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沐妈妈刚起床在厨房里做着早餐,潇少卿八点不到就拎着袋30公斤的大米来到了沐家,沐妈妈吃惊的说:“大清早的你去哪买的大米?”
潇少卿解释着说:“昨天看家里的大米要吃完了,今早起的早我就去市场买了点。”
潇少卿放下米袋后,就勤快的帮着潇妈妈洗菜、切菜。
沐妈妈虽然和潇少卿只接触过一天,但沐妈妈总的来说还是很喜欢潇少卿的,成熟、稳重、细心、勤快,这些优点都可以从他的言行举止中看出来,最重要的是他对沐雨寒很温柔体贴。
潇少卿帮着沐妈妈准备好配菜之后,沐妈妈说:“剩下的我自己来做吧,你沐叔叔在楼顶菜园里,你去叫他们俩下来吃早餐!”
潇少卿上了二楼来到沐雨寒的卧室门口,他轻轻的敲了几下,过了一会儿,屋内似乎没什么动静,他锲而不舍的又敲了几下,门终于开了。
沐雨寒穿着个银灰色的针织吊带裙,头发有点凌乱,迷迷糊糊的开了门,看见门口的是潇少卿,疑惑的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大床,确定是在自己家后才懒懒的问:“哥,你怎么在我家。”
潇少卿看着沐雨寒迷糊的囧样,柔柔他的头说:“快去洗漱,吃早点了。”
说完转身去了楼顶。
沐家二老和潇少卿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久久不见沐雨寒的身影,沐妈妈忍无可忍,放下筷子向楼上走去。
不一会儿终于看见头发上带着几颗水珠的沐雨寒下楼来了。
沐雨寒垂头丧气的坐在餐桌前,嘴里满是抱怨:“国家的GDP又不是靠我一个人撑起来的,又不上班,让我起这么早干嘛。”
沐妈妈说:“你也好意思?农村的那些小媳妇公鸡打鸣就得起床干活,你呢?叫你吃个早点都这么困难,你自己看看都八点多了。”
潇少卿用筷子搅拌着碗里的米线说:“公鸡叫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母鸡!”
旁边的沐爸爸放下碗,幽幽的说:“以后别叫她起床了,叫醒了还得给她做吃的!”
潇少卿被沐家餐桌上的斗嘴大戏笑到内伤,觉得这才是他想要的家庭气氛,但一边是未来的岳母大人,一边是自己未来的……,所以他全程不敢插嘴。
潇少卿学着沐爸爸的样子,火速吃完早餐,上楼帮沐爸爸改良土壤去了。
沐妈妈看着沐雨寒的邋遢样,心里默默筹划着:这闺女还是得早点嫁出去才好,不然留来留去迟早得砸在手里。
经过沐爸爸和潇少卿一早上的忙碌,大部分板结的土都被翻挖掺和了有机土,部分地表上还有蔬菜的,只能等蔬菜收完后沐爸爸独自翻挖了。
吃早饭的时候,沐妈妈心里盘算了下说:“听你小姨说,‘东风韵’庄园里的薰衣草这久开的很好,天气这么好,下午你带小潇去看看吧。”
7月的L市正是太阳毒辣的时候,潇少卿怕沐雨寒心里不乐意,随即找台阶给沐雨寒下:“天气有点热,要不改天吧!”
沐妈妈不给沐雨寒退路,看着沐雨寒说:“带把伞就行了。别一天总待在家里看手机,是条咸鱼都该拿出去晒晒太阳了。”
沐雨寒不敢反驳,因为从小实践出的真理告诉她,永远不要和父母吵架,你吵不赢的时候只有挨骂,当你吵得赢的时候会挨打。
做人,该怂的时候就得怂。
东风韵艺术小镇位于L市的西郊,是一个集葡萄文化、自然风光、人文旅游为一体的文化艺术小镇。被称为东方的“普罗旺斯”。
景区内含有薰衣草庄园、葡萄酒庄园、艺术家庄园、玫瑰庄园、百合庄园、森林公园、湖滨湿地,风景怡人、静谧溪谷,每年的6、7月薰衣草开遍山野,是L市拍婚纱照的首选之地。
还离着东风韵景区一两里路的距离,道路上就开始变得车水马龙、拥挤不堪,潇少卿小心的驾驶着自己的雪佛兰左突右进,最终在离景区大门约500米的路边抢到了个停车位。
来来往往的彝族少女大都穿着绣花精致的传统服饰,三五成群的和朝前方涌去。
沐雨寒拉拉潇少卿的衣袖说:“哥,我们彝族的小姑娘漂亮不?”
潇少卿在沐雨寒身侧撑着太阳伞,眼里只有沐雨寒的身影,看着她认真的说:“没你好看!”
这是潇少卿第一次当着沐雨寒的面说她好看,沐雨寒顿时面若桃李,不知该怎样接潇少卿的话。左右而言他的嚷嚷着说“口渴了”,随即带着潇少卿钻进了路边的奶茶店。
沐雨寒要了两杯奶茶,从奶茶店老板那里得知,附近的广场上在举行L市一年一度的彝族选美比赛,所以今天格外热闹。
潇少卿和沐雨寒都是不喜欢凑热闹的人,两人依旧进入了‘东风韵’庄园游玩。
在午后的阳光下,摇曳着紫色的薰衣草衬托着湛蓝的天空,朵朵白云飘过,唯美而清新。
潇少卿和沐雨寒沿着山脚的小路走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了邻水而建的风车小屋休息,小屋的一层是六边形的中空设计,里面只有六根红色砖柱支撑着,砖柱间放着木制的长椅,四周是粗犷简谱的木栏杆。
沐雨寒和潇少卿并肩坐在长椅上,看着不远处有对新人正在拍婚纱照,她感慨的说:“好浪漫啊,哥,以后你结婚的话你想去哪里拍婚纱照?”
潇少卿也注视着那对新人,嘴角微扬,一脸幸福的说:“她喜欢去哪里就去哪里!”
沐雨寒有点八卦的忽然转过头看着潇少卿:“哥,你这么帅,大学没女朋友?”
听到沐雨寒夸自己,潇少卿心里狂喜,转头看着沐雨寒:“你真的觉得我帅?”
沐雨寒像只可爱的小狗,讨好的点着头。
潇少卿起身向临水的栏杆旁走去,他静静的看着水面:“我父亲是我高三那年尘肺病去世的,他以前在钢铁厂上班,为了医他我们家欠了不少外债,他去世后虽然有点工伤赔偿款,但仍然资不抵债。那时,我们家刚拿到赔偿款,所有的债主就上门要债了,就连我亲叔叔都陪着我奶奶来要赡养费。我妈为了还债把我们原来的房子卖了,带着我和妹妹回到了外公、外婆家,她没工作,跟着外公、外婆靠种地卖菜供我和妹妹上学,那时的我在大学里每天疲于兼职挣钱,哪有资格去谈恋爱,也不配拥有爱。”
看着潇少卿孤独的站在廊外,这样的潇少卿让沐雨寒看着有点心疼,她拿起伞默默的走过去拉住潇少卿的手,故作轻松的说:“谁说的不配?那是她们不识货,我哥这么优秀,值得更好的人。”
潇少卿心里暖暖的,他反握住沐雨寒的小手说:“也许吧,也许就是让我等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出现。我本来打算一毕业就工作的,大三那年,市里扩建,我外公家的地全被征了,我们家像传说中的那样一夜暴富,盖了现在住的小楼,我也转移目标考上了研究生。”
沐雨寒想起大三时见到的潇少卿,那时的他穿得很朴素,不解的问:“那你读研时为什么穿的那么朴素,还那么努力的挣钱?”
潇少卿脸抽了抽:“我外公外婆就是那几年相继去世的,去世前也经常出入医院,那时我不知道我们家到底还有多少钱,每次问我妈她都说叫我不要操心,我以为我妈在安慰我,所以也在努力的挣钱想减轻她负担。”
沐雨寒感觉潇少卿的情绪有所缓和,轻轻的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潇少卿感觉到了,他没有松手,反而紧紧的握住沐雨寒的手,指着不远处形似酒瓶的城堡说:“那是什么?咱们去看看吧!”
说完不待沐雨寒回答,拉着沐雨寒走出了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