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瑾给两位长辈倒水后，坐在一旁，“麻烦二叔二婶来一趟了。”
“不用太客气，都是自家人。”二叔说。他是个老实人，待人很好，这段时间为了照顾奶奶，黑眼圈很重。
沐瑾喝了口水，注意到二婶不喜的眼神，“二叔，我去厨房帮帮之然。”说着，便朝厨房走去。
“你干什么！”二叔对着二婶小声呵斥道。
“不干什么，就是不顺眼。”
厨房。
沐之然自然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见沐瑾情绪没有太大的起伏，冲她笑了笑，“姐，你教我做糖醋排骨吧。”
“好。”
两人在厨房又忙活了一阵，准备端菜出去时，二叔便起身，跟他们打了招呼就走了。
“二婶也真是的，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还这么不懂事！”沐之然愤愤地扒了口饭，“而且，和奶奶关系再不好，好歹每周去看一眼吧！更何况今天奶奶做手术！”
沐瑾倒也没说什么，只顾着给他夹菜。
姐弟俩吃了饭，提着给沐母的饭盒回到医院。手术还在继续。
手术将近九个小时后才结束了。医生说，手术还算顺利，这几天尽量让老太太静养，如果恢复得不错，那就可以尽快安排第二次手术了。
大家都松了口气。
“妈，你们今晚是回去还是住家里?”沐之然帮奶奶掖好被子后问道。
“瑾儿，你吃得消吗？”沐母也拿不准主意。
沐瑾点点头，“我想在这里守着奶奶。”
“我歇了一下午，让我来吧。”二叔说。
沐瑾知道大家担心自己，也不好勉强。“那我守上半夜。”
商量了一下，沐瑾和沐之然守上半夜，二叔守下半夜，早上沐母再过来。
沐之然怕沐瑾无聊，打开手机，小声地讲着学校的趣事，好几次把沐瑾给笑得肚子都疼了。
沐瑾摸摸沐之然的脑袋，感慨道，“这才过了多久，你就长大了。”
“长大了保护你啊!”沐之然坚定地说，“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的承诺吧。”
那时他只有沐瑾的腰部那么高，就奶萌奶萌地发了誓，“姐姐要是难受，之然就把肩膀给姐姐靠，之然还会把姐姐护在身后，逗姐姐开心。”
后来不知是怕沐瑾不信还是怕自己忘记，他就总说这句话。
沐瑾闻言，假装生气:“诶，明明我是姐姐，不应该是我宠你吗？”
“弟弟宠着怎么了，又不丢人。我就要宠着你，把你宠坏，然后找不到男朋友，一辈子留在我身边。”沐之然理直气壮。
沐瑾笑了，又摸摸他的头。
“听奶奶说，我们小时候可闹腾了，一言不合就打架。可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五岁那年，我们和堂哥一起去小区公园玩。”
“玩滑梯时，有个同龄的男孩把我推到一边，抢了我的滑道。我不服气，当即就质问他。他回了句，没爸还想跟我抢?堂哥在一旁看着，也没敢动。”
“我当时气得发抖。”他扬了扬嘴角，继续说，“当时本在荡秋千的你气势汹汹地跑过来，同样狠狠地把他推到地上，特别帅气地喊了一句:我的弟弟只能我欺负。”
“我当时都傻了，你还没人家一半壮，气势怎么这么足，都把人家吓哭了。你理都没理，扶着我就走。”
“你悄悄把我带进房间，一边给我抹药，一边凶巴巴地骂那个小鬼，骂够他了又骂我。后来伤口落了疤，我就记了这么久。”
沐之然还将手臂扭了一下，指着一块淡淡的白痕说，“瞧，就是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