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以纯是突然从梦中惊醒的,耳边那种刺耳的声音一直伴随着她从梦中醒来。直到身边逐渐有了吵闹的人声她才发现那个刺耳的声音不是梦里的,而是现实中的。
言以纯的记忆还停留在酒店停车场,此刻看着围在自己周围的三位大妈,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
不过不要紧,大妈们很热情,很快就把事情给她讲清楚了。
“闺女,你总算醒了。”一个模样慈祥的大妈温柔的说道,看来,似乎是狠狠的松了口气的样子。
闺女?说的是她吗?
“对呀对呀,闺女你总算醒了,这一天一夜可把你男朋友给吓的哦,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另一位大妈附和道。
男朋友?!?
不会是,啊~
言以纯从这两句话里很快就抓住了关键信息,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于是对大妈的好意回以笑容。
“这闺女可真让人心疼。”
“对对,长得心疼。要是我家那小子能找到这么一个让人心疼的媳妇儿,我死都冥目了。”
心疼??言以纯想了一会,想起来自己有一次接了一单单子,新娘是甘城的,好像有听过这个话。
大妈们的话题还在继续。
“你小儿子才刚二十五,我小儿子都三十五了,也没见媳妇儿的影勒。”
“大妹子,别着急,他们年轻人不都说什么,缘份来了总会来的嘛,别着急别着急。”
“哎,大妹子,我也就只能着急着急了,我再怎么着急他都不着急,我也是没办法了,这不在家里看见他就上火,所以来医院住住。”
言以纯:……
这话题,是怎么跑了那么远的呢?
“没事没事,阎王爷都是一对一对的放出来的,不会让你俩家小子单着的。”
“对对对,是这么回事。”
“哎说是这么说,但每天看到你家孙子过来看你,哎哟那心疼的样子,让我好想勒。”
言以纯听着话,也不觉得吵,只是感觉身体有些僵硬,想要坐起来,但她手上还吊着盐水,不好动作。
“哎先别起来闺女,你男朋友应该马上就到了,你现在躺了一天一夜,自己不好动作。”
言以纯这边的动静终于让三位大妈停下了讨论,纷纷伸手把她按在了床上。
“就是,闺女你男朋友刚刚和医生去办公室谈话了,应该马上就来了,你先等等他。”
“是啊是啊,我们三个都是半入土的人了,实在没力气能托起闺女你。”
“没事的阿姨,我等他吧,我就是感觉躺着有点累。”
“对对对,等他来,哎呀你这闺女太心疼了。”
“就是,你男朋友也是一个好小伙子,这一天一夜时时刻刻守着闺女你勒,哎,好久没见到这么好的小伙子了。”
“是是是。”
“言言,言言~呃……”
司羡听到警报声就飞一般的过来了,生怕言言又做梦,结果却看到几位大妈围着言言的床位有说有笑,一时半会还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房间了。
三位大妈的外围站着一位护士,显然是挤不进去才站在外围的。
“司先生,言女士已经没事了。”护士看见司羡,微笑的说道。
本来嘛这位言女士除了一直醒不来之外,身体方面并没有什么异样,现在醒来了自然就没事了。
“好,谢谢你。”
三位大妈听到司羡的声音,很快就给司羡让出了一个极好的地理位置来——床头,正好他的言言也在偏着头看着他。
嗯,虽然脸上并没有什么笑意。
但没关系,他的言言什么样子都是可爱的。
司羡和言以纯对视了一会,司羡忍不住倾身抱了抱躺着没办法动的人,“言言醒了,真好,嘿嘿~”
言以纯没有拒绝这个拥抱,就当作报答他一天一夜的照顾。
如果司羡知道言以纯是这样想的,一定……默默难受。
三位大妈看两位小情侣一直抱着不动,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碍眼,没怎么围观就离开了,回了自己的床位,不过耳朵始终都在言以纯这边。
“我躺着难受,你能不能,托我起来坐一会?”
“啊?噢噢,对对。”
司羡双手整个将言以纯抱起来,仔细的将枕头垫好,慢慢的将她放在软软的枕头上。
言以纯默默的看着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好久,才轻轻说,“谢谢你。”
“你不需要对我说谢谢的。”
言以纯假装没听懂他的话,“还是要谢谢的,浪费你的时间了。”
“言言你”司羡想到毛木一说的话,顿了顿,语气也放软了些,“言言不要对我说这样的话好不好?”
言以纯没搭话。
…………
正在两个人默默的任由尴尬的气氛无限散开的时候,毛木一不紧不慢的到达了言以纯的病房。
司羡先看到他,生怕他当着言言的面说病情,站起来想让他先离开,不过毛木一已经快了一步和言以纯打了招呼。
“你好呀言言,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言以纯听到声音,抬起头看着他,声音没有起伏的回答,“你好毛医师,也就八天没见而已,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比毛医师你年长些的。”
“噢~是吗?那倒是我唐突了,言女士。”毛木一并不在乎言以纯的态度,他走近了一些,将自己手上拿着的资料向她晃了晃,“今天我来是想和你谈谈你的病情的,希望言女士不要怪我唐突。”
言以纯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噢不知道我是有了什么病,需要毛医师大驾。”
眼看形势不好,司羡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办,抬了抬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做不了,毕竟这两个,他一个都请不动。
“也没什么大病,如果言女士不介意的话,我想和言女士你谈一谈你手臂上的事。”
“啊!手臂这个话题我是比较介意的,如果毛医师你只想跟我谈这个的话,毛医师可以回了,我这也算是大病初愈,实在是没什么精神力,恕不奉陪。”
毛木一神色不变,“言女士不要这么敏感嘛,毕竟这世间人谁能没点病呢?言女士你说是不是?”
“别人有没有我不知道,不过毛医师你负责的那些病,我肯定没有。”
“言女士,我……”
“我说了,我没病。”言以纯冷着脸打断,“如果毛医师听不清楚的话,可以先去耳科那边检查检查,检查完了在过来谈也不迟,反正我现在也还出不了院,时间多的是。等毛医师检查结束,再过来谈谈更好,这样不至于我说句话毛医师都听不清楚,还要我再三强调,这样很影响我们之间的谈话质量,毛医师,你说是不是?”
毛木一静静看着言以纯,言以纯亦无所谓的回视着。
司羡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觉得无比的郁闷。
突然有点怀念睡着的言言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