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警察局的路并不远,可因为三人走得比较慢,半个多小时才到。
做为“导游”,蒋清淞选择了最近的路,希望可以尽快将他们送到。但这一路上王闫心一直在试图辨认那条路他走过,为了顺从客人的意思,只好多绕几个弯。
除了争执要选那个方向,几个人没说过其他的话。本来蒋清淞想把今天方翌仁说的某些不方便告诉熟人的事说给王闫心,算是小小的报复一下。不过想了想还是不要泄密了。
一、在一个人面前说他朋友的坏话不太好,非君子所为;
二、不能保证那些有没有谎话,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三、这些他可能已经知道了。
王闫心是个标准的闷葫芦,不管什么都不愿多说。这样一个人在身边,方翌仁不可能不清楚他的性格,自然也不会放过一个这么令人放心的只进不出的“秘密保管箱”。
在警察局,蒋清淞又见到了正在偷懒的方翌仁,完全没有同伴带着嫌犯失踪了的慌张感。不知道是对搭档的绝对信任,还是懒得去管。
没有多留,拒绝了留下吃饭的邀请,蒋清淞快步往住处赶。这个时间蒋海应该要回家了,为了不让他担心,尽量赶在他的前面到家。
轻松恬淡,清闲无聊的半个月过去了。
今天蒋清淞收到了他的录取通知书。没有太兴奋、多激动,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确,对于从七岁到现在,十几年一直努力,几乎不曾有过一丝懈怠的人来说,再好的结果都是值得去拥有的。
想到这些,蒋清淞有点伤感。自己好像一个窃取了别人用尽全力拼搏出的美好未来,却不懂得珍惜。
如果,只是如果,他没有经历抢劫,没有略微离奇的死去;而我没有穿越,没有借他的身体、记忆来的这个世界。如果一切还是原本的,本应该的样子,该多好。或许并非所以都可以尽善尽美,但也足够美好,足够满意。
珍惜,到底是失去之后,最令人有所不舍,并开始“如果”。
这一刻变得漫长,但这一天依然很快过去,半个月也不过眨眼。
蒋清淞又回到了商阳县城,他要乘火车到安京去。之前已经分别写信告知郑文,杨立兴和刘明阳,几人约好一起走,乘同一列火车。没错,他们三个也都如愿以偿拿到了通知书。
为了避免意外,蒋清淞提前一天到达,同行的还有蒋海。他负责送弟弟到安京,等唐平佑把蒋清淞接走,他再乘火车回来,来回也不会太久,可惜没机会在安京大城市好好转转。
当晚两人住了距离车站不远的一家旅馆。次日,他们都很早来到车站,不到九点已经聚到了一起。
蒋海和蒋清淞一起,是家里不放心,非要让人跟着,家里只有蒋海之前出过远门;杨立兴带了他的父亲,为此家里的生意都关了几天;郑文和刘明阳都是一个人。刘明阳是自己要求家里不用有人跟着;而郑文是他父亲以锻炼成长的理由,但还是告诉他到了之后到当地警局打电话回来,各地警察局有专线。
蒋清淞介绍蒋海和同学们认识,之前蒋海来过几次商阳,但和几人都无缘相见。杨立兴也在介绍自己的父亲给众人,由于是唯一的长辈,之后的事情他要多忙碌一些。
实际上,这个世界的火车,汽车也都有一定普及。火车只要是各省省会和一些大型城市都有通车,而汽车很多中级以上政府官员和大多数有钱人都是有的。
火车车费并不便宜,商阳到安京全程六百多公里,大概需要十二个小时,一张二等座需要两块银元。
这里面值最大的货币就是银元,最小的是铜板,一银元抵一千铜板,一个铜板可以买一个包子或者一个烧饼。除了银元和铜板,其他面值的货币都是纸币,以可换算的铜板数量书写面值,有十元,二十,五十及他们在乘十,一共六种纸币。
蒋海每月收入是十块银元,已经算是中等收入人群。
买了六张二等座,四人一个包厢,四个好朋友聚在一起,蒋海和杨父一起到到了隔壁车厢。
这里的火车经常不准时,一般像这种长途,会慢大约一个小时。而这次慢了足足两个小时还多。
唐平佑晚上八点来到车站,还带了一个朋友。他已经安排好了几个学生的住处,打算在开学前带他们了解一下这个繁华了一千多年的古老城市。
已经三个多小时了,还在估计的晚点范围之内,但还是有些着急,主要是干等着太无聊。倒是他的这个朋友,完全没有不耐烦,也没抱怨被拉过来做苦力。
“你都不会急得吗,怎么一脸怡然自得啊?”
“你要来接人,担心自然是你的事。
我嘛,一直都比较有耐心。”
这个看着不到三十岁,面容很和善的男子回道。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我在这里能找到的朋友不多了。”
这时,火车车的汽笛声响起。
“应该是这个了。”
直到他们被袭击那天,众人才知道唐老师来自安京,在这长大。至于为什么会到商阳当老师,他没说。
负责接人的有两辆车,还带了一个朋友帮忙当司机。相互介绍的时候,听唐老师说他叫欧阳徽安,算是他现在最好的朋友。
六个人中,有些是第一次坐汽车,不免有些新鲜感。蒋清淞也有些新奇感,不过是对这里汽车和过去不同某些之处的好奇心。
四人一辆车,空间很宽裕,唐平佑预计的人数比这多。两辆车开了半个多小时,进了一个有一栋三层别墅小楼的大院子。
知道唐平佑在首都长大已经很意外了,看到车对他多了一个有钱人的概念,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有钱。
因为之前都是一个人住,家里被子不多虽然新买了几条,但还是只得两人一间才够用。
六个人分别被安排在二楼的三个客房里,那个朋友欧阳徽安已经走了,唐平佑让客人们都去洗了澡,夏天用凉水也没有关系。等客人们各自回了房间,他也去休息了。
他没有直接上床,坐在房里椅子上,轻轻说了句。
“这里好久没来这么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