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清晨,柳明被一声声鸟鸣吵醒,然后缓缓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
一缕阳光撒在他的脸上,金色的光芒映入眼帘,他下意识的抬起右手挡住双眼。
继续平躺了一会儿,等到意识开始有部分清醒了,听着四周这将自己吵醒的叽叽喳喳的“交响乐”,竟然觉得有几分悦耳动听了。
他将抬起的手臂举起,放回地上。
嗯?地上……
他连忙用手随便抓了些什么,又将右手抬到眼前,泥土,枯树叶。睁大双眼看到上空一颗颗参天大树,伸出“手臂”,用绿叶将天空遮盖,只有零星的缕缕阳光渗入。
将这些简单的理解一下,他确认自己睡在地上,而且是在一片茂密的树林里。
在得知这一切之后,他无法再慵懒的躺在这里了,虽说挺舒服的。但当他要抬起头时,瞬间感觉到了一股剧烈的疼痛。
“啊。”
又一次手下意识的抬起,摸向自己的后脑勺,疼痛的根源。
这下彻底清醒了。
看到手上沾满了血迹,知道自己应该是被人打晕了扔到这里的。
我被绑架了!?不对,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啊。
正在他思索自己为什么会睡在这里时,脑子又突然一阵刺痛。这次的疼痛不是来自后脑勺,而是脑子里面。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脑袋里被塞进了很多,很复杂,很繁琐细碎的信息,这些东西好像并不属于自己。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感觉过了有十几分钟,他将自己刚刚得到的来自他人的十多年的记忆大致整理了一下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其中包括了很多,毕竟是十几年的经历,他还没有完全吸收这些,但总结了几件要紧的事情:
一,我死了;
二,我穿越了;
三,我又活了。
嗯,穿越剧情的常见情况,很正常,不过还是需要花点时间消化一下。
穿越,看着自己这一身民国学生服样式的穿着,近代?
为什么我不是被绑架了,被绑架多好,绑匪都走了,自己基本安全了。可现在问题就大了。
自己现在所占的这个身份,原主人已经死了,但自己在原来的世界可还活得好好的,对生活也没什么不满啊。虽然工作累,工资不高,又没女朋友,但未来还是一片美好的。
我不想穿越啊!!!
柳明在心里默喊,又想到,会不会这个家伙也穿越到了我的身体里,也开始了又一段人生。不,这家伙之前应该死绝了,没希望了。
现在,介绍一下自己,这个新我。
我叫蒋清淞,男,汉族(如果这个世界有这个观念的话),十八岁。
老家住在中梁省商阳县平城十八里坡人,现在商阳县县立中学读书。
至于为什么会趟在这里,要从三天前出商阳县城说起。几天前,蒋清淞学校放假,本想趁着假期回家看看,再待上几天,好好休息一下,学习也是很累的。
自己一个从乡下出来的穷学生,没钱雇马车,只好自己走着回去,其实之前也是走过几趟的。只不过之前都是走平城,镇上,十八里坡的路线,这次是直接从城里回十八里坡。
昨天路过这里,正值中午十二点多的时间,天很热,来到林子边上的树下乘凉,听着鸟叫蝉鸣,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醒来,是被人晃醒的,一行七八个人,没细数,现在记不清了。一个个都拿着斧头,锄头,镰刀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个带着枪。
土匪,劫道的,当然看自己一个穷学生,知道没钱,但大热天的出来一趟还碰着人了,总得打个招呼。
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蒋清淞也是吓了一大跳,根据本能,认怂,求饶,想谋条生路。
等他们将蒋清淞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搜出来之后,一个布包裹里头一块银元,十几个铜板,一身衣服,一个水壶,几张饼,几本书,钢笔,墨水,一叠纸。
看到这些土匪并不满足,就让他把衣服也脱了。好歹是个读书人,面子看得挺重的,对于这个要求不太乐意,和他们讲起了道理。
争执了一会儿,那个拿枪的土匪头子一手拿枪指着蒋清淞的脑袋,一手拽着他得上衣领子。很生气的对着他喊。
“你想死吗?”
面对这种威逼,蒋清淞有些害怕了,身体僵着没敢动,但心里已经招呼了他不知多少辈祖宗了。读这些年书,骂人的话,能想起来的都来了一遍。
土匪头子见他不说话,开始自己动手扯他的衣服。当他手里的枪,枪口一移,偏开了蒋清淞。突然,他抬手抓向土匪头子的右手手腕,咔嚓一声,应该是骨头碎了。这个土匪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阵疼痛传进脑子里,手一松枪掉到了地上,人也跪了下去,张着大嘴,想喊又喊不出来的样子。
正当蒋清淞又想有动作的时候,感觉脑后被什么砸了一下,很痛,然后就没有了意识。
看来“自己”应该就是被这一下砸死的,身上没发现有其他的伤,之后被抛尸在这片树林里,连埋都不给埋。不过,还好没埋,不然说不定就真的彻底死了,即便埋得浅,把自己刨出来也很费劲,哪有机会享受一个安静祥和的早晨。
再说,很脏。
竟然没把我衣服扒走,不错,挺好。
唉,双拳难敌四手啊,空有一把捏碎你骨头的力气,奈何他们人多。
还是不够惜命,虽然你有点特殊能力,但你也不看看人家有多少人,再看看人家手里的家伙,你赤手空拳哪来的勇气,一直怂着不就活了。
主要是,你活着我不就不会穿越了,你可害惨我了啊!
心里活动了一阵,感觉头也不怎么疼了,柳明站了起来。先认命吧,这地方不安全,不宜久留,得赶紧走,在同一伙人手里死两次,完全不想,而且这次可能就活不了了。
他慢跑着出了树林,来到林子土路上,回想了路一下该怎么走,找了一下东西方位,然后向左手边方向拐,顺着还算宽阔平整的道路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