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小芳是同学。”
“你怎么知道？”蒋清淞随口问。
等等，小芳？很熟悉，不过谁呀？穆元芳？
“你老家在平城的乡下，之前没有出过远门，你一个人在角落里，这里应该没有你的朋友。那就不会是谁邀请你来的，看你也不是太有兴致，只能是你必须来，也就是说你是那个班上的学生。”
“小芳？”他没有听对方自以为精妙的推理，注意力还在这个熟悉的名字上。
“有一个姑娘叫小芳，……”心里响起了歌声。
“就是元芳，穆元芳。
小时候他长得很可爱，像一个女孩子，所以我就叫他小芳，我专属的。
可以借给你用，不过他好像不是太喜欢。”
喜欢才怪！一个挺帅有很有气质的成年男子，被你这么叫，怎么可能喜欢。你是真的皮，从小皮到大的。
“来了好久了吧，无聊到都睡着了，我带你去找点有意思的事。”方翌仁站起来，向他伸出手。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伸手抓住对方的手。的确是无事可做了，今天练剑的份额超标很多了。
方翌仁稍稍用力将他拽起，然后走在前面带路。十来步的路程，到了对面沙发前面。
果然，这家伙是冲着这些女孩子来的。
沙发很长，可以坐下十多个人没问题，后有靠背，两边没有护手，叫做软长椅更合适。此时上面只有五个女生和一个男生，那个男生在最里面的位置，与他身边的女孩交谈。另一端是一个女生占着，中间虽然还有位置，但没人落座。男女授受不亲，在这里还适用。
让蒋清淞意外的是，方翌仁竟然没有找空间坐在女生中间，而是和众人一样礼貌的保持距离站着，不刻意直视去看，也不靠得太近，以免让人不舒服。他是只对女士才表现地如此绅士，还是说只要是认识的人面前都会比较放浪。
蒋清淞站在方翌仁斜后方，算是在人群第二层，没有太向前。他透过人缝观察这几个女生，衣着得体，符合今晚的宴会气氛，都化了淡妆，戴了一两件首饰装饰自己。
在他看来，左侧数起第二个女生最为好看，她身穿青色长裙，及腰的三千青丝披散而下。裙子是短袖的，手腕上有一块小巧的女士手表，手里捧着打开书页的一本薄册子，像是诗集。她没有与谁交谈，注意力在书上，左手托着，右手食指指着一行行文字，认真品读。
她好像刻意不想融入这里，显得有些独立，也或许是她格格不入的样子和自己很像，才会对她特别关注。但她更自在，她是主动的特立独行，而非真正的无法适应，如果她愿意，身边的这些男士都会很乐意与她聊天。
“有熟人，带你认识一下。”方翌仁将他扯过去。
快走几步，两人来到一个女孩面前，正是蒋清淞之前注意的那个。
“小妹。”
女孩目光从诗句里移开，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人。正前方这个面貌英俊，合身的黑色礼服，红色领结，很有世家公子的气质。另一位，长得还可以，衣着……朴素。
“三哥。”女孩笑着开口，声音如银铃，很悦耳。
蒋清淞看清了这个女生的样貌，肌肤若雪，柳眉如画，一双富有灵性的眼睛睁得很大，目中清澈，挺直秀丽的小鼻子，粉红色的薄唇微微张着。
“你怎么会在这啊，不是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吗？”方翌仁直接走过去坐在女孩的左侧。
“元芳邀请我们来的，说是有很多好看的男孩子。”她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有没有相中哪一个？
我帮你绑过来啊。”
“反正都没有三哥你好看啦。”女孩笑言。
这话也不算是单纯的玩笑或者恭维，在这个大厅里，还真没几个人的颜值可以与方翌仁同级而论。王闫心的样貌或许差一点，但凭借冷峻的气质，倒是不比他差。蒋清淞嘛，长相暂且不看，单是衣着气质已是云泥之别。
“站着多累，坐啊。”方翌仁看着他。
蒋清淞四处张望，最后落在方翌仁身上，眼睛里再说“哪啊？”
英俊公子哥眼睛瞟了一眼青衣女孩右侧的位置。蒋清淞犹豫，看了眼女孩。她自然注意到了两人的眼神交流，但没有说话，也看了一眼蒋清淞。
既然没拒绝，那我当你同意了。动作有些扭捏，但他还是坐了下来。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朋友……
那个，你叫啥？”
你都不知道叫什么，还好朋友！蒋清淞此刻只有爆打他一顿的想法。
“噗呲，哈哈哈。”
“哈哈哈，抱歉，忘了”
你们是故意的吧，笑得这么开心，都不稍微掩饰一下。
“蒋清淞。”仔细想想，好像只在平城跟他说过一次，只记了人，没有记住名字也不算奇怪。
“这位是我小妹，方怡容。”
“你好，刚才抱歉。”女孩侧过身子面对这蒋清淞打招呼。
“你好。”
然后，就没他什么事情了。他们兄妹两个开心的聊着各种话题，要不是方翌仁偶然问他两句奇奇怪怪的问题，他真的成透明人了。还好他俩不是情侣，避免了电灯泡的尴尬，只是也没好多少就是了。
他眼睛偶然落在方小妹丢在右手边的那本《新诗百首》，本想询问一下，但又不好打扰两人聊天，便直接拿在手里，从第一页开始翻看。
“你也读诗？”动听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读过一点。”
“你喜欢哪个作家？”
“没有特别喜欢的，我不太在意作者的名字。”不能说，在这个世界读的诗很少，原来世界的那些作家在这里都不存在。
“嗯，我喜欢徐然的。
他的诗很唯美。”
徐然？谁啊？他很有名吗？蒋清淞完全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刚好翻到一页上。
《草》
徐然
等不及冰雪消融
你已引领万物展现生机
……
……
想都没想，他直接读了出来。
“你竟然也会背他的诗。”方怡容想找到了知音，有一点兴奋。
蒋清淞把书本这一页转向她，让她可以看清内容。
“我不会。”说得很坦然。
“很正常了，他本来就不是太出名，也没有多少首诗。”她没有不悦，毕竟他还是蛮诚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