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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探望

第二天早饭时,架不住小闵的严刑逼供,艾风扭扭捏捏,将季均落的事情和盘托出,小闵像如老母亲一般老泪纵横,自闭死宅的大龄单身女儿终于被拱了,对方还是一个年轻富二代小伙子。她手机一搜季均落的名字,如看到大肘子一般,双眼发光。

“哇靠,艾风,你男朋友不错呦,帅帅的。”

艾风凑上去,是张新闻配图,图上是一张合影,一排外国青年中,中间站着一个中国男子,年纪比别人略小,气质青涩但算不上稚嫩,头发略长,神色漠然。

“这我都认不出来,你怎么知道是他?”

“这标题写着呢,中国留学生季均落荣获什么AFC大赛冠军,你这个脸盲晚期患者,真是没救了,以前老师的脸记不住,现在男朋友的脸也认不出来......”

艾风放大图片,那神色的确和公司里见到季均落如出一辙,想必这就是“营业”表情吧。

“艾风姐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这只小狗的幸福就靠你了,”艾风重重拍在她的肩膀,

“你走开,你别忘了你比我大好几个月呢,你才是欧尼,”艾风计较起年龄来,

“你这一脱单,我和向诚又会变成你甩不掉的电灯泡了哈哈,”小闵发觉话有不妥,故意打着哈欠,“我要去睡回笼觉了”,跑开了。

艾风看着她小碎步匆匆跑进卧室,哑然失笑。

收拾碗筷时,向诚打来电话,夏叔叔生病入院了,但无大碍。艾风叫起小闵,匆忙赶往第一医院,电梯里接到季均落的电话,

“小风,在家吗?”

“Leo,我家里长辈夏叔叔生病了,我现在去医院看,我晚会打给你好吗?”

“哪家医院?”

“第一医院,你不用麻烦,我和朋友去看一下,等我回来联系你。”

小小的单人病房里,人满为患,一群大学生模样的年轻男女踮着脚尖,伸长了脖子,朝里探着。小闵张开双手,“孩子们,让一让,嫡亲女儿来了!”孩子们一阵哄笑,果然让出了一条通道,看到夏叔叔盘腿直坐,一如往日清瘦但硬朗,艾风松了一口气,向诚坐在一旁削苹果,曾阿姨看到她们一脸喜色,嘴上却埋怨着,

“哎我说向诚,别叫小风和小闵过来了,你当耳旁风是吧!跟你说了啥事没有,老头子买了个烂瓤的西瓜,不舍得扔,偷吃了几口,有点犯恶心。”

“不是说好了不唠叨这茬了嘛!你怎么又来了!孩子都在呢,说什么“偷吃”,是不想浪费!”夏叔叔急得像个小孩儿,曾阿姨瞥了他一眼,“好,您是怕浪费食物,这下好,现在跑医院浪费医院的资源了,还折腾这一大帮孩子们!”

“阿姨,叔叔都是病人了,您就让着点吧”,小闵上前一把抱住曾阿姨的胳膊,气呼呼的两人各哼一声,不再拌嘴。

“小闵,这次你俩没带东西就好,上次批评过长记性了。这几个孩子,还提着水果来,等我回学校,可得好好教育你们。”夏叔叔乐呵呵地指着身边几个学生,他们一脸憋笑。

下出租车时,艾风倒是想起去买点水果,被小闵拉住了,说是别惹夏叔叔生气。

向诚停下手上动作,抬头一笑,“来的挺快。”把苹果递给夏叔叔。

跟前的学生里,张汇江和顾惠子他们见过,其他都是一张张稚嫩、陌生的脸孔,孩子们好奇又拘谨,夏叔叔、曾阿姨批评着,小闵推搡着,终于散去了。曾阿姨这才把“矛头”转向他们,

“小风,小闵,你们俩最近有没有消息啊?向诚这个闷葫芦,问他啥都不知道!你们仨都老大不小了,真愁死我了!”

“闷葫芦”向诚抿嘴忍笑,又拿了个大鸭梨开始削,艾风和小闵面面相觑,心知这个“消息”指什么消息。

“阿姨,最近都挺好的,工作比较忙......”艾风搪塞着,

“阿姨,叔叔,我来说,艾风交了个男朋友,又帅又多金......”小闵这个大嘴巴!

两位老人目瞪口呆,苹果从夏叔叔手上滑落,他像耍杂技一样左接又抓,才保住了这颗苹果。向诚倒是一副淡然的样子,聚精会神地削水果。

“别听她乱讲,就是—就是有个朋友......有个朋友,也没怎么,就刚认识......就...”艾风心跳如鼓,在这两位老人面前,承认恋情,实在难以启口。

有人敲了两下门,艾风松一口气,忙起身跑去开门,没想到,来人正是“又帅有多金”的季均落,他穿着浅灰色休闲西装,没打领带,脚上是双运动鞋,前额的头发垂着,手提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有一瞬间,艾风觉得眼前的年轻男子有些陌生,他张开手臂,自然地抱了她一下,艾风觉得到背上被几双热切的眼睛照射着。

“这是我的——朋友,季均落,英文名字是Leo。Leo,这是夏叔叔、曾阿姨,我的室友小闵,还有向诚,你见过的。”

“夏叔叔、曾阿姨你们好,小闵你好,我是小风的男朋友,季均落。”他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泰然自若地又介绍了一下自己,与向诚互相点头示意,艾风觉得脸在烧。

“好,好,好,均落是吧,好孩子,小风也真是的,这老头子一点小事,搞得兴师动众的,大周末的还让人家跑来医院......”曾阿姨欢喜的乐开了花。

“均落,好孩子,谢谢你来看望我,只是家里的规矩这几个孩子都清楚,只要是来看我和你阿姨,不准带东西,以后可别买什么了。”夏叔叔一脸慈祥。

“好,我记住了,叔叔,阿姨,今天小风出门急,没来得及告诉我,是我想来拜访你们的。”他顺手拿起一个橘子剥起来。

艾风、小闵、向诚听着老人一口一个“好孩子”,默不作声,叔叔阿姨就这样,刚认识时,他们三人也是“好孩子”,现在就变成“闷葫芦”、愁死人的“你们仨”了。

两位老人亲切的和季均落聊起家常,把其余三人冷落在一旁,小闵不甘寂寞,也加入其中。

季均落对答如流,把剥好的橘子递给夏叔叔,“不用,不用,给小风吃”,于是他自然地把橘子放到艾风手里。

聊了好一会儿,老人开始催着他们走了,说是年轻人周末就该去交朋友约会,几人被推出病房。

向诚和他们在医院门口分开,小闵同她和季均落回去。上了车,小闵很是放肆,非要把艾风推到副驾驶座,自己坐在后面。

“季先生,你怎么看上艾风的啊?一见钟情吗?”艾风扭着脖子去瞪她,她吐了下舌头。

“叫我Leo就好,说来话长,小风这么特别,很难不被她吸引。”季均落嘴角微微上扬。

“Petit自己在家吗?”艾风想象着Petit一狗独守空房的样子,有些忧虑。

“魏川和季阳都在我家里,平时我上班时,都有专业的遛狗师来带它玩的,不用担心。”

“哇,cool!”不用回头,艾风仿佛听到小闵没说出的后半句:“有钱人的狗就是好啊......”

车子停在小区主干道一侧,正前方,Petit一狗当先,季阳在后面拽着绳子,魏川在季阳后面两米远。Petit看到主人的车,狂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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