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凡的爸爸陈树根扛着锄头,急匆匆地跑到了刘大根家,却发现刘家大门紧闭,看来他们家的人都去干活了。
陈树根想到地里的苹果树苗,气得眼通红,就算刘大根家没有人在,他也要出一口恶气!
陈树根的牙咬得死紧,胳臂向上抬起,手上的那把锄头就像没有离弦的长箭一般,狠狠地嵌入了刘大根大门上的锁。
陈不凡好不容易追上了陈树根,却瞧见他爸拿着锄头,正在挖刘大根门上的锁,那些锁已经被弄坏了,他爸还不甘心,又使着锄头挖刘大根的大门。
周围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可是谁都没有上去劝,甚至还有人一边吃着苹果,一边看着这场大戏。
这些乡邻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这些人巴不得爸爸和刘大根家弄个你死我活,他们好看笑话呢!
陈不凡看着他爸这么癫狂的样子,感觉头皮发麻,但他没有办法,只得走上去劝。
“爸,你别这样弄了,你这样子属于破坏私宅,是犯法的。”
陈树根听到儿子这么说,怒气更大,浑身都冒了火,感觉一股急火烧上了心让他像要毁灭一切。
“我陈树根活该!苦死苦活的送你读了大学,你除了说几句酸话,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我和你妈还是苦得弯了腰。”
“你念书念傻了,刘大根用除草剂把我们果园的苹果树全都弄死了,都在我们头上拉屎窝尿了,你特么还在这里说些酸话,说什么犯法!我去你妈的破坏私宅,我去你妈的犯法,我陈树根倒了八辈子霉,养了你这么个儿子!”
“但凡你有出息些,我们家也不会被人家这么欺负!现在全村的人都在笑话我陈树根,辛辛苦苦送个大学生,结果屁出息都没有,还在家啃老!还不如那些早早出去打工的伢,大部分都挣了钱回家盖新房了!”
“老子要让他刘大根知道,就算我儿子再没出息,我陈树根也轮不到他一个外来户欺负,老子跟他拼命!”
陈树根越说越气,手上的锄头更用劲儿,刘大根家的大门被挖得惨不忍睹。
陈不凡听得爸爸这么骂自己,一时间愣在那里,被打击得垂头丧气。
“陈树根,我跟你拼了!”
突然,刘大根从人群中疯了一样的冲了出来,他手里拿着锄头,重重地打在陈树根手上的锄头柄上,陈树根被锄头柄一震,吃了痛,手一松,那锄头就掉在了地上。
刘大根见陈树根的锄头掉了,也顺手把手里的锄头丢了,'耸'地一声,向陈树根扑去。
陈树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刘大根扑在地上,脸上和身上也挨了好多拳。
陈不凡看爸爸挨了打,也顾不得斯文,也一下子冲过去,想要拉开刘大根。
但是刘大根虎背熊腰,长手长脚,又常年干活,力气很大,陈不凡这些年来只知道读书,基本不锻炼,力气不大,所以怎么也拉不开刘大根。
刘大根甚至都没把陈不凡放在眼里,他顺手一推,就把陈不凡摔再了地上,而后他用右侧膝盖压住陈树根的双手,另一条腿跨过了陈树根的腰,然后重重一坐,整个人就骑在了陈树根的身上,陈树根被压得闷哼一声,一动也不动。
刘大根冷笑一声,眼角扫过自家被挖得乱七八糟的大门,心中的怒气直冲上了脑门,他下了狠手,猛地把陈树根的双手反扣,压在自己的屁股下,等把双手腾出来,就对着陈树根的脸左右开弓。
陈树根被刘大根揍得头昏眼花,脸上肿肿胀胀,已经青紫了大半,几颗当门牙也被打掉,从嘴角滚落了出来。
周围的人看刘大根下了死手,眼看快把陈树根打死了,看热闹的心淡了,但也不敢去劝,更不敢去拉刘大根,怕惹怒了刘大根,自己也遭了殃。
陈不凡看自己的爸爸快被打死了,两条忿气从脚底下直冲到脑门,心头一把把无明火腾腾的按捺不住,当下再顾不得什么体面,用尽了力气,飞扑过去,企图撞开刘大根。
可惜,刘大根太壮了,陈不凡没有撞开他,反而自己被弹倒在了地上。
刘大根看都没看陈不凡,只专心致志的揍着陈树根,陈不凡这种小鸡仔儿似的力气,他压根儿没放在眼里。
不行,刘大根再不停手,我爸爸就要被打死了!
陈不凡看着父亲挨打,心中又急又怒,他迅速站了起来,一脚向刘大根蹬去。
刘大根停了打陈树根的手,斜眼看陈不凡蹬了过来,下意识的抓住了陈不凡的脚,手上一个用力,就把陈不凡摔在了地上。
陈不凡结结实实摔在地上,疼得半天爬不起来,刘大根还不解气,干脆从陈树根身上站了起来,一脚踏住陈不凡的胸脯,一手抡起拳头,打在了陈不凡的鼻子上。
顿时,“咔嚓”一声,陈不凡的鼻骨被打断了,鼻血迸流,糊了他一脸。
陈不凡痛得呜咽几声,就再没有力气叫了。
这时候,陈不凡的妈妈赶过来,见自己的老伴儿和儿子被打成这样,立马失去了理智,她疯狂的尖叫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出了镰刀,一个箭步冲上去,一镰刀砍在了刘大根的背上。
镰刀入肉,鲜血淋漓,刘大根痛得直缩,他收了拳,用手摸了摸背,摸到了一手的血。
刘大根见到血,彻底的红了眼,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的发着怒,他转过身,眼睛死死的盯着陈不凡的妈妈。
陈不凡的妈妈见了血,怒气全消,一下子被吓呆了。
她见刘大根恶狠狠地盯着她,这才反应过来,惊得松开了握着镰刀的手,那把镰刀就钉在了刘大根的背上,动也不能动。
刘大根痛极又怒极,再顾不得什么,提起拳头,就朝着陈不凡妈妈的眼眶挥去。
不好,刘大根这一拳下去,我妈的眼睛都要被他打瞎了!
陈不凡看到这一幕,吓得神魂惧灭,一时间也不知道痛了,只凭着本能去扯了刘大根背后嵌入肉的镰刀。
“哇……嗷”
镰刀生生的被扒了出来,刘大根痛得受不了,一下子收了拳,蹲在了地上。
陈不凡趁着刘大根蹲着,又连忙扑过去,双手死死地按着刘大根脖子上两侧的颈动脉窦。
刘大根被按了颈动脉窦,脸红脖子粗,一动也不能动,不到一分钟就毫无意识的倒下了。
围观的人吓得张大了嘴,不知是谁,颤巍巍的喊了句。
“出…人…命…啦,杀…人…了!”
那些围观的人这才反应过来,个个都吓得落荒而逃。
陈不凡的妈妈郑翠花吓得坐在了地上,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陈树根被打得睁不开眼,嘴里都是血,说不了话,浑身更是散架了似的,怎么也爬不起来。
陈树根只听杀了人,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急得吭哧吭哧的哼哼。
陈不凡等刘大根倒下了,才放下了双手,人瘫在了地上,累得直喘气。
其实,刘大根没死,陈不凡学医的,最能知道人的脆弱处。
陈不凡刚刚只是按压了刘大根两侧的颈动脉窦,让他晕了过去。
颈动脉窦内有调节心率的感受器,同时按压两侧,可引起心率急剧下降,造成脑部供血不足,引起晕厥。
刘大根力气太大了,陈不凡要是不趁他痛的时候,把他弄晕,等他痛过了,自己全家都要被他打死了。