是自己,而是夏侯淳被打了,曹操能坐得住吗?
或许会吧,曹操恐怕能忍,但是也会报复,那关羽呢?如果张飞被打了,关羽能坐得住吗?
就不说张飞吧,随便一个亲兵被打了那也觉得打自己手下的人放肆啊!
所以不能呀!不能忍!
这人趾高气昂,丝毫没有把皇帝放在眼里,这哪是宦官啊,当年的十常侍都没那么猖狂!
但是……
还是忍忍吧……
我tm一个10岁的小孩能干什么?咱又不是张飞关羽,没有能力怎么拯救世界嘛,
王澜脸色瞬间尴尬难堪了起来,可是自己除了这样却什么也做不了,这道理也很简单嘛。
你一个十岁的小孩子懂得什么?
就算真的人家要尊重你,那也是敷衍的尊重。
最多道个歉喽,难不成还想让他鞠躬?
好吧,鞠躬就鞠躬。
完事了,现在我可以继续打你的部下了没?就是这么嚣张,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在我面前得瑟!
什么?你说我以下乱上?
卑职冤枉啊!明明是这个贼子在妖言惑众欺君惘上,这事情满朝公卿都看的清清楚楚,不信你问太师!
不行了,陛下恐怕被佞臣蛊惑了,咱家要清君侧!
陛下暂且在一旁看着,臣这就斩了这佞臣的狗头。
噗呲,焦卓,猝!
好吧,以上是另一个平行时空发生的事情,故事就发生在皇帝开口怒斥董尤之后……好在王澜替换了刘协,这个平行时空之中,王澜没有这么做,所以焦卓就不用死了。
焦卓一个劲的舔着脸讨好董尤,被人欺负了还要这样笑脸相迎,真是有够贱的。但王澜心里非常清楚,这并不是他的错,形势所迫,当能力不足的时候,焦卓也只能这样不得不低声下气的了。
董尤见焦卓没说话,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拍了拍焦灼的脸发出清脆的“啪啪”声响,接着他突然冷哼一声,然后斜着眼看了看无动于衷的皇帝,见两人都没有什么动作,于是露出无趣的表情大摇大摆的走了。
这场面实在让人难受,王澜呆呆的站在那里好久都没说话,这时候焦灼还在一旁呢,自己感觉实在是太丢人了。
皇帝也是人,也是有脸的,董尤这么一折腾,皇帝脸都丢尽了,继续闲逛的心思呢?要是还有才怪!
王澜为难的看着被欺负的焦卓,心里难受,他原本也没这么多感情的,但自从替换成留学之后,体内的信息素就不断的催促着他变成一个这么感情丰富的人。不过总而言之,这都是小事情。
“哎,算了。受了欺负谁都难受,但想要报复也要看场合,我现在自身难保,哪里还管的了他呢,如今只能赶紧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让自己不受欺负。想要尽快提升实力,光靠自己努力可不够,还要吃得多”王澜想了想,皇帝才十岁,像董尤这种原本军武出身的宦官自然会轻慢,时间久了,也就不把皇帝当回事了。
虽然现在的形势的确是这样,洛阳的秩序还真就被这些武夫把持着,但也不能总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