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怎么解散了?太快了吧!”,林之桐说。她想起某个人说过:当你预感到事情要朝不好的方向走的时候,这个预感就会加速到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舒航说:“还不是钱闹的,一个乐队,要想打出知名度,有各种方面的原因,但必须得有收入。我想,他们也许是真累了,不想玩了。”
林之桐想到张晓的眼神:“不会的,他们肯定不是因为累,那么多年都坚持下去了,难道在乎这一年?”
“那你说因为什么?”
林之桐想了想说:“听张晓说过,没有好的作品是他们最大的软肋,你想,一个乐队老唱别人的歌,唱得再好,都是翻唱!”
舒航点点头:“对,必须得有自己拿得出手的东西!”
“我看,刚刚完成的这首诗就不错,你看,我听了几遍差不多都会了,说明什么?说明这歌有记忆点啊!”
“关键是他们不想玩了,怎么办?”,舒航摊摊手。
林之桐说:“你要喜欢一样东西,已经跟你几年了,一旦失去,你会怎么样?”
舒航笑笑:“怎么?你认为他们心有不甘?”
“绝对不甘!主唱都找到了,歌也不错,谁会甘心?”,林之桐站起来:“我也想看看这歌能不能火一下!”
火车站,好像永远不缺人气的地方只有火车站,永远熙熙攘攘,永远人来人往。
永远有相聚,永远在别离!握紧的手,下一秒就分开,等待下一次的重逢。
欧阳风冷漠的看着他们欢笑,看着他们流泪,他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不会再有感动,不会再有希望。回到那个小山村,也许会娶个媳妇,也许会生个娃,也许会发生很多很多事情,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不会再有音乐。
他想起很多年前,自己也是一个人,进入武音这个音乐的殿堂,那时满满的希望啊,好像每个细胞都是为音乐准备的。
他想起几个志同道合的伙伴一同组建乐队的事情,难啊,但年轻就是不顾一切,因为有希望。
乐队的人,来来去去,只有他都在坚守,好像他的父亲,坚守着那贫瘠的几亩地。这方面,他觉得自己跟父亲很像,固执!
废弃工厂,当时起这个名字,没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只是为了博眼球,让人们一下子就记住。没想到,一语成谶,真的不得不蜗居于那个废弃工厂车间,而且走到了尽头。
从废弃工厂开始,在废弃工厂结束!
他笑笑,不是他想笑,是他想哭又哭不出来。
所以他只有笑,很难看的笑!
手机电话响了,他不想接,不想听任何人说话!一次又一次,旁边的人都在看着他。
“喂!”,他看都不看是谁就接了。
“最后一次玩音乐!怎么样!”,没有问候,没有安慰,只有直接的说话。
“你谁呀?”,他没好气的说。
“你在哪里?我来找你!”,语气不容置疑。
“不管是谁!不玩了!”,他以为是嘲讽他的恶作剧。
“别,别,别!别挂!我是那个拿词过来的舒航”
“哦,是你啊!”,欧阳风语气缓了一些,毕竟都是喜欢音乐的,但他还是说:“我劝你也放弃吧!”
“现在不谈这个问题,好吗?你在哪?”,舒航还没放弃。
“嗯,我在车站,票都买好了,还有一个小时就上车!”,他平静的说,是该平静了。
“其他的我不多说,我只说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就这个暑假的时间!坚持了那么长时间,请再坚持一下!”,舒航语气急迫的说道。
“拿什么坚持?怎么坚持?凭什么坚持?”,欧阳风眼泪禁不住溢出眼眶,周围的人都看着他,看着这个长发男人。
这种男人也会流泪?也许有人会问。
外在的都是伪装,掩饰内在的脆弱。
“我们一起!好吧?请你给我这个机会!”,舒航感觉到欧阳风的摇摆,:“因为我们心没有死,还有余温,所以坚持!”
欧阳风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对,心还有余温!不然,听到舒航的话,他也不会还会流泪!
流泪,不只是表示脆弱,还有力量!
最后一搏!他突然想起高尔基的《海燕》,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积着乌云,……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他是只海燕,在****里做最后的一搏!
他拿出车票,一撕两半!他已经来不及到退票窗口等待。
他还有冲动!
火还没有完全熄掉!
林之桐与舒航抱着王苏桐站在巷子口前,欧阳风背着个挎包下了公交车,一如他刚来到这个城市时的迷茫!
但没有了慌张。
“走,带你去看”,舒航说。
“看什么?”,欧阳风问。
林之桐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舒航开着车。
林之桐抱着小孩坐在副驾。
欧阳风坐在后面,怀疑的看着他们俩,心想,这靠谱吗?
苏航说:“现在把你的乐队重新组织一下!马上啊挨个打电话,通知他们到半山酒吧来!”
“半山酒吧?哪里?没听说过!”,欧阳风说。
林之桐回头笑笑:“以后就知道了!”
欧阳风想,哎,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有时候,这句无奈的话,往往能让马活过来,然后才有: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之类的后话!
张晓,正在母亲的安排下参加相亲。
赖华的行李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就准备南下。
吴文涛已经上班了,父母很高兴他的回归,马上经过关系,给他安排了单位。
总得生活啊!
打电话时,欧阳风也是有些于心不忍,如果这次再不成功,他们怎么办?再次相亲?再次南下?再次靠关系上班?
电话响了,张晓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的电话,哭丧的脸瞬间有了光彩,她突然明白,哪怕是没有房子没有车子没有存款,她一样愿意随他流浪!
她大胆的说了出来:“妈妈,我找到爱情了!”
母亲气急败坏:“胡说,你去哪里找到的?一天到晚玩音乐,一个女孩子玩什么玩?再说了,你哪有时间谈恋爱?听我的,我觉得这小伙不错,你就将就一下,不行吗?”
张晓说:“将就?妈妈,你跟我爸幸福吗?这将就的爱情就不是爱情,不然爸爸也不会搬出去住!爸爸明白了,你还是不明白!”
妈妈低下了头:“这还不是为你好!”
张晓搂搂妈妈:“妈,对不起,祝福我吧!”
她在公交车上想起以前看过的张爱玲的话:在人生的路上,有一条路每一个人非走不可,那就是年轻时候的弯路。不摔跟头,不碰壁,不碰个头破血流,怎能炼出钢筋铁骨,怎能长大呢?
赖华走进厨房,给忙碌的妈妈帮忙,妈妈推推他:“出去!出去!让我再为你做一顿好吃的,去了南方,可能就难得吃到家乡味道了!去陪陪你爸!”
爸爸在沙发上看新闻,看看他:“这美国真是的,土耳其买东风关他屁事!你看,又被他搅黄了!虽然没这么说,但肯定是他搞的鬼!”
赖华想跟他聊聊天,但父子之间好久都没有谈过心了,一下也开不了口,就坐下来,跟他一起看新闻。
电话响了,是欧阳风,哎,可能都已经到家了吧!他边想边接电话:“喂,哥们,到家的感觉如何?啊!没走!我们不是一起买了票的吗?你回家,我南下!”
一会,他站起来,走到阳台上:“哥们,不是开玩笑吧?我是不能再啃老了,他们都一把年纪了,我不能再耗了!你们玩吧,我不来了!”
挂了电话,一回头,父母站在身后,看着他。
吃饭,母亲说:“有梦,就去追吧!”
父亲喝了一口酒:“我们虽然快退休了,但身体还可以,你还可以继续你的梦,票给我,我帮你去退。”
赖华说:“我不参加他们了!”
父亲不耐烦的吼道:“票给我!”
吴文涛下了班回到家,父母早就准备了一桌好菜,好像家里来了客人似的。
一家人好久没这么其乐融融的了,
“这几天觉得怎么样?没跟同事起矛盾吧?”,妈妈总是还把他当作个小孩。
“嗯,好着呢,我在的科室就三人,各做各的,能有什么矛盾。”
“那就好,你们科室已经出了两任市委委员了,好好干!”,爸爸高兴的说。
吴文涛没吱声,低头吃着饭,电话响了,他看了看,没有接。
“谁啊?涛,你怎么不接?”,妈妈轻声说道。
“不想接!”
爸爸说:“不想接就不接,吃饭!”
电话一直响个不停,他还是忍不住接了,那边是欧阳风急匆匆的话:“怎么半天不接我电话?我有个想法,看看你同不同意!我们最后给自己一个机会,好不好?最后一次!我已经打给他们几个了,他们都愿意来,你,来吧!”
“抱歉,我已经上班了,拜拜!”,他挂了电话,他真的心如止水了。
人各有志,强求不得。
半山酒吧,舒航把一个房间改成录音棚,虽然简单了一点,当聊胜于无。
2
林之桐对舒航说:“你有信心?”
舒航看着睡熟的王苏桐:“你看这么小的人,要生长下去得经历多少事情啊,对于小孩,我们都是抱着希望的,所以,人类才有了希望,他们都没有完全失去希望,所以不能说一定成功,但一定不会后悔!”
林之桐想了想:“的确啊,年轻的时候就应该把想做的事,认真的来一遍,没有坚持,以后一定会后悔!”
舒航笑笑:“所以,他们这次一定会拿出更大的努力去做这件事,我们只不过推了一把而已。”
林之桐说:“他们的软肋也很明显,就是没有自己的主打歌,这怎么改变?”
舒航指了指床下,:“不如我们再翻翻这里,看看还有没有好的词?”
林之桐摆摆手:“我们拆了信,就已经很不礼貌了,要得主人的授权,才能发表”
“是的,我们还得创作,明天组织大家探讨一下,看有没有潜力可挖!”
“也不能关在房里,闭门造车啊!这个还得有生活阅历和灵感”,林之桐说。
“哈,这话有深度,不错哦!”
林之桐白他一眼:“本来就是嘛,歌词是很个性的东西,唱出来就变成了大众的了,受众面大小决定了传唱的广度”
“哎哟,看不出来,你这个体育生还是很有头脑的哩,不如你来写写,怎么样?”
林之桐说:“别小瞧体育生!写就写,怕什么!”
张晓,赖华,来到半山酒吧,有些傻眼,这就是再次出发的起点?
但想想边郊的工厂,这已经够好了。
陆心遥的生活又恢复了以前的状态,得活下去啊。她放弃了想要更好的想法,在各个歌舞厅去联系唱歌,这越来越难了,竞争很大。
有的时候她想放弃,就靠王凌桐给的钱过活算了!
午夜的灯光,显得夜更寂寞,微斜的雨,不知疲倦的下着,她走在这寂静的街道上,就这么想着。
望着一扇扇紧闭的大门和窗户,这城市的繁华落尽,有多少个寂寞的灵魂在偷偷舔伤?
她就像一匹迷茫的羊,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一个又一个热闹非凡的地方,她唱着别人点的歌,用夸张的表情。其实别人无所谓听的,只是要点音乐来点缀这无聊的夜生活而已。
“我点的是甜蜜蜜,你tm能不能甜一点!”,一个醉醺醺的年轻人站起来。
陆心遥轻轻说“对不起!”,于是装出更深情的样子。
“你mb太假了,别以为老子醉了,老子清楚得很!老子今天失恋,被女人甩了,偏要听好听的,你唱好了,老子有的是钱!”,说着就走上台来。
陆心遥唱着歌,没有理他,这种人不理他最好。但不理他,他一样可以来惹你。
“怎么着?不信老子!”,他拿出一摞钱,摇晃着,钱刮在脸上并不好受!
老板看到不对,过来拉着年轻人,:“算了,算了!过来喝酒,我请客!”,然后对路陆心遥使眼色,叫她走。
这种人他见得多了,息事宁人是最好的办法。
“不行!今天我就看中她了,非她唱不可!”
“会唱的人多了去了,要她干嘛?我给你找一个!”,老板和几个人把他拉下台,摁住凳子上。
“tmd,女人都不是好东西,装什么清纯,老子没有女人一样活”
“滚!”,陆心遥早已经失去了耐心,突然吼道。
老板一下子楞了:总是不做声的她怎么那么沉不住气了呢?
“叫谁滚?你叫谁滚?一个卖唱的有什么好狂的!找打是不是?”,年轻人酒气冲上来了,老板拉都拉不住。
陆心遥鄙视的看着他:“可怜虫!活该失恋!你这种人就不配拥有爱情!”
“你tm是不想活了!”,年轻人咆哮着挥拳打向她。
“对,我就是不想活了,来吧!”,陆心遥仍然不屑的眼神。
眼看那一拳就要打着她,事情发生太快,老板还没缓过来,年轻人家已经倒在了地上!
“你?你们?怎么来了?”,陆心遥看到了欧阳风和张晓,赖华。
欧阳风笑笑,他很少笑,很少笑的人笑起来要么就是很难看,要么就是很好看。
欧阳风属于后者。
陆心遥心里动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人们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封闭自我更觉得安全。
欧阳风指指张晓,赖华:“我们再来一次!”。
然后又指指另外两个人:“这是舒航和林之桐,刚才那一脚就是她踹的。”
年轻人爬了起来,酒似乎醒了一点。欧阳风站在他面前:“怎么样?要不咱俩来一下!”
其实他们已经来了一会了,看到了事情的经过。
“是爷们就拿的起放的下,发酒疯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年轻人老实多了,成熟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们怎么来的?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陆心遥一肚子的问题。
欧阳风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说:“我对这里的歌舞厅之类的地方还是很熟悉的,你能干什么?能到哪里去?一个人要离开自己的生活圈是很难的,所以,就这样啰!”
“哦,对了,你不是一直很好奇那首歌是哪里来的吗?诺,他们俩就是”
舒航赶紧说:“不是我们,不是我们,我们只是拿别人的而已”
林之桐说:“这又回到了主要问题了,所以我们一定得写自己的作品,要是老拿别人的东西,就会没有自信!”
“要是吴文涛也在就好了!”,欧阳风望着黑黑的天空说。
还是黑夜,还是昏黄的路灯。
几个人走在路上,身影被拉得好长。
好像希望,就在夜的尽头,虽然模糊,但还是有的。
“去哪里?”,陆心遥问。
林之桐说:“半山酒吧”
“半山酒吧?”
“嗯!”
3
半山酒吧?陆心遥心一动:“哪个半山酒吧?”。
林之桐笑道:“还有哪个?这个城市叫半山酒吧的也就只有那里了!你去了就知道了!”
不去我也知道啊,陆心遥想,但没有说话。
这时,小孩子醒了,陆心遥才注意到还有个小孩子,她心像被什么扎了一下,痛。
没有人注意她的情绪变化,林之桐逗着小孩,就在路边给他嘘了一泡尿,这已经是家常便饭,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尿尿。林之桐对他的行为已经了如指掌,自己也练就了准妈妈的本领。
一行人上了车,舒航看着他们,长舒了一口气,热爱就像火种,不会完全熄灭。
陆心遥莫名的心慌,一路上她看着小孩子,小孩子有时也看着她,她不敢面对这纯真的目光。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一些让人怀疑的动作。
她看着林之桐和舒航逗着小孩,她想,这三口之家真幸福!自己曾经也憧憬过未来,憧憬过简单而幸福的生活。
哎,生活啊,总是让人意想不到!
半山酒吧很是一样,只是好像更新了,那把藤椅还在,湖风依旧微微徐来,吹动这岸边杨柳。
“随便看看啊,大家,没多少时间可以这样悠闲自在了!”,林之桐大声说话,惊醒了感慨中的陆心遥。
舒航从冰箱里拿出几罐啤酒,:“不要搞得那么紧张嘛,来来来,喝酒!夏天喝冰镇啤酒是人生一大快事!”
毕竟都是年轻人,很快大家就嗨起来了,边喝边唱起来。
舒航说:“我们这段时间就练选择忘记这首歌,一边练一边找灵感,大家不分文学水平怎么样都要创作,多储备一些歌,自己的感受自己来写,要听。”
林之桐点点头:“对啊,要感动别人首先得要感动自己嘛!”
欧阳风看着天空:“我们以前都太把自己捆绑住了,总是躲在暗处玩音乐,怕什么?没有灵感才最可怕!老是躲着,又哪来灵感!所以,我们应该去街头,去天桥,去夜市,去我们可以去的地方!锻炼!”
他长出一口气,似乎憋了好久,现在终于可以自由呼吸!
张晓,赖华连连点头:“是这样,我们不做出改变,那真就是废弃工厂了!”
夜深了,几个人谈兴正浓。
半山酒吧的招牌,在夜色里闪着光。
有音乐,在黑暗里荡漾开来。
4
总有些事情不管你多么想它晚点来,它都会如期而至,比如岁月的流逝,比如美国把视线从俄罗斯转向了中国,比如这次的比赛。
至炫的灯光,一流的音响,一流的伴奏,顶级的音乐导师……。
林之桐站在下面,有些紧张,对于观众来说,越紧张的节目越好看,可是对于这些喜欢音乐的人来说,就是煎熬,难说享受。
一首简简单单的歌,背后有多少人的努力啊。
舒航拍拍她,笑道:“放轻松一点哦!”
林之桐说:“这比我上还紧张些!”
舒航:“这只是个比赛而已,就像考试,不管考得怎么样,生活还得继续,对吗?所以,这只是生活中的一个点而已,真不用那么紧张的!”
这时欧阳风,张晓,赖华都来了,他们也是兴奋得很。
欧阳风说:“陆心遥已经进去了,等一下我们可以作为亲友团去为她加油!”
林之桐说:“我倒是想在观众席感受现场的气氛,看这首歌在下面的反响”
欧阳风:“其实,最紧张的应该是她,根据我的观察,今年的导师有两个都是由底层起来的,会比较支持原创,还是有希望的!”
终究是来了,陆心遥的手心冒汗,当叫到她的名字时候,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感觉不真实!
“加油!”,门口递给她话筒的女孩子大声说。
她才清醒过来似的,鞠了一躬,郑重的接过话筒,也喊到:“加油!加油!”。
大门开启,仿佛打开通向了天堂的通道!
熟悉的音乐响起,心就不慌了。
刚唱到一半,两个导师就先后按下了转身键!林之桐一把捏住了舒航的手,欧阳风,张晓,赖华抱在一起!
张晓虽然是个女孩子,但他们都把她当做了兄弟!
她想的什么?反倒没有人去注意了。
林之桐是女孩子,女孩子总是敏感一些,她注意到了张晓的眼神,虽然只是一瞬,但足以说明她的内心。
“今晚的第一个四转!第一个!四转!”,主持人大声喊道。
观众席的掌声经久不息!
陆心遥向四面鞠躬,眼里噙满泪水,这就是她从小的梦!
导师们微笑的看着她:“缓和一下气息,介绍一下你自己”
陆心遥镇定了一下:“此时我如果不介绍一下我们团队,那就是我的自私。我一直喜欢唱歌,但自从遇见了废弃工厂这个乐队,我才真正明白所谓灵魂的意思,才明白音乐这条路的艰辛!我唱的这首歌就是他们的原创,这也是这首歌第一次面对观众!我很幸运,成为这个第一人!”
“那么,让我们连接第二现场!”
第二现场的主持人微笑着:“哦,我们现场已经是一阵泪雨在下了,也许是他们的经历常人难以体会吧,不过,现在可以谈一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