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楿君进了刘备军营时,晋阳县里,王澜已经将县庙堂彻底掌控在了手里。
王澜占领了晋阳以后并不是直接放任不管了,晋阳这个地方很乱,各种实力斑驳复杂,必需要从上到下好好的整治才行。
这晋阳的最上层治理本来应该是并州刺史和太原太守,当年并州刺史丁原和吕布整治过这里,白波军在这里被丁原击败,导致太原一度有回光返照的迹象。
可自从董卓入了洛阳,并州牧长期被他霸占,太原也哪还有什么太守?整个并州只剩西河于上党还在朝廷手上,其余地方都乱了套。
如今王澜来做了并州刺史,最上层的治理算是有了,中层治理中的郡守、郡监、郡尉还的空缺的。
好在太原治所就在晋阳,zz中心也在晋阳,所以王澜直接提拔了秦氏做晋阳郡守,将他的军权剥离开,同时,将秦楿君和秦氏的军队掺沙子,让他们直接租赁皇帝的官方田地作为生活基本的保障,这些田地王澜就准备用来种来自世界各地的种子。
这是皇帝的屯田,大汉需要建设军团,并州也需要,太原也是如此。
王澜按照自己的计划,开始建设『太原军团』,按照皇帝的想法,这太原军团的骨干,就需要这些亦官亦匪的秦氏及其部下这种人来组成。
组建太原军团以后,他们平时的时候会驻扎在太原进行军垦,参加农业和工业劳动,种田、建设、打仗都能获得军功。
军功可以作为一种特殊的货币,不可私下流通,不可借贷,可以租赁皇帝的房宅、爵位、田地,也可以购买皇家专供产品(北苑、落袍山重工)
这些计划刚刚开始,王澜先将法令草拟了出来,这几日就开始在晋阳和上党等地简单的实验,然后再逐渐的完善它。
这制度是随着时间逐渐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并不是一开始就能怎样怎样,它的建设需要皇帝利用云游翼使招募各地人才进行完善和施行,而且还需要因地制宜,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
除了军■政方面以外,晋阳的民生和吏治也要抓,这方面寒门是很难起作用的。
王澜知道本地有个叫令狐邵的名士,他素来有名望,如今正好到了出仕的年龄,王澜便让他做了太原尉。
另外,此前王允一直想要安插自己的子侄为官,太原王氏以前跟丁原混,现在跟自己混,说起来也是自己人,他们的根基便在晋阳和祁县,分别唤作祁县王氏和晋阳王氏,王允自从跟了王澜以后做了不少事情,皇帝也正好遂了王允的愿,安排王允年方十九的侄子王凌做太原郡监,为朝廷守正一方百姓,这人世间嘛,逃不开人情世故。
除此以外,王澜也准备安排数十只云游翼使专门驻扎太原各县及治所晋阳,为朝廷爪牙,又安排世家子弟出来当官。
顶层管理稳定了以后,剩下的就是中层治理了。
现在,豪族干预地方官吏执法,更有许多私人武装严重威胁着朝廷皇帝治理地方的权威性,这导致了整个大汉各地都出现执法不公的现象,许多汉末英雄都因此而不满朝廷。
因为朝廷法度不公而导致冤屈的人实在太多,比如黄巾的底层,比如因为法律不公而以暴制暴的关羽,比如法律不公而维护正义的太史慈,比如犯法不用受罚的曹操。
这些人就是典型的豪强用钱买通了当地官员的例子,说难听的就是『■污受■』,法律出问题,大汉就要出问题,这是一个很现实的事情。
本土的豪族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当地社会稳定性重要的组成结构,他们的心坏了,思想歪了,价值观变了,面对危机的时候,就会转嫁自己的风险,他们转嫁风险的方式无非就是通过自己的影响力去压榨百姓,正是因为老百姓无法承受他们转嫁的风险,所以才选择揭竿而起。
也正是由于他们的价值取向不符合大汉长治久安的策略,才导致了平民上升通道的断绝,为阶级固化埋下了后患。
想要断绝这样的后患有很多种办法,最快的最有效的,无外乎如董卓那样,用暴力的手段夺取权利,逼迫世家豪族放弃自己手里的利益。
从地方上来说,是有效获得,但这种对世家豪族的打击并不能放大,一旦这种打击扩大到了全太原乃至全并州甚至全大汉。
所以,王澜只好选择温水煮青蛙,首先第一步,与他们合作,与秦氏这样的合作,严厉打击那些不听从自己的豪强,这样就能做到一个目的。
不合作的豪强,杀!
合作的豪强,收编为军团,高层的封官,中底层的用军功诱惑,将他们投入建设和战争中消耗掉!
总之一句话就是不能留在本地,不能让他们破坏治安,不能让他们为祸百姓。
王澜一直呆在晋阳县衙,现在时至中午,太阳不热烈,气温舒适干燥,在季节的感觉上,有一点点暖春的味道了。
刺史,晋阳县衙里,王澜单独召集了秦宜和县令郭缊两人,又命令晋阳大小官吏来见自己,等所有人都到了,少年刺史才开始发号施令。
“本官今日来有要事与诸位相商,在此之前,还需借县志一观”王澜以并州刺史的名义掌控晋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晋阳县志拿到手。
只有知道了晋阳的历史文化、人文风貌、乃至资源环境之后,对晋阳的改革才能大刀阔斧的进行。
“大人,县志繁多,可否屈伸前来库房查看?”县衙内,文官打扮的县曹躬身向身旁的王澜说。
“自然可以,尔等前面带路罢”王澜听了县曹说话,立即起身示意他带路,他跟着走,县曹走在前面,其他人则在旁边默默的陪着。
县志所存放的库房就在衙里并不远,几人很快就到了,随着县曹打开库房的大门,站在门口的王澜闻到一股子竹子的苦味从里面传了出来,再往里面看,整个屋子都阴暗干燥的很。
“刺史大人,这些便是本朝本县的县志,历经两百三十三年,期间有部分损毁,除此以外,皆在此地了。”县曹躬身说了句,然后退开静静的等待着。
“这县志果然不少啊”王澜走了进去,看这满屋子的竹简,怕是有上万卷。
这些竹简被卷好放在了木架子上,许多地方沾了灰,看起来似乎是很久都没有被人碰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