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次传送,长生拉着师父走到传送殿外面。
“师父你有感觉到什么嘛?”长生问,自从传送到这里,一千感觉到的压抑和不舒服的感觉已经消失了,没由来的感觉十分轻松惬意。
师父扭头看看站定的徒儿,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会儿,问“徒儿感觉到什么了?师父什么都感觉不到啊。”
“是吗?”长生疑惑的看看身后传送殿,压下心底中的疑惑,看着前方说“那没事了,我们走吧。”
走在街上,看着四周路过之人。
长生有些疑惑“师父,你觉不觉得这一路走来,咱们遇到书生打扮的人有点多。”
看向买东西的师父。
师父自己买下一个吃食,刚刚放进嘴中,便听到长生问话,来不及细细咀嚼,咽下去说“这个师父知道是为什么哦。”
“师父你知道?”长生一愣,意料之外的答案。
师父点点头,高兴的说“这麒麟城可是有着这界最大的书院,也可以说麒麟城正是因为这座书院,才建立起来的。自然书生非常多了。就是忘记是谁告诉我的了。”嘿嘿傻笑,显然知道自己徒儿不知道的事情,十分高兴。
长生表示明白了,看看左右传音“师父,咱们接下来怎么走?”
“哎,徒儿不知道?”师父再度买过一个圆圆的,跟饼干差不多的东西,刚要送进嘴里,听到长生的传音,诧异的看了过去。
长生叹口气,没关系,不知道可以问啊。
伸出手,向师傅示意,师父乖巧的吃下手中的饼干,拉住。
长生就开始在城中问路。
“这位先生,请问去往泯灭之地的传送阵在哪里?”长生拦下一个年级颇大的书生打扮的人询问。
书生一愣,摇摇头“此城没有去往泯灭之地的传送阵,附近也没有。”
“多谢,多谢。”长生连忙道谢离开,这是第几个不知道的人了。
“徒儿,会不会这座城里真的没有通往泯灭之地的传送阵。”师父叼着一个糖问。
长生拉着师父立于街道旁边,有些皱眉“不知道啊。我们边走边问吧。”
向前走,遇到看起来比较稳重,和蔼可亲的就上前询问一番。
但结果都是一样,都说这城里没有通往泯灭之地的传送阵。
自己猜错了,长生有点怀疑自己,玄武城,朱雀城,龙城,白虎城过不去,麒麟城。玄武城为起点。
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分身让我们通往玄武城就是帮师父斩断跟老王八的联系。那么伤心的师父,没出过门的我,会怎么走呢。
慢慢的二人走过穿过街道,来到位于城市中心处的书院门前。
相比与街道上那喧嚣的声音,书院这边就安静了许多。
皆是轻声轻语,此刻众多书生正联觉向着书院内部走去。
长生拉着师父融入其中,随波逐流。
回去,但那个传送阵是单项传送阵,回不去,那只能去其他地方。而我们传到玄武城的那个传送阵,旁边通往的就是朱雀城。
人群慢慢停下,长生和师傅也跟着停下。
书生们四散进入学堂,长生看看师父。
师父跟着直觉拉着他也走进一座学堂,落座。
朱雀城,勾起师父的记忆,再加上自己师父好吃的性格,以及自己不会忤逆师父的关系,那么必定会去找师父所想的吃的。
无论是不是去那个客栈,都会引来朱雀城的注意。虽然我问小二传送阵的位置,但后来跟朱雀城中那个中年人相互试探,相互戒备,也不知道通往龙城的传送阵是否是小二指给他的那个。
就稀里糊涂的进入了龙城,离开了朱雀城。
学堂内安静下来,抬头看去,一夫子走入,身后还跟着几个小朋友。
“自己找地方坐坐,你们都是熟人了。”夫子笑着对那些小朋友说。
“是,先生。”小朋友不似小朋友的朝着夫子行礼,然后规规矩矩的坐在后边。正巧是长生他们旁边。
师父看着这群小朋友,递过去几颗糖果。
有的一个挂着鼻涕的小男孩,想伸手去接,但又扭头看向那个比较大孩子。
那孩子朝着他个挂鼻涕的孩子摆手,那孩子立刻接过,然后道谢。
那孩子旁边的一个穿白衣的小丫头,则是摇头拒绝。
白衣丫头旁边,那个腼腆的丫头,见白衣丫头拒绝,眼里尽管露出想要,最终还是摇头拒绝。
为首孩子见挂鼻涕的接受,朝着师父行礼道谢。
师父连忙还礼。
长生扭头看看这四个孩子,每个人气质都不相同。
为首的孩子似乎家境不太好,身上衣服干净,但有些补丁。那个刮着鼻涕的孩子,则是平平常常。
两个丫头,家境看起来都挺不错,一个应该富贵了很长一段时间,白衣飘飘,布料不凡,干净整洁。一个应该近年富贵,小花裙子,落落大方,就是与这腼腆的性格不太相符啊。
“咳咳”夫子轻咳,原本注视着这些孩子的目光,汇聚到台上夫子身上。
“礼与理”夫子停顿,轻笑“诸位不日便要远游,外出切勿忘礼,忘理。”
“请问夫子”有人起身行学生礼问“有些地方习俗与我们所学礼与理相反,该如何行事?”
夫子独步,思虑片刻“相反,便要理出一个源头。礼,不是死板的,我们所学道理也不是死板的。我辈书生当谨言谨行,更要量力而行。能讲礼,能讲理,那边讲理讲礼,不能讲理讲礼,那便不讲礼,但要讲理。理是心中理,礼是表面礼。”
夫子有些羞和“先生我学识不够,让学生见笑了。”朝着问话学生歉意一笑。
学生再次行礼“多谢夫子,学生这就先走一步。”朝夫子作揖,在朝同门行礼,走出学堂。
夫子笑看着这个年轻学生走出门,御剑远游。
“都是读书的好脑瓜,就是遇到我这么一个愚笨夫子,愧对学生了。”夫子叹息,脸上却止不住笑容“还有什么不解吗?”
又有人起身“请问夫子,理讲不通,该如何行事?”
“这个嘛”夫子再次沉思“理讲不同,便要先思索自己的道理,是否是道理,如果是,讲不通就有可能是你的方法不对,先思考一番,再讲,设身处地的讲。还不行,那便再走走,再看看,再琢磨琢磨理。如果不是,那你便要小心,因为对方不讲道理。”
夫子望着这个站起身的学生轻笑“莫要匆忙下定论,凡事多想一想,有些道理是相互矛盾的。”
看着学生行礼,夫子继续说“万事小心,小心万事。理讲不通,要先以自保为主。苟活才能继续琢磨道理,才能反驳。”
“学生谨记。”学生出门,踏步直冲天,远游他乡。
夫子笑送学生离开,再问一遍还有什么问题吗?众人无所惑,便让其他人自由询问。
长生静静的看着学堂内,不时有人起身询问,在夫子解答后,出门御空远游。
回想着这个夫子所说,长生满是不解,这个夫子到底讲了个什么?
再看旁边的四个孩子,为首孩子,与那白衣女孩,早已有所思索。再看挂鼻涕的孩子,和那花裙子的孩子,一个懵懵懂懂,一个就和长生一个样子,完全听不懂。
时间流逝,夫子一一帮学生解答,有思虑片刻,也有思虑很久的时候,更有“这容我细想,你也莫要着急。先让其他人问问如何?”
时间流逝,傍晚以至,原本满满的一座学堂此刻依旧还有半数人。
夫子作揖“还请学生再待一天。”
学生回礼。
夫子皱着眉头,琢磨着课堂之上回答不出的问题,离去。
学堂众人也四散离开,轻声轻语。
那四个孩子在夫子离开时,便跟了上去,静静的跟在夫子身后,那个流鼻涕爱闹腾的孩子也是安分不已。
长生思虑一番,抱着睡着的师父,跟了上去。
走到一座小屋子前,夫子回过神看向身后跟着的二人。
微微诧异的看了一眼长生和他怀中的师父。
笑着对孩子们说“时候已不早了,你们先去休息如何?”
孩子们这才离去,打打闹闹,显露孩子本性。
长生看着那个走在最后面的孩子,他正笑看着其他人打闹。
目送孩子们走入旁边的屋子内,夫子看向长生笑问“不知有何事?是我白天讲的有疑惑之处吗?”
长生沉思片刻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疑惑之处甚多。来找夫子是想请问夫子,可知泯灭之地的传送阵在何处?”
夫子疑惑的看看长生,思虑片刻“如果你不急的话,就等我将学生送走,我带你去泯灭之地。”
“那就多谢夫子”长生脸上露出笑容,抱着师父弯腰行礼。
“不过需要你给我说说,你为何要去泯灭之地,是否跟这个丫头有关?”夫子不解,同时看着怀中师父有些怜悯。
长生沉默。
夫子看着沉默的长生,叹息一声忍不住劝解“泯灭之地,能够重塑肉身的说法,之前一段时间在城内传的沸沸扬扬,但终归无法跟原来身体一样。你怀中这个丫头,已经换了肉身,灵魂都已经熟悉了这具肉身,就不要去了,去了也是无用。”
“不是这样的,夫子。”长生最后开口“我去泯灭之地是为了找人。”
“哦”夫子微微惊讶,看看长生点点头“这样啊,那就麻烦你等我几天,我也正好去往那边。”
微微转身“如果不嫌弃的话,就住在那边的屋子内如何?”
“多谢”长生再次道谢,抱着师父走到了那个小屋子内。
夫子注视着长生背影,略有思量,最后走到了孩子们住着的屋子内。
第二天,夫子略微有些消瘦,再次带着孩子们来到学堂。此时师父已经醒了过来,坐在昨天的位置。
师父再次掏出糖果,递给孩子们。
依旧只有那个挂着鼻涕的孩子收下。
为期一天的询问解答,开始了,今天夫子不在限制什么,学生什么都可以询问。
长生勉强的听着,尽量弄懂。而师父在第一个问题时就睡了过去,一睡就是一天。
一天结束,最后长生依旧什么都没有听懂什么大道理,不过记住了几点为人处世的道理。倒是那个为首的孩子,还有白衣丫头看上去收获不小,而那个小花裙的丫头,也是有所收获,至于那个刮着鼻涕的孩子,似乎没听懂,也似乎听懂了。
抱着依旧睡着师父,跟着夫子回到住处。
学堂内走的还剩下四分之一。
第三天,夫子消瘦的更加明显了,但依旧继续。
师父这一天,到了晚上才醒过来,拉着长生出门去买各种吃的,看各种好玩的东西。
第三天结束,学堂内只剩下,夫子一时解答不了问题的四个学生。
第四天来临。
四个孩子扶着,消瘦的夫子,走进学堂。
学堂内的学生,向前挪动,围在夫子身边。、
夫子坐下,笑的很开心,从第一个有所问的学生开始回答,直到最后一个。
目送四人离去,夫子开怀的靠着椅子,四个孩子围在夫子身边,听着夫子说着一些小故事。
长生抱着睡着的师父,站在外面静静的看着。
有感的扭头看向旁边,那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夫子。
长生抱着师父连忙行礼。
老夫子看看年轻又消瘦的夫子,对长生笑道“孩子你没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学生愚钝,一些小问题就不劳烦夫子了。”长生自称学生。
老夫子摇头叹气“我最不喜欢你们这些有问题还不问,就会藏着掖着,什么不劳烦,就是胆小不敢问,怕丢脸,怕丢面子。。”
“问题,问题,有问题当然要问,不然当个夫子有什么意思,哪有老师反感学生问问题的。”老夫子气恼。
长生陪笑“老夫子教训的是。”
“那还不去问?”老夫子一瞪。
长生陪笑摇头“夫子需要休息了,不便打扰。”
“让你去,你就去。这就差临门一脚了,你不上,还让几个孩子上啊。”老夫子不客气的踹在长生屁股上。
将他给踹了进去。
夫子闻声扭头看去,冲着老夫子勉强行礼,脸上露出笑容“长生你有什么问题就问,不愿问也没关系,哪有强迫学生问问题的。至于什么临门不临门的,该是我的就是我的。”
“哼”老父子轻哼扭过头静静的站在外头。
“先生,学生有问题要问。”长生开口。
四个孩子,两个女孩不放心的看着做起来的夫子。鼻涕虫小孩怒视长生,而那个为首的孩子眉头皱起,但无言的拉拉几人。
长生将怀中的师父放下,整理一下衣服,行学生礼,端坐在夫子面前,四个孩子此刻分左右坐在旁边,神色各不相同。
师父睡梦中抓住长生的腰。
“先生,学生没上过几天学也不怎么识字。所以只好问先生修炼上的事情了,还望先生莫怪。”长生歉身。
夫子,看看身后抓着长生不放的师父,再看看长生的目光,笑道“无妨,今天我这个夫子,带当一回师父。”说完对着抓着长生腰不放的师父行了一礼。
直起身,瘦弱的身子有着一股精气神支撑着。
“请问先生,何为道?”长生拱手问。
夫子端直身子,默默思考着。
“道,道。心中所想,所行,皆可为道。
我为师,师者传道授业解惑;师者传道。传道,道不可轻传,也不可不传。无道何为师,开劈大道方为师,行传道授业解惑。”
夫子身上一阵波动,浑身气势一转。
人与天浑然一体。
老夫子刚要踏步进入学堂内,夫子已经收敛身上气势。
欣慰一笑。
夫子看着依旧两边的孩童,摇晃着站起身,先朝学堂外的老者行礼,在朝四个孩子行礼,最后朝着长生行礼“这是我的道,可曾解惑?”
“好了,散了。”老者声音从外头响起
外头的数股气息消散。
长生微微感受着刚刚夫子悟道时的韵味点点头“原来这就是道。”
“解惑便好,我们回去吧。”夫子摇晃着站起身,孩子们立刻扶住,离开。
掰开师父的手,抱着师父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