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羡的行为让众人无解,等确定他是真的走进厨房只是拿起锅盆而已,不是要在厨房进行危险行为后,便都不在意了。
反正厨房那一片小天地,他本事再大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所以一点都不担心。
“都吃,都吃,别管他。”周应曾积极发言道,期间又夹了几筷子红烧肉放到了秦可安的小碗里。
言以纯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的空档看了眼厨房,不过因为角度问题,并没有看到他在做什么。
言以纯是一个很挑食的人,虽然现在好一些了,但对肉类,她还是没多大的兴趣。今天的饭桌。放眼看去全是肉菜,她本来想蒙混过关的。只是周应曾实在是太过热情,言以纯被迫吃了几筷子红烧狮子头,喉咙里很快就腻得连白米饭都吃不下了。
只能默默的放下了筷子。
“是不是这些菜不合胃口?”
饭桌很热闹,其他人没有注意到言以纯的情况,不过坐她左边的毛木一一早就注意到了,不过鉴于不是很熟悉便没有说话,这会看见她连筷子都放下了,才不得不出声问着。
“啊!?”言以纯没想到会有人注意到她的行为,顿时羞得脸都红了,双手无措的左右摇摆,“没有没有,是我自己最近胃口不好,真的,这些菜很合我胃口,就是遗憾最近食欲不振,是我没有口福。”
毛木一没想到言以纯会产生这样过度的反应,一时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还是错了,现在反倒所有人都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这些菜是不是太油腻了?我给你做一点清淡的吧?”秦可安关切的问。
其他人也都停下筷子,关切地看着她。
“不用,不用这么麻烦,真的,我都挺喜欢的,就是最近食欲不振的问题。你们吃,不用管我的。”
“不麻烦的,很快就好。”秦可安说着就要放下筷子,言以纯急得连耳朵都红了,正不知道要怎么说呢,厨房里的司羡就开口了。
“行了,都别说了,你们吃你们的,我已经在做了。”
众人再次目光如炬地看着言以纯,八卦之火蠢蠢欲动,伴郎团甚至隐隐的有了起哄的心思。
“都给我安分着点,如果还想要结婚证的话。”司羡威胁道。
行叭~为了结婚证,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论狠,还是司羡狠,他认第二,没人敢说自己第二。
有了司羡的小小威胁,众人都安分了些,饭桌上又恢复了先前的热闹,言以纯见状缓缓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会被结婚证威胁到,但只要他们不在关注自己,用什么威胁都可以,只要有效果就行。
没多久,厨房里就飘出了一股熟悉的香味,言以纯闻着这熟悉的味道,差点当场流泪,不过因为是在公众场合才努力忍着,许久才没有破功。
毛木一离言以纯最近,所以也最先发现言以纯的异样。他看看厨房里忙碌的司羡,又看着拼命忍泪,双手在桌子下进行无意识行为的言以纯,目光深沉,陷入沉默。
“吃点吧。”司羡把一碗鸡蛋面放到言以纯的面前,轻声说。
言以纯没抬头,只轻声的说了句谢谢。
司羡早就知道自己会得到什么,所以听到谢谢也并没有意外,刚准备离开,却注意到她手腕上的伤口,眼一沉,快速握起她的双手,语气不自觉的加重,“你在干什么?”
“啊???”言以纯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只是下意识的去看了眼已经生气的司羡,乖巧解释着:“我没干什……”
后面没声音了,因为她说着司羡的目光看到了自己手上鲜红的伤口。
…………
“你发什么神经?”司羡抓着言以纯的左手臂语气不善道,那面容活像是被偷了人。
饭桌上的伴郎团游戏团个个安静如鸡,别说询问情况了,每个人恨不能把自己藏起来,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得到司羡的注意。
在一起的那几年里,言以纯从来没有见过司羡的这一面,她记忆里的司羡永远是温和的,没有攻击性的。所以现在时隔多年,猛然看到这一面的司羡,即使内心里知道他对自己没有恶意,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感到害怕。
害怕中又夹杂着些许委屈。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注意到。”言以纯轻声解释。
只是盛怒中的司羡并不冷静,完全听不见她的解释,反而觉得这样的解释极其刺耳,让他莫名升起一股怒火。而这股怒火急需出口。
“言以纯,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这样做然后引起我的关注,达到让我心疼的目的。”
我没有。
“言以纯,你怎么还是那么傻,那天你没来,你以为我还会心疼你呢?”
我没有。
“言以纯,你是不是没有认清楚自己过去式的身份?”
我没有。
“言以纯,还是你这几年过得不好,以为现在你回来我还能养着你?”
这话就说得很任性了,就算是在一起的那几年,言以纯也从来没有花过司羡的一分钱,又何来养之说。
司羡言语之间满是攻击,奇迹般的,言以纯在如此猛烈的攻击之下,竟然很快的就适应了现在的司羡,并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
“对不起。”言以纯低低道歉。司羡愣了一下,还想说什么,言以纯却已经不给他机会说出口了,“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沉着的样子和刚刚判若两人,司羡看着这样子的言以纯,隐隐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却来不及抓住。
…………
见司羡终于歇气,这才不紧不慢的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转头问秦可安,“有医药箱吗?”
毛木一从一开始就盯着言以纯的表情看,看着她从惊慌失措到淡定从容,越看心越沉。
她那淡定的样子说明这样类似的事情她已经经历了很多回,所以‘清醒’之后一点也没有惊慌,还从容的问人要药箱,想来她对一些简单的外伤处理也一定不陌生。
而接下来也确实如他所想,言以纯对外伤的处理,完全可以不假他人之手。
“有,我这就给你拿。”秦可安说着连忙走向卧室,一会便拿着小药箱出来了。
言以纯打开医药箱,快速从中拿出了碘伏和纱布,围观人员都还没得及看清楚药品名称,言以纯就已经快速又直接地在伤口处使用碘伏,冷静的像是伤病无关人员。
司羡在言以纯的一系列动作下,也终于回归了平静,如果仔细看,还有一丝尴尬的余震。
司羡默默拿起纱布在一旁等待着,言以纯看了眼没说话,默许了他的行为。
伤口不深,只是面积宽,所以处理起来很迅速。
言以纯左手腕带着白色的纱布,还是第一次见面时优雅笑容,语气温婉的跟他们道歉,说是打扰了宴席的气氛。
言以纯也坐下吃了一口鸡蛋面,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一样让她心动。
“谢谢你。”言以纯真诚的对换了位置,现在正坐在她左手边的司羡道谢。
“喜欢就多吃点。”司羡用余眼确认言以纯有没有生气。
喜欢吃就多吃点。
喜欢吃下回在做。
喜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