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洪是爱夏珩的。当夏珩勉强答应他的求婚后,他立马和夏珩商量买房。他决定以两个人的名义去买房,夏珩看到刘洪爱的行动,内心很感动。虽然求婚那天。刘洪单方面的执拗让她心里有点不舒服,但今天刘洪以一个男人爱的担当打动了她。她想想刘洪除了大男子主义外,对她还是不错的,心里的疙瘩也慢慢地消失。
他们开始投入到看房的行动。大约马不停蹄地看了一个月后,夏珩从了刘洪,买了他心仪的户型。在看房的整个过程中,夏珩又一次领略到刘洪的武断。
他们两个的确一起去看房了,但还是刘洪说了算。选哪个小区,什么户型,夏珩的意见都不能占主场。她似乎是刘洪的一个陪衬,一个影子,什么都决定不了。但她想到钱都是刘洪一夜夜熬出来的,不和他计较。爱他就让他随意点。她觉得房子主要是有人的温度,住在里面的人才能幸福,而不是户型决定的。
买房后,在双方父母的意见下,刘洪带夏珩回到乡下,举办了一个简单又温馨的婚礼。
刘洪的老家在一个小镇旁边的林场,父母是六七十年代的海防林护林工人,他们的家靠近海。
随着海边旅游业的兴起,大片的海防林已被砍伐,替代而来的是海景房度假村。刘洪的父母也因此早早地下岗了,到社会上打散工来维持生活。家里的经济条件并不富裕,不过还好,下岗后,国家给工人提供了经济住房。
刘洪出来工作那几年存到的一点钱都拿回家给父母买了房子。整个林场的工人都可以以低价买到一百多平米的小楼房。看起来工人们的生活好像不错,但其实很辛苦。他们有了住房保障,但没有土地种植来维持平时的生活,他们只能跑到镇上打一些零工来维持生活开支。有些甚至跑到附近的农村,帮种植大户的农民打散工。
夏珩和刘洪回到了家,看到刘洪家虽然有点偏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但靠近海边,家家户户都住着同样的小楼房,整齐又别致。海风吹拂而来的清凉让夏珩盈满了浪漫的情怀。
孙思缪特意请假陪夏珩回到乡下完成婚礼。夏珩的父母和弟弟也前来参加。刘洪把婚礼定在离他们家五六公里外的一家度假村。这家海边的度假村游客稀少,生意惨淡。刘洪以低价格就租到了婚礼的大礼堂。
那天,夏珩想穿白色婚纱,但遭到刘洪母亲的极力反对,说白色不吉利,要求一定要穿大红。夏珩心里很不高兴,也领略到婆婆的强势。之前布置老家婚房时,夏珩想贴一点温馨浪漫的风景画,结果被婆婆全部拆下来,挂上一些小baby画。而且全都是男娃娃。夏珩表面上不说,但心里极其不悦。刘洪也察觉到她的情绪,背地里劝她不要跟老人计较,反正他们在老家住的时间不长,由他老母亲折腾,她开心就行。
婚礼的着装上,婆婆又一次跑出来指手画脚。孙思缪看到夏珩连自己的心愿都被他人控制,她很为夏珩打抱不平。她说夏珩嫁到这种鸟不生蛋的乡下,已经够委屈了,结婚自己想穿什么都觉决定不了。
刘洪被横在夏珩和母亲中间,来回当说客。结果还是劝夏珩忍忍,说老人思想已经根深蒂固,无法回天。夏珩再一次咬着牙根忍下来。
婚礼那一天,碧海蓝天旁的礼堂里,摆满了鲜花,铺上了红毯。蔚蓝的大海在柔和的风里,微波粼粼,似乎是在为他们轻轻地吟唱祝福的歌谣。
穿着一一袭红色旗袍的夏珩,婀娜多姿地惊艳全场。亲戚朋友都说刘洪好福气,娶到这媳妇好‘响’,意思是说这姑娘好俊。
在大家的祝福声中刘洪和夏珩完成了他们爱情里最重要的仪式见证。婚礼虽然不大,但在海边举行,气氛非常温馨浪漫,虽然之前被婆婆胡加干涉,心思单纯的夏珩很快地忘掉,只记得他们这一场特别的婚礼。
结婚后,夏珩和刘洪很快地返回潘市,过起了年轻的夫妻生活。刘洪依旧忙着他的外贸生意,夏珩依然在原先的公司继续工作。他们像这座城市的多数人一样,每天都行色匆匆,压力重重,怕一不小心就被裁员。
虽然刘洪是自己当老板在买东西,但他也知道竞争的激烈,从未松懈。夏珩心思细腻,工作也特别卖力,她是那种平时话不多,但是埋头肯干的人,做得比说的多,也得到了上司的赏识。她知道,虽然他们已经买了房子,但还有银行贷款,工作是衣食父母,不能掉以轻心。
他们在婆婆的催生中,也计划着要宝宝。他们商量好了,如果宝宝生下来,刘洪母亲过来带,再加上刘洪的工作是在家办公,随时都可以搭把手,夏珩不需要为生育辞职。
可是现实往往比计划差一截,夏珩肚子久久不见动静。她心里很着急,担心他们在这方面有问题。
他们到医院做了全面检查。医生说一切都正常,是他们心太急了,要放松心情。
后来他们不把这当回事,顺其自然,但依然没有发生奇迹。夏珩心里着急,埋怨刘洪精力过于旺盛,夫妻生活频繁,可能导致精子质量不佳,不容易着床。
刘洪也想克制,可是晚上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看到美貌如花的妻子时,年轻力壮的刘洪禁不住诱惑,往往不顾一切打破禁令。
看到很多同事朋友结婚比她慢,都怀上了自己的宝宝,但她肚子依然平平。再加上婆婆老打电话来问。她的心里更着急。
有一次,她搬到孙思缪家去住,这样可以让刘洪歇一歇,蓄精养神,看是否能发生奇迹。
刘洪一天看不到夏珩,如隔三秋,每天像个小孩一样,可怜巴巴地问夏珩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多年后夏珩想,不知道刘洪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渐行渐远,她都从未察觉,如果他们继续生活在这座城市,也许他们会过着平常夫妻的幸福生活,而不是后来的分离和仇恨。
孙思缪是一个从小被奶奶养大的孩子。父母离婚后,谁都要急于去组建自己的新家庭,觉得孙思缪是一个拖油瓶,谁都不想要。
最后奶奶把孙思缪接到自己的身边,靠着一份退休工资,把孙思缪拉扯大,还供她读书。
孙思缪和奶奶的感情特别好,在她大四实习的那年,奶奶不幸地离开了人世,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走了,她痛不欲生。在送走奶奶的那段时间,孙思缪颓废到极点。不吃不喝,更不想上班,是夏珩像亲人一样照顾着她,把她从悲伤的泥潭里拖出来。
夏珩对孙思缪而言,就是亲人。孙思缪说,在这个世界上,她已经没有亲人了,夏珩是她的亲人。
孙思缪身上流着自私父母的血液,对这个世界也表现出极大的势力。但对夏珩,她继承了奶奶的敦厚善良,表现出来了义气。
多年后,夏珩在水深火热的婚姻漩涡里挣扎时,是孙思缪一手把夏珩拉上岸。
孙思缪在一次的外出业务中,认识了钟旭,得知他的背景后,孙思缪展开了她的温柔攻略。她漂亮,性感,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雌激素的风情,再加上她心机伪装下的那份无微不至的体贴,哪一个男人不动心?
钟旭很快地投入到缪女神的怀抱里,不可自拔。其实孙思缪内心非常清楚,钟旭爱的并不是她,而是贪婪她身上给人的舒服感。就像古希腊名妓弗里妮被控制犯有不敬神之罪被审判时,律师解开她的内衣,法官看见她美丽的胸脯时,宣判她无罪。
法官不是爱弗里妮,而是贪婪她身上完美的**官。钟旭解开孙思缪的内衣时,同样无比留恋其中的风情万种。她的出身,父母的反对统统都被他抛开,不顾一切地跟缪女神在一起。
当夏珩四处求医,也无法怀上孩子时,孙思缪很快地怀上了宝宝,这成了她能走进钟家的通行证。看到孙思缪怀上钟家的骨肉后,钟旭的父母也勉强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并答应给他们举办了婚礼。
按钟家的实力,完全可以给孙思缪一个盛大和体面的婚礼,但钟旭的父母觉得孙家和钟家门不当户不对。
他们是体面的家庭,儿子应该找门当户对的女子,虽然孙思缪长得貌美如花,但她出生在一个父母离异的家庭里。在对方看来,不完整的家庭就像是一种瑕疵,一种与他们无法平等的标签。如果不是孙思缪怀上孩子,结婚肯定是没门的事。
钟家勉强地给他们举办了一个简单的婚礼,这让孙思缪心里很不爽,如鲠在喉,说不出来,但心里极为不舒服。
孙思缪奉子成婚后,钟家要求她辞职在家当家庭主妇,反正钟家也不缺她挣的这一口粮食。但抱着雄心壮志走入钟家的孙思缪怎么可能同意?她不但坚持在工作一线,对钟家上下都尽到最大的温柔,善意和体贴。
她怀着孩子时,硬逼自己起床,阿姨做好早餐后,她小心翼翼地把早餐摆好,等候公公婆婆坐上餐桌后,她才入座,一起吃早餐。
她懂得讨好婆婆,经常给婆婆送礼物,陪婆婆逛街。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下,她也得到了钟家人的认可。在她生下儿子后不久,在夫家的帮助下,她跳到到市里一家能源公司,工资是之前公司的N多倍。孙思缪打响了她谋略里胜利的第一枪。
孙思缪在钟家如鱼得水地生活时,夏珩和刘洪的生活处处不顺。夏珩寻访了很多名医,但依然怀不上孩子。人家说她太瘦了,要多吃肉。刘洪每天变法似的给她做各种肉的菜肴。红烧,清蒸,炖,五花八门。
夏珩本来是爱吃素,但为了能怀上孩子,硬逼自己吞肉。
婆婆在老家找了一名民间医生,给夏珩开了一些中药寄过来,让夏珩熬药喝。她说很多女人没有怀上,喝了这位大咖医生的药后,都有了,还是个男孩!
有一次,夏珩吃完刘洪为她做的红烧肉后,喉咙里油腻腻的感觉让她大吐一场。吐完后,又逼自己咽下黑乎乎的药汤。一喝下去,又跑到厕所里吐呀吐,黄胆汁般的苦水一波波地喷出,夏珩感觉到掏空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胃,还有她的五脏六腑和心。
刘洪抱着夏珩,他心疼自己的老婆。他劝夏珩不要折腾了,让一切顺其自然。
他说如果上天让他们没有孩子,他们就把彼此当成是对方的孩子,好好地去疼爱对方。
夏珩听了感动地泪流满面,觉得刘洪很爱她,为他吃苦很值得。
她的这种想法也让她最后做出了牺牲,听从了刘洪回乡创业的主张。
刘洪觉得自从结婚以来,他们的感情有增无减,夫妻关系和洽。别人家是家和万事兴,他们家是家和万事不顺。
首先是夏珩怀不上孩子,其次是他的外贸生意也在走上下坡路。
前几年,收入很可观,他把房贷已还完了,还给夏珩买了一辆车上下班。
现在每个月的收入,都不够之前的十分之一,有时还赔本,他估计生意越来越惨淡。
每天他都愁眉苦脸,思索另外一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