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抱拳之后也不走进,就那么站在门口,笑的十分客气。
而冯林杏也没有什么动作,就依然那么制住书生和大汉二人。
等了一会,才见肖十二叹了口气说道:“冯大人总不至于是想将我海门三人留在此处吧?”
“正在考虑。”冯林杏却很是认真的回复到,似乎真的在思索可能性。
老者也不恼,只是轻笑一声,分析道:“哈哈哈哈哈哈,冯大人说笑了。确实,大人和这位兄弟技高一筹,我海门认输。但这里毕竟是在中京,打起来肯定还是你们名厦山庄吃亏啊。我们海门在东余可是良民,要万一到时候我们不小心喊出来名厦山庄在此,想来冯大人也很是为难吧?”
“之后的事情,就不用你们几个死人担心了。”冯林杏却似乎并不担心,而是继续威胁到。
说完便轻轻举起了手,竟只是就那么掐着喉结,便将那书生提了起来。
书生无力的挣扎着,却没有丝毫办法。渐渐的脸色由红变青,由青变紫,伴着脖间留下的鲜血,感觉随时都可能死在冯林杏手中。
光头大汉见状也顾不得那悬在眉心的长剑,起身便要救援。却是被那长剑剑身一拍,撞在厅内大柱之上,久久无法起身。
而那老者却依然未有动身,思索了一番。才又抱拳说道:“海门管事肖十二带寒白向名厦山庄致歉,方才是我海门不对。”
说完轻轻躬身,行了一礼。
而冯林杏这才停下了动作,却是如同掷物一般将那书生随手扔到了一旁。
一声肉体撞在硬物上的沉闷声响之后,便只剩下那书生微弱的喘息之声。
冯林杏也不顾三人的动作,转身又走回了主位,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拍了拍手,坐下之后又品起了茶,而那茶盏之内竟还微微的冒着热气。
肖十二见此也不顾属下二人,只是自顾自的说道,语气却是十分客气:“冯大人既然今日愿意在中京见我海门,就说明我们确有合作的可能。既然冯大人不愿意按照我海门的计划行事,可否说说你们名厦的计划,我也好从中学习一番。”
而冯林杏却依然只是品茶,并不言语。
又是半天功夫过去,肖十二却依然很有礼貌的笑着,确是终于似乎等不住了。再次说道:“既然冯大人不愿透露,那我海门今日从没来过此处,望冯大人容我三人告退。”
说完便又行了一礼。
而此时,冯林杏才说道:“首先,你海门除你之外至少要还要出三位屯元境,你们四人负责拖住徐遵。可否做到?”
肖十二闻言一愣,止住了身型。稍稍迟疑后,回复道:“可以。”
“其次,我们还少一位立脉高手,你海门?”
“也可以有。”
“那便可以成事。”
“不知具体是?”
“要说的这么具体?”
“毕竟,命还是要捏在自己手里,才放心。”肖十二语气诚恳。
冯林杏想了想,倒也爽快,说道:“你们四人负责徐遵,我和阿昌负责明暗卫士,解决后劫走辰休。而你海门的立脉负责暗里的人。”
“那名厦山庄那一位?”
“师傅不会出手。”冯林杏说道。
肖十二听到这里似乎有些为难。这次的事,最重要的是谁能把辰休抓在手里,如果真的按照如此计划,自己这边出力更多却没有什么实际收益,有些得不偿失。
“事情完成后,我名厦山庄可以帮你海门稳定东海一脉的地下势力,让你海门做暗地里的霸主。我想让你们来的那一位也许的是这个诺言吧?”冯林杏笑了笑,似乎也明白对方所想,抛出了一个诱饵。
“如何承诺?”肖十二听到此,便不再犹豫,只是担心对方反悔。
“我冯林杏说过,就是承诺。需要怀疑吗?”冯林杏语调自傲,毫不客气。
而海门的肖管事听到此,竟然也就遵了对方的意思,在没有出言争取什么。
只是定在门口的身子终于往门内走了一步,然后却又停下,说道:“冯大人现在可以撤了这剑阵了吧?”说完笑了笑,竟是暗自运功,防范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如此,自然。”冯林杏一阵大笑,之间他双指并拢,挥舞了几下。
却剑那房门之上,屋顶的阴影之中竟又飞出七把长剑。
同样散发着森寒的气息,直直的飞向冯林杏身后,然后如同泥尘入海,消失不见。
“佰剑大人,名不虚传。”肖十二一边坐下,一边恭维到。
冯林杏也微微一笑,却是扯开了话题。“肖管事,不知有个问题可否一问?”
“但说无妨。”
“你海门出于何种目的要如此行事?不怕时候被国师大人报复吗?”冯林杏问道。
“国师虽然在东余势力很大,但到底不是一家独大。我海门势力多在东海一线,他的手即使够长可以伸过去,也要怕是动不了我海门太多。”肖十二回到。
冯林杏听到此便似乎信了,不再多问。
但其实他并没有当真,毕竟辰时也如今在东余的势力,即使在东海一线掌控不足,要灭了海门也许不容易,但让一个海门伤筋动骨却着实不难,但既然对方有着其他不可说的原因,自己再多问也必然得不到答案。
“可否一问海门到中京的屯元境,是哪几位?”冯林杏又问道。
“我,陈海,庄风,毕闲廷。”肖十二对此没有什么遮掩,毕竟其实对方想查也不过是多费一番功夫罢了。
“哦?我到是不知,冯大人与毕闲廷竟还有着死仇?”冯林杏笑的玩味,话语听起来却有些不着边际。
“大人何出此言?”
“你四人毕竟也只是拖住徐遵,待辰休被劫走徐遵必然大怒。想来你们四人想要都全身而退怕是不太现实?看来被留下的就是这位海门狱监了?”
“冯大人既然知道留住徐遵的四人必有一死,却如此安排,不知是何居心?”
“现在这厅内的事不会传于他人,肖管事又何必装傻充愣呢?”冯林杏说道。
“哈哈哈哈哈,冯大人不光武艺出众,这脑子也确实了得。大人和怎么确定是毕闲廷?”
“另两人若是留在中京,想来你回去也不太好受?”
“大人果然了得。”肖十二也不再遮掩,算是默认了冯林杏所说。
“那这两位,信得过?”冯林杏却是转身看向了倒在地上的二人。
那书生已然躺在地上,呼吸微弱,却似乎不至于毙命。至于光头大汉早已起身,本来就有些严肃的表情到此猛地紧张起来,看向肖十二的眼神竟有些乞求。
“自己人自己人,信得过。”肖十二说道。
“那如此,便妥帖了。”冯林杏这才散了身上的气势,挥了挥手,指示道:“阿昌,给肖管事上茶。”
身旁的黑衣剑客从桌上端起一杯茶盏,奉了上去。
肖十二赶忙接过茶盏,丝毫也不顾那茶水早是微凉,赶忙饮了起来。
而谁都不知,此时他的脖颈之后已然如冰过触,皆是森寒。
因为方才在冯林杏语至妥帖之时,他分明看到两柄长剑在书生和大汉身后的空白之处缓缓浮现,又在转瞬之间,散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