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水。”
很快,宋子义就感觉到有人轻手轻脚的将自已扶起,嘴上有着碗边的触感,接着,水流涌进嘴中,那人又慢慢把自己放到床上。
有了水的滋润,逐渐恢复了些力气。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古代家宅的场景,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粗麻衣服,宋子义一脸懵逼。
我这是在哪儿?
他记得之前,还在家里熬夜修仙,秉烛夜读新淘来的聊斋志异。据说还是一个道士的手抄本,上面有道士独到的见解。结果看了没几张,发现书中是镂空的,里面放着一块道士施法用的令牌。
令牌巴掌大小,有点类似扁平的小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作而成,非金非银非木非铜非铁,前后都刻有花纹,也看不懂是什么意思,正看得入迷,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再醒来时,已经不知自己身处何地了。
“公子你醒了?”
听到旁边传来的软糯声音,缓缓偏过头去看。
一个年方二八的姑娘,微胖的娃娃脸上,有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打扮,应该是个丫鬟,正惊喜的看着他。
呆愣地点了点头。
丫鬟高兴地说。
“公子稍等,我去叫老夫人。”
公子?老夫人?我这是到了哪里?
慢慢把自己撑起来,看了看四周,简单的陈设,一间屋内只有一张桌子,和三把椅子而已,入门处放着洗脸盆和铜镜。
吃力的站起来,自己也太纤弱了吧,站起来都费劲,之前到底做了什么?
一边吐槽着自己的身体,一边踱步到铜镜前。
确定了,自己是魂穿,曾经的自己虽然没有现在这么帅,但是也别有一番味道。可现在,就算铜镜照人有些花,那也能脑补出自己有小白脸潜质的脸庞。
看样子应该是个书生吧,约莫二十来岁,脸颊到是不消瘦,因为虚弱的关系,稍有些凹陷,鼻梁挺翘,两眼微微有些黑眼圈,一头长发束在身后,只留两鬓的发丝飘在胸前,嘿,都虚成这样了,还挺臭美。
衣服确实是粗麻的,幸好还不是难看的土黄色。
抬手摸了摸衣服,咦?什么东西。
伸手将其掏出,竟然是那块令牌!
“公子,公子,夫人来看您了。”
正待细看时,刚才那个丫鬟的声音传来,宋子义只好先把令牌收起来,整了整衣服,看向来人。
一个满头白发的慈祥老太太,被两个丫鬟搀扶着缓缓走来。
“孩子,你终于醒了。”
老太太走到宋子义面前,高兴的说道。
他不知道,自己和这位老太太是什么关系,不敢随意开口,只能笑着点了点头,期待着老太太能给他更多信息。
果然,老太太没让他失望,又开口说道。
“孩子,你不用害怕,我们不是坏人,我看你晕倒在我家门口,心想也是缘分,就把你带进了我家,你已经昏迷了两天,现在终于醒了,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宋子义。”
“子义,好名字,你和我孩子还是同宗呢,我儿是当朝吏部部曹宋玉叔,看你的样子,也像是个读过书的,等晚上他下差回来,你们可以好好聊一聊。”
宋子义自无不可,只是心里嘀咕着,宋玉叔?好熟悉的名字,在哪儿听过来着?
老太太看他有些心不在焉,只当还是身体虚弱,便安排小琬,就是他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丫鬟在此照顾他,自己先走了。
宋子义把老太太送出门,也觉得心里怪过意不去的,人家好心来看自己,自己居然还走神,正想着,一股倦意上涌,忍不住躺下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分。慢慢坐起身,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过来。生物钟紊乱,真是对生活有着不小的影响呢。
走到桌前,掏出令牌放到桌上,应该就是这个令牌让自己穿越的吧。可是这个令牌怎么用呢?
第一招,滴血认主,找了个理由,让小琬拿了把剪子过来,忍痛往手上一划,滴在令牌上,没有任何异象发生。
第二招,火烤,挑了挑油灯,把令牌放在上面,举得手都酸了,也没有变化。
第三招,水浸,放到门口的脸盆里,沉底的很迅速。
放弃,又再次座回到桌前,宋子义对着令牌长吁短叹。
这怎么看都是个普通令牌嘛!把我送到这个世界来干嘛?还是这么虚弱的身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虽然看起来像前辈子里的古代,问题是我也不会烧玻璃,造火药啊!甚至连毛笔字都不会写,就算记得几首诗词,我也得搞明白时代啊,万一之前有前辈来用过怎么办哦。
感慨完,又抬头看看外面的夕阳。
爸、妈,儿子不孝,被带到这么一个世界,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在此出人头地的,尽快找人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到时候挑几首好诗词用上。很快我就能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了。可惜,您二老抱不到孙子了。
“公子,老爷回来了,要见你呢。”
小琬娇声叫到,打断了他的幻想。
“公子,没打扰到您吧。”
小琬看他一手扶额,看着夕阳的帅气脸庞,害怕自己刚才是不是有些冒失了。
“没事儿,没事儿,走吧,正好我也要感谢一下老太太的救命之恩,下午的时候,实在是失礼了。”
宋子义温柔地一笑,看的小琬又是一阵失神。
跟着小琬走出房门,不禁有些感叹,这个朝代看起来不是很繁华啊,部曹的住处,竟然如此简陋,要不然宋玉叔再廉洁,也不可能安排他住这么一个小院子啊。
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四合院,宋子义住在南屋,与老太太住的东屋,宋玉叔所在的西房也不过一个天井之隔。
一进客厅,只见老太太坐在上首,旁边一个中年文士正在喝茶。
宋子义一躬到底,身形微微有些晃动。
“感谢老夫人救命之恩,下午我还有点迷糊,失礼之处,还望老夫人海涵。”
“嗨,这话怎么说的,救你又不是图你什么。玉叔,快将这孩子扶起来啊,他还没好呢。”
老太太急忙说道。
一旁的中年文士看到宋子义身形晃动时,就已经站起来了,扶着他坐定,开口问道。
“我叫你子义,你叫我宋叔,你看可以么?”
宋子义当然是点头应允。
“子义,你是哪儿人啊,为什么会晕倒在我家门口。”
心里暗叹一声,来了,但脸上还是很纠结地说到。
“我也不记得了,我醒来之后,只记得自己叫宋子义,其他的一概忘却了。”
“失忆症?”
宋玉叔沉思了一会儿,说到。
“那这样吧,子义,你现在我家住着,等你想起来了,你再离开。”
“啊,这如何使得。”
倒不是怕寄人篱下,宋子义只是觉得,本来宋叔家里就不富裕,自己忝这脸住在这儿,给人徒增负担。
“这有何使不得的,就这么定了,在你想起来之前,你先安心住在这儿,你宋叔虽然俸禄不多,但是再添份碗筷还是可以的,”
宋子义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但从心里下定决心,以后发达了,一定要好好报答这对母子。
用过晚饭,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回到客房躺在床上。没有手机电脑的日子真的难过,明天得找宋叔要两本书来打发一下时间。
正无聊着,小琬端着盆水推门进来。
“公子,我给您送水来,您可以在屋里沐浴,有事儿叫我就行,我就住在隔壁。”
宋子义尴尬的点点头,确实,虽然还未至夏天,但是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天了,之前还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澡呢。
刚解开衣服扣子,小琬又进来了。
“公子,这是老爷的衣服,我看您的衣服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了,您脱下来,明天我给您洗洗吧。”
说完,红着脸关门出去了。
万恶的封建社会,一边脱衣服,一边把门插好,幸亏自己是客人,要是真有个丫鬟伺候沐浴,你说我是拒绝呢,还是接受呢?
美美的洗了个澡,穿上宋玉叔的衣服,别说,还挺合身,收拾收拾旧衣服,明天拿去给小惋洗。
突然宋子义发现,那块令牌开始闪烁光芒,一开始还是一闪一闪的,不一会儿,整个令牌都散发着白光。
伸出手去,想把令牌收起来,突然令牌化作一道白光冲进他的印堂。
宋子义只感觉整个人呆立不动了,一股力量牵扯着,把他的意识送进了头顶泥丸宫。
只见那块非金非银非木非铜非铁的令牌,在识海中飘着,令牌的东、南、西、北各有七颗星辰,组成四幅图案。
东面形成青龙、西面构成白虎、南面组成朱雀、北面幻化玄武。
其余星辰都黯淡无色,唯有青龙图案上的第一颗星璀璨放光。宋子义控制着自己的心神,触碰那颗星辰。
“轰”
只见一条青色的蛟龙从那颗星辰中飞出,撞进了令牌之中。宋子义只感到令牌上一股大力产生,将自己的精神弹了出去,意识重归于体内。
与此同时,屋外的花坛里,一只惨白的手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