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京都
按察使姓栾,单字一个浗,栾浗这个老狐狸,柳荣轩来查女尸之事,他便知道事情不妙,这在官场上也摸爬滚打了近20年,怎会不知道这外通敌人可是杀头的大罪,在得知柳荣轩一行人去往莱州府城一事后,虽然听闻是调查莱州巡抚贪墨一案,但以栾浗对柳荣轩的了解,柳荣轩绝对会暗中调查鞑靼一事。
栾浗向来和王世杰交好,这一出了事,栾浗便想到了王世杰,这王世杰向来喜好这古玩物件。栾浗让下人准备了波斯进贡而来的绝美的琉璃瓶,带着这琉璃瓶便到了王府寻王世杰。
王世杰,乃是当朝都察院左都御史,从一品的大官,但此人城府极深,深得皇上信任,又在朝为官近二十载,在当今朝堂近乎只手遮天。且王世杰做事十分缜密,极少能让人抓到把柄,又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在朝堂上弹劾他的人虽不在少数,但都没有激起什么水花,更有甚者,以诬陷朝廷命官被满门抄斩。
栾浗与王世杰有近十载交情,可以说栾浗能有现在的官位全都是依仗王世杰。
栾浗带着这琉璃瓶来到了王府,下人去通报,没一会儿功夫,下人便领着栾浗从后门入王府。
“你如此大张旗鼓的过来,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吗?”王世杰慵懒的躺在鹿皮椅上。这王世杰虽为官近二十载,年纪却并不大,不过近40岁,比栾浗年轻近十岁。且这王世杰惯用好的东西,所以长得极为年轻,又较为美艳,看上去不过三十岁。
“王大人,卑职这是急昏了头啊!”栾浗虽年长于王世杰,但却对王世杰毕恭毕敬,每每见到王世杰,还要对其俯首作揖。
“慌什么?”王世杰拿起身边的桃花酥,放入口中,待闭眼品尝一会儿后,王世杰睁开眼睛,“来,栾大人,尝尝这桃花酥,这可是宫里御膳房做的。”
栾浗心里急得不行,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缓缓拿起桃花酥,“谢大人赏赐。”
“味道如何啊?”王世杰勾起嘴角。
“这御膳房的东西自然是好东西,这桃花酥香甜可口,自然好吃极了。”
“来人,给栾大人带回去一些。”王世杰吩咐下人道。
“这…不可吧!卑职怎得…”栾浗马上站起来,对着王世杰一拱手。
“栾大人这么紧张做什么?”王世杰扶起栾浗,“我知道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王大人真是料事如神啊!”
“呵…何来料事如神啊?”王世杰冷笑,“你做事从来都这么不小心么?”
“王大人,卑职惶恐,还请王大人救救小人吧!”栾浗跪下乞求王世杰。
“为何杀了那鞑靼女子?”王世杰拂了拂衣袖,坐回到鹿皮椅上。
“那鞑靼女子野心不小,竟想越过你我二人直接面见圣上。”栾浗抬起头,“这女子本是我们的线人,本就有我联络鞑靼的证据,而今又不安分,我只能杀了她以防万一,既避免了她面见圣上,又对鞑靼以儆效尤。”
“那如何被柳荣轩发现的?”王世杰闭着眼睛品尝着桃花酥。
“我怕被人发现是鞑靼人,便砍了她的头,抛尸荒野了,谁知竟被衙门撞见了。”
“糊涂!若是不砍头没有证据你大可不承认,自是也不会细查!”
“那小人现在该如何是好啊!”栾浗拱了拱手,“要不直接在柳荣轩他们去莱州的路上弄死他们,如何?”
“说你蠢笨,你还真是蠢笨!在去的路上弄死他们岂不坐实你私通鞑靼?”
“那……”
“联络鞑靼,让他们在柳荣轩他们到达之后,和莱州巡抚一起做一出戏……”
“是,还是王大人英明。”栾浗忙对着王世杰磕头,“卑职这就去办。”
去往莱州的路上。
柳荣轩一行人自是不知道京都发生的事情,连着赶路三四日,夏北安实在是累得紧啊!夏北安感觉腰酸背痛,屁股在马背上颠得好似不是自己的。
柳荣轩看夏北安可怜兮兮又不敢发话的样子,竟觉得有些可爱,“咱们在天津卫这里歇两天吧!”
“哇塞!真的啊?”夏北安一听要歇息了,眼睛兴奋地瞪大,“太好了!柳评事,你简直就是活菩萨啊!”
“天津卫也有不少好吃的好玩的地方,我们正好来了这,便在这歇歇脚吧!”
一听有好吃的好玩的,夏北安更是兴奋了,张嘴就开始夸柳荣轩,“柳评事,你真真是太棒了!人又帅,又善解人意!天底下怎么有你这么好的人啊!”
“你才发现?”柳荣轩微微一笑。
“原来这不是不了解你嘛!”夏北安笑眯眯地看着柳荣轩。
“你可别拍马屁了!”楚优插嘴。
“怎么哪都有你?”夏北安瞪了楚优一眼,“我说的是实话!真心话!不像你,烦人精!”
“夏北安!”楚优被气得说不出话,又不想落了气势,就只能叫夏北安的名字。
“怎得?”夏北安对着楚优吐舌头。
柳荣轩被夏北安逗乐了,微微清了清嗓子,“怎得和小孩子一样,楚优你都十八了,不能让着点夏捕快?”
“柳荣轩,你哪头的?”楚优掐着腰,愤愤的看着柳荣轩。
“你这头的你这头的!”柳荣轩刚收敛的嘴角又挂上了笑。
夏北安偷偷的看着柳荣轩的笑,嘴角也不自觉的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